“大人客气,这自是当然的。”
回到观澜堂,岁安与唐月琅早已先到了。
韦锦澜带着惠安进门后,向他二人说了一声“跟我进来”,便顾自往后面院中的卧房走去。
惠安一边跟着一边频频回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唐月琅,心中又惊又疑——
怎么又关郡主的事了?她怎么也在?二公子不是交代过不将她牵扯进来么?
岁安一路走着,手上偷偷拉了拉唐月琅的袖子。
唐月琅知他定是有话要讲,于是凑到他跟前。
“待会若二公子发火问起来,郡主只管照直说,是岁安求您前来相助,个中内情您并不深知。”
岁安虽然违背了韦锦澜的意思去找了唐月琅帮忙,但并未向她透露太多,只说此行事关重大,韦锦澜要亲身犯险,需她助一臂之力。
毕竟也是枢密院的人,规矩多少还是知道的,是以唐月琅当时并未乱问什么,一口应承下来。
只是那时她以为岁安来寻她帮忙是得了韦锦澜指令,现在听岁安的意思,显然是岁安自作主张的。
不过一想到今日她若没去,韦锦澜就很可能就为国捐躯,唐月琅就觉得岁安做得真是对极了。
“我确是不知个中情由,但不管好事坏事,总也是掺了一脚的,他若要怪,咱俩也就有难同当吧。”
岁安感激的冲她笑笑,却说:“郡主义薄云天,岁安心中感激的。只不过此事郡主确属无辜,不必无谓连累您。”
唐月琅还正要出声,已经进房的韦锦澜却含怒扬声道:“还商量什么?进来!”
两人收声,低眉顺目的跟进去站好。
“郡主今日怎会在场?”韦锦澜坐在桌边,脸色很是难看,“岁安你说。”
岁安立刻双膝跪下:“白日里我想想不妥,为保万无一失,还是私自去请了郡主前来相助,请二公子责罚。”
唐月琅见状也单膝跪下行了下属礼:“我虽不知是为何事,但想着有热闹可凑也就去了。做也做了,就一并责罚吧。”
韦锦澜被她的下属礼气得胸中气血翻涌,强忍了半晌才道:“你先给我站好!一会儿再说你的事。”
唐月琅不能在他的下属面前与他犟嘴,只得起身退到一旁,爱莫能助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岁安。
韦锦澜相信岁安确实没有对唐月琅说不该说的话,否则以她的性子,此刻绝对会追问布防图的事。
不过他并不打算让岁安蒙混过关,虽然岁安是他自己私人探事线的掌事,但毕竟也是探事行当,该有的规矩绝对不能有丝毫偏差。
于是他对岁安道:“罚俸三月,这三月内你手上的所有事都停下,明日起去藏书楼抄书吧。”
罚俸三月,停职,禁足。
这实在算是很轻的惩罚了。
岁安恭敬叩头:“岁安领命。”
等岁安起身站到一旁后,唐月琅就知道这下轮到自己了,于是自觉的站到韦锦澜面前等待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