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灵异社,依旧是一个宁静的夜晚。而来到这里的原因,是一个星期后韩钦发来的一条短信,“今晚灵异社见。”
离开警察局的阿西过了一周宁静祥和的生活。没有奇怪的事件,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早晨起来上课,中午在食堂吃着盖浇饭,下午没课的时候去超市打工,然后回到出租屋睡觉。期间唯一令人吃惊的是房东阿婆突然得了老年痴呆症,一点征兆都没有。她忘记了很多事,连她儿子来接她的时候,她脸上只有陌生和不解。好在房东的儿子因为母亲的疾病,现在心乱如麻,了解了阿西已经交完今年的房租后,就拜托阿西顺便帮忙看一下房子,等他母亲的病情稳定之后,他再来跟阿西详谈后面的事情如何处理。
今天的灵异社很冷清,只有韩钦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喝着一杯奶茶刷着抖音。
阿西敲了敲门,“学长。”
韩钦闻声抬头,看见是阿西,立刻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来来来,坐我旁边。”韩钦学长没有起身,只是冲阿西招着手。
阿西打量了一下韩钦,发现他气色如常,似乎恢复的不错,便坐到了韩钦身边的座位上。
“上回既然和界民处的人说了你是特训营的人,那作为前会长的我,是时候该告诉你一些事情了。”
“韩钦学长······”听到前会长这三个字,阿西有些惊讶,可是当他回想起王爵之前说过的话,心中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韩钦唆了口奶茶,脸上依旧显露着自信且玩味地笑容。“虽然不是灵异社的会长了,但是这新任会长一时半会也不会到这里来的。因为上头的人不信任各位海客家族的人来领导特训营,所以下一位会长必定是特殊界民处的人。”韩钦指了指空无一人的教室。“所以那些特殊界民处的预备学员和海客家族的人今天都没有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这些话本来可以说的落寞荒凉一些,但是在这位人见人爱的学长口中说出来竟是这边司空寻常,甚至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味道。阿西很是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平常勾搭学妹太多,谈吐间自然而然会带一些奇怪的意味。
“言归正传。”韩钦学长将奶茶挪到一边,拿出了一本笔记递给阿西。“这个你回去慢慢看,今天就先听我说。”
“好的。”阿西接过笔记本压在了胳膊上。
“这个世界不是你想想的那样,但也和你想象的很接近。这个世界上是有妖魔鬼怪的,但它们又不是神话传说里的那种怪力乱神,它们是一种活生生的生物,只不过生活在另一个空间里,我们称之为特殊界民。”
这是一次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说明。古时候,人们对特殊界民的认知很少,加上特殊界民往往可以使用出和自然界等同的神奇力量。所以古代的人们将他们奉若神灵或惧如魔鬼。有的特殊界民与人类的生活互不干扰,甚至有时候因为其活动带来的所谓“神迹”,如降雨。人们对其喜爱有加,更甚者想要将其据为己有。有的特殊界民生性残暴,会对人类进行捕食,有的喜欢吃人类的血肉骨骼,有的却喜欢吸食人类的记忆。不论是捕获还是对抗,人类之中渐渐地出现了一群有能力的学者,因为他们通晓天文地理,在长期对抗特殊界民的斗争中,通晓了特殊界民的生存繁衍方式。他们针对特殊界民的弱点加以针对,使用特殊界民的神奇能力和攻击手段,逐渐将这些知识系统化的传承,形成了最早的宗教、门派。他们在古时候被称作天师、道士、术士,而如今他们被称为特殊界民处。
通过对特殊界民的研究,特殊界民处发现,这些特殊界民来自于另一个维度空间。这个维度空间与我们的世界是重合的,有时候会在某些地点突然出现两个世界的连接点,一些特殊界民就会从连接点里出现,同时出现的还有那个维度的能量,我们称之为灵气。由于维度不同,特殊界民的生命构造完全是由能量体组成。他们没有意识,只能像空气一样游离在世界上。可当他们融合进我们世界的一些生命体以后就发生了变异。继承了亡者记忆的特殊界民,会根据这些记忆延续亡者生前的夙愿。有些和动、植物结合的特殊界民会使这些生物产生变异,变得很恐怖,或者变得很美丽。甚至有的特殊界民会和活人结合,他们便是海客最初的由来。特殊界民本身是能量形式的生命,他们天生就可以使用灵气做出一些现今科学做不到的事情。法术这个名词便应运而生。人们通不同的方法对灵气加以利用,产生出不同的效果。或是暴风、火焰、寒冰、雷电,或是对生命体的直接侵害。
海客由于是与特殊界民生命体直接融合,对能力的使用自然是得心应手。在与特殊界民长期的斗争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也是特殊界民,特殊界民处从一开始便对他们有着芥蒂。所以在斗争的后期,海客们便来到了这世上最大的连接点,归墟。那里连接着异界和我们的世界。海客们既在那里守卫者人类的第一道防线,也是借着那里浓郁的灵气保护自身不受人类的干扰。
“所以我看到的鬼,怪物,怪人都是特殊界民?”阿西听完韩钦的讲解好奇的问道。
韩钦讲完喝了口奶茶,似乎有些不够解渴,他又唆了一口。“对,鬼是继承亡者记忆的特殊界民。云梦螭是和鲸鱼结合的特殊界民。我的前女友则是自行与特殊生命体结合的怪物。”
“可为什么你的前女友阿静学姐不是海客呢?”
“那是因为,人类想要成为海客,只有被特殊生命体选中才能结合。如果想要自行结合,只能从已有的特殊界民那里入手。阿静结合的其实是一条蛇妖。而但凡出现这样的人怪,历史上则统称他们为魔女和巫师。”
“还好阿静学姐已经死了。”阿西舒了口气。想起当时那个女怪物的模样,他现在都有些胆寒。
韩钦撇嘴一笑,“她可没有那么容易死。还记得那几个抬走她的特殊界民处的亡魂么,他们已经成了鬼。他们不过是带她一起回到了归墟。归墟里海客住的地方叫冥界,是世人认为海客其实都是死人所以这样命名,海客们也是欣然接受。而归墟还有一部分是特殊界民生存的地方,被称之为鬼域。死亡后成为特殊界民的人都会到那里去。在那里他们简直如鱼得水。”
“可是他们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特殊生命体附身呢?”阿西询问。
韩钦把腿翘到桌子上,靠向后桌椅,双手枕头,看着天花板一摇一摇地回答:“因为那里也是一个连接点,那个小楼是韩家的祖坟。在人间的海客家族都有一个连接点作为祖坟。祖坟里安放的就是族中那位和人类通婚的海客的遗体。多年以前我们韩家的祖宗被不知名的人封印了身体,作为她后人的我们竟然统统失去了海客的力量。直到你帮我解开了那个封印。”
“不是不讲神话的么,封印一个人怎么会连同你们都会受到影响?”
“嘿嘿,”韩钦突然坐起来拍了拍阿西的肩膀,“这就需要你们这些祖国的大好青年去发现去研究啦!”
“难道我们这些人没有姓氏也是和特殊界民有关系?难不成和你家族的封印是一个手法?”
韩钦打了个响指,“小伙子,你竟然意识到了,不错嘛。”他摇了摇喝完的奶茶杯子说:“人类背叛了并肩作战的盟友,将他们驱逐到了海外归墟之地。这同时也使人类失去了自身的荣耀,就像是真的有神明在惩罚人类一样,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姓名,失去了族群最重要联系,失去了自己的尊严和情怀。”
“可是我们没有姓氏不是一样过的好好地?”阿西没有理解韩钦再说什么。
“是呀,是过的好好地。散漫无极,没有尊严,相互争斗,无休无止。大家都忘了自己究竟是谁。”
阿西听完竟然和韩钦同时沉默了半晌。他仍然不能理解韩钦在说什么,在这个问题上他也不想和韩钦做争辩。索性不说话,吸收着这个奇奇怪怪的知识。
“对了!”沉默之后,还是阿西先开了口,“你说海客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归墟来到这里。难不成是因为······”
“嗯哼,”韩钦诡笑着看向窗外,“对,因为有个大家伙跑出来了。我们各个海客家族都不一定能对付的大家伙。”
在阿西惊骇中,韩钦突然蹦来起来,“走吧,我们回家去。”
“回哪?”阿西脑子里还没转过弯来随口问道。
“这几天我就住你那里了。”说着韩钦兴奋地不知从哪拖出一个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