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祭祀之日,一个个身着红色羽衣的妙龄女子踏着一条条布满火星的火路一步一步向着祭坛走去,衣裳上一朵朵红艳的冥花,随着她们的走动也在不停的飘摇着,似乎是在随风飘扬着。
她们边走边舞动着祭祀的舞步,火星灼烧着她们的脚趾,冒起阵阵热气,光是看着,就知应是很痛,但她们却像一个个没有痛觉的人偶一般,不急不慢的舞动着,走进祭坛。高达三尺的火光围绕在她们周围,一寸一寸的灼烧着她们的皮肤,而火路两旁的人们庄严的跪着,一片火红。
各界前来观礼的宾客坐在观典台上,正视着此时眼前的景象。
冥炎和几位高级护法坐在主坐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祭坛的四周,上百位祭司守围着祭坛,每个角落都护的不漏半分,气氛很是严肃。
冥界十大祭司中的肖玲、祁峰、祁雁、魏徉主持这次祭祀。他们每个人都很清楚这次祭祀的重要性,谁也不敢松懈半分。
他们也明白,此次可能会陨落,永世不入轮回,灵魂也会飞散,可这是他们必须承受的,因为除了他们,现在已没有人能承受了。
“哥哥,这次玲儿真的要来找你了。”
肖玲注视着身下的火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角的泪悄悄落下。
肖玲的哥哥是冥界的大祭司肖棱,从何夕出事后便一直管理着冥界的重大祭祀,但在一万年前的万花祭中,冥火突发爆燃,参与祭祀的护法和祭司,无一人存活,若非那日紫金神君也在观礼之中,或许此时的六界早已被烧为灰烬了吧。
可那也是个奇怪的现象,紫金神君并非冥界之人,那日却能控下冥火。
但那时众人皆以为若非莫言刚好前来观礼,恐怕又是一场火星满天的惨象,各界之主也不知谁人又能避免。
事后也就没人在细细回想了,那事便这样过去了。
“肖棱,姑娘已恢复了些神智,相信过不了多久,一切都会结束的。”
一身黑衣的祁雁唤出放在心上的一枝紫簪,深情的看着,她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不会觉得已沉入地狱之人不可再生,她想或许是入了地狱之后,他们忘了,就如人入了轮回一样。
“可惜以后,我可能不能帮你再继续照顾姑娘了,肖棱。”
祁雁望着献祭的族人,自认为自己此日将会随他们一起落入地狱之火中。
“夕儿还未醒吗?”
冥炎见莫言走上观礼台,自是知道何夕不会来了,但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自那日之后,何夕便再未出现在人前,人们唯一听到的,就是莫言所说说的:
“姑娘乏了。”
或许若是他人如此说,到也没什么,可若这一句“姑娘乏了”是指何夕,不知就要打破了多少人心里的希望了。
莫言淡淡的走到冥炎的身旁,没有说话。
那日何夕来到祭坛的事,在冥界早已人人尽知,此时却又不见她,坛下慢慢有了低低的抽泣声,人们心里唯一的期盼慢慢的破灭。
“此次祭祀,我……”
莫言望向已布满残花的火路,她自是知道这有多痛苦。那一片片落花,本就是冥花的身躯中的一部分,有多少人能忍受得了自己的身躯一点点被灼烧殆尽呢?
莫言知道此次祭祀十分重要,不能出滴点意外,既然何夕不能来了,那自己自然应承担起她的责任。
“前些日子听说夕姑娘已清醒了过来,此日如此盛大的典礼,怎不见姑娘人呢?”
天界刑钰仙君拿出手里的紫晶冠递给冥炎,同时也打断了莫言将出口的话。
“不愧是紫金宫里的东西,看着就是如此的炫彩。”
冥炎接过紫晶冠后,看也未看,便递给身旁的大护法冥黎。
“只可惜,在本君这也不知能有何用处。”
刑钰听后也不怒,反而显出几分愉悦。
而对于之前的话题,两人也很是默契的闭口不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马上就到起坛的时间了。莫言心里更加的焦灼了。
“只要起坛,一切就已成定局了,这一次她应该就不用再受这炼狱之苦了吧。”
莫言即使知道此时自己很自私,可她还是希望时间快一点,再一快点,快点结束这让人不忍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