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流客猛的一怔,心如死灰,不等他开口,殷默便将食指放在他的唇上:“嘘,别说话,你太聒噪了,”随后,扬起手中的丝绢,在他面前挥了挥,“你说,我这把簪子,是该放在你的颈上,,还是心上啊?”
“随你来定。”看着离流客眼中的迷离,眼中的泪,终是落下了。
殷默伸手擦了些泪,看了一眼,笑起来,道:“流客哥哥,你看,我的眼泪也是你喜欢的颜色啊,哈~”
说罢,一丝白光闪过那支簪便直直地刺中他的心脏,雪,不停地涌出,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襟。
离流客也只是紧皱着眉头,一声呻吟也没有。
殷默拿着丝绢一面温柔地擦拭他的鲜血,一面仰头盯着他的双眸,问道:
“流客哥哥离流客,痛吗?”
“痛。”离流客咬紧牙关,过了许久,才回答。
“哪里痛啊,哈哈~”
“……心……痛–—”
“心?痛?我以为你没有心呢?哈哈哈哈~~~”
“流客哥哥,你知道吗,我曾经有多喜欢你啊,把一切都给了你,可是你呢?呵,终究还是负了我……不过,没关系,我原谅你了,从前你不是最喜欢看我跳舞吗,我现在跳给你看好不好……”最后那三个字,殷默的声音中带着几丝颤音,是那种因为哭泣而发出的颤音。
殷默拔下发簪后退几步,踮起脚尖,不停的旋转着,跳着一支离流客从前最喜欢的舞。从袖中甩出的火折子点燃了那不远处的屏风。
舞毕,却见地上落下点点红珠,也不知是血泪,还是发簪上滴落的血。屏风燃得正旺,火,伸出舌头,卷向四周。
“流客哥哥,这支舞,是你从前最喜欢的,你还记得吗?”缓缓走到离流客的面前,伸手擦去他眼角歉疚之泪,盯着他的脸庞看了许久,终究还是踮起脚尖,轻轻地吻在他的唇上。
“呵,流客哥哥,我,,我,还是骗不了自己,还是,,爱你。”抚摸着他的脸颊,却早已变得冰冷,他走了。而她的心,早在得知他要娶姐姐之时便死了。火势越来越大,而殷默毫不在意。
松开他的脸,悠悠地后退几步,拿出那支发簪,用丝绢小心翼翼的擦去上面的血迹,道:
“流客哥哥,你知道吗,我用它杀了姐姐,也杀了你,如今,我还要用它结束我自己。”说罢,又在手腕处划下深深的一道,血,流得更快了。
殷默慢慢倒下去,伏在地上,视线不曾离开离流客半分,看着他的容貌,嘴角微微上扬,笑得万分轻松,慢慢地阖上了双眼。
“流客哥哥,我好累啊,可不可以躺在这里睡一会儿啊,你陪着我好不好,我就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慢慢地大火吞噬了整间房屋,整个绣楼,一大片火海,红红的。
对不起,流客哥哥,我骗了你,可我真的太累了,就让我这样睡下去吧,一直这样睡着,永远都不要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