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还有油纸,没有。比小时候常见的大一截.....”
“这是常识了。你是在哪儿见到的,后来的情况呢?”还没等我到一半,夏青罕见地粗暴打断了我,带着不耐烦的语气,几乎是在质问着我,“这不是小事,你应该知道我们......”
我看着夏青欲言又止的焦急迟疑的纠结表情,白皙的玉脸染上一层带着光泽的殷红色,我感觉到了全身一阵发冷,心跳也变得忽紧忽慢失去了平稳的节奏。有点心虚地说: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吧?而且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不至于有多严重吧。”
“哦,别紧张。”夏青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点异样,看到我的反应,就很快回到原来那种大大咧咧的模样,轻声说道,“你把这事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说看。”
“那是十多年前,我在特区做进出口生意,为了配合,我在澳门注册了一家公司。主要业务就是组织准备进口回来的散货装运,单证处理。”我估计夏青没兴趣的部分只是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然后直接进入正题,“由于要经常往来两地,我找关系承包了澳门一家内地公司的商务部。目的就是为了办一张多次往返港澳的通行证和一套可以进出澳门的两地小车牌照,车在澳门买的右呔二手。”
我喝了一口茶润润干渴的喉咙,只觉得入口一阵冷茶的苦涩。我看了夏青一眼,她平静的神情让我起初有点慌乱的心神安稳了许多。于是继续说道:
“大约是06年的五六月,具体记不太清晰了。我接到一个电话,想请我帮忙夹带点小东西过关。因为我比较方便,所以平时经常帮朋友带点东西,所以我也没有过于在意。只是来的人我不认识,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拒绝了。此人一看就是,不好听就是,我一般不会跟不知底细的这类人来往,特别是面目不善的,这人只有一只眼,另一只是假眼......”
“啊!”一听到我说道“假眼”二字时,夏青忍不住轻轻地惊呼了一声。看到我疑惑地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示意我继续。
“这你不应该认识吧。”我随口一说后,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一阵凉气从尾椎股向头顶直逼上来,我心虚地看着夏青。夏青会意地点了点头,我感觉到她的意思是了解后面的事,于是我也好像解脱了一般,全身一阵轻松。看着夏青淡定的神色,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我知道这人还小有名气,人称‘单眼强’。当时我也不了解情况,表面上也就过得去而已。但他对我始终很尊重,肯定不是因为有求于我才有这样表现,这我看得出来。他早猜到我会拒绝,所以也无所谓似的,只是说是他师傅要他找我帮忙的。我问他师傅是哪位大佬时,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带着一丝悲凉的口吻告诉我,他师傅吃公家饭的,知道我以前帮过他们。当时我内心既激动也紧张,因为我很久做过的事情,想不到竟然在这样一个身份的人嘴里轻易说出来。不过虽然如此,但我表面仍是不作声色,我已经决定帮他这个忙了。。
“于是按规矩他取出,一个黑色的油纸包裹,我自己亲手打开,取出一看就知道这物件是什么了。‘单眼强’那只好的眼睛看着我左右抚弄,爱不释手的样子,轻轻咳了一声提醒了我。这时我才从兴奋中回过神,点头答应了。
当时那心情就像小时候看到自己梦想的玩具,哪怕只是一小部分。我包好后再小心翼翼地用毛巾裹严实后递给‘单眼强’。在他一只疑惑不解的眼神注视下,我把桌面的车遥控器拿起来示意一下,要他自己把东西放到我停在街口那辆日产U13尾箱里的工具箱里面就可以,他很默契地照做。
我这样也是留了一个心眼,预防万一出事也有弯转,有监控显示是别人放进我车里的。现在想起来也是自己耍小聪明,特别是后来意识到自己留下了无数的指纹,这可能带来的后患让我心里更是后悔不已。
“当晚很顺利过关后把东西交给了他,我不知道他放东西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东西。不过我不是很担心,因为我每天进出关都有记录,就没有被查过。另外我也很守规矩,没有问‘单眼强’那物件任何信息。其实我答应帮他,除了因为他的那句话,主要还有就是我心里对‘单眼强’这类江湖人士有种莫名其妙的欣赏,可能是我喜欢看武侠书,多少有点所谓的江湖情结,特别欣赏那句: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
看到我越说越兴奋,终于停了下来,夏青冷冷一笑,带着一丝凉气有点yin 森森地说道:
“好一个仗义每多屠狗辈!你真不怕被你的那股子肤浅的侠义情结害死!”夏青看到我的脸色刷地白一阵械红一阵,才把语气放缓,“‘单眼强’真名梁志强,原籍ZH市斗门县,......2006年12月在......持械在某村的村口当场杀了两人,因为是处决似行刑,社会为此凶残暴行而震惊,影响恶劣,于2009年10月执行死刑......。那应该与你有关系吧?”
夏青一字一句背书一般说出来的字,像一颗一颗的子弹击中了我,我的心脏狂跳似乎要蹦出我的胸膛,我瞬间虚脱一般的感觉,整个人有点萎靡地摊在椅子上。我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些细节没有对外公布。那段时间我为这事食无味寝难安,甚至有去自首的冲动,精神压力太大了我知道肯定要追查来源的。不过总算突然一下风平浪静了,肯定是‘单眼强’自己扛下来了。你......”
“你想些啥啊!当我是什么人了!”我话音未落,夏青有点怒意勃然了,打枪似的一连串地数落着我。
看到她越生气,我的心反而就越安定了下来。夏青白皙饱满的脸由于激动渐渐涨红了起来,没等她进一步发飙,我大着胆子突然伸出双手固定住她的双颊,一口吻住了她刚刚歇下来的双唇。
“唔......”夏青吃惊地挣扎,双手拍打我的手臂。我明白她已完全确定了我猜到到她以前工作的性质,并且可能会对她有异样的揣测。不过以夏青的脑袋,很快也反应过来我对她根本不可能有怀疑,但夏青一时有点放不下面子,真可能有点生气了。可是我又能如何?那么多年提心吊胆地过去了,我相信“单眼强”的确很有江湖人的义气,没有违反大家的默契。冲这点我一直想找机会亲自去拜祭他,不能说是感谢,至少也是一种特殊的缘分。
在我的亲吻下,夏青只是扭动着挣扎了一下,力度也变得轻微,充其量也能算表达了她一种矜持的态度。她终于彻底慢慢安静了下来,静静地感受着我那无声地告白。终于她的爱意......
许久才重新对着坐定。夏青眼里透出了母性的慈爱,红霞爬上云捎,娇羞爬上脸颊,盛开着桃花般的红晕,正如徐志摩有一首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看的我小兔乱撞。
夏青用手背来回轻轻摸了一下饱满的红唇,对着端坐对面的我柔声嗔道:
“别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了,无论什么时候也不准对我有怀疑,我会想办法的。”
“对不起,我刚刚是因为害怕的本能反应,我对你真的没有任何猜疑。”我急忙解释。
“现在知道害怕啦?一开始那副充满豪气的样子去哪儿了?”夏青似乎气已消,但仍还是忍不住嘲讽了我一句,“现在后悔做事草率吧!”
“这毕竟是违法的事,我没的逃。不过对于这事,我没有太多的后悔,既然有人托付给我去做,肯定这里有更深层的原因,我相信幕后的人不可能害我!”
看到我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自信起来,夏青变得若有所思的样子,呆呆地看着我。许久才轻叹一口气,对我说:
“不论你猜到什么,现在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不过你静下来后,应该试试联想一下,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关心你那位死党。”
“啊?......”我吃惊地盯着夏青,她平复下来的脸色都晕起了迷人的嫩红色,现出淡淡的光泽,对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怪不得昨晚你一直表现得古怪的反常,原来你早就认识......”
“照你的敏感和多年的社会经历,我知道昨晚你不可能没有产生过什么疑问吧?”夏青竖起食指阻止我的话,“我不认识丁松,昨晚是他见面寒暄就跟我主动表明了身份,同时暗示已经了解过我的情况。记得吧,他说曾经和我哥是同事,我哥外派香港前是“三办”的,明白了吧?出来散心旅游,我就想轻松一些,特别难得遇到你这讨厌的大叔,就更反感别人来打扰,于是我很不待见他。你去洗手间后,我就直接问他这时候找我想干什么?他竟然说与我不相干,我的事在行内多少有些传闻,所以他认出了我。我吃惊的是他竟然在暗示因为你的问题。我相信我的眼光,你不会让我看走眼吧?我对同行或者有异于常人的人都会不由自主产生强烈的直觉,而见你第一眼,我就有一种很熟悉的亲情感觉。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很温馨的那种,所以对你产生信任感,自然也有了好感。我相信有时人也是挂相的,所谓‘相由心生’就这意思。”
“我也一样,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有熟悉感,这就是注定的缘分了。”我也抢着再次对夏青表白。
“丁松解释你的事与他不相干,也是无意中查阅资料知道很多年前曾经有过对你的协查通报。于是他主动要求参与,估计也是有点帮你的意思。不过你要记住,这个行当眼里只有原则纪律,不可能徇私,你也不要有侥幸心理。不过你也不要担心,虽然我不能打听他们的事,但昨晚也跟他们领导通了电话,船上别打扰我们,回去后我会给他们一个说法。他们领导也同意了。我当着丁松的面又给我以前的大领导去了电话,他出面给我担保,所以那天我折腾了很晚才找你,不知道你有没感觉。我不知道找你的事是否真的与‘单眼强’杀人案有关,是否由于你留下的痕迹被大数据库比对了出来。不过我知道这桩案子不是孤案,有很多内幕没有公布,我仅知道与手头的案子有关。他口头告诉我,多年以前他们一直在追查的一把在境外杀害战友的凶器。后来这案子暂时关闭,可以挖掘出一些特别的线索。这肯定不会是巧合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像你所说那样,肯定里面有缘由。有我在,我会帮你调查清楚的。”
“我很奇怪,‘单眼强’的师傅为什么要置我于险境。这点我一直都想不通,所以也就没有出来声张。”虽然夏青给我打了保票,但我还是有点不适应堂堂一个大男人,还要被女人保护的这种怪怪的感觉,也许是久违的自尊心被重新激发出来了吧。
“你也别瞎猜了,社会本来就复杂。你这种人一看就是一身的书生气掺着莫名其妙的江湖气,在商场摸爬滚打了一些年,表面显得圆滑,但实际心里孤傲得很,经常骨子里瞧不起人,但一旦认定了朋友,你就会没有底线地信任。你心里那所谓江湖,太理想化了,自然容易被人利用。”夏青耐心地开导着我,我的心依然不服气,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那对缱绻缠绵夫妻的音容笑貌。他们那时四十来岁,如果今天能见到,应该有六十多了,但他们的模样在我深藏的记忆中永远也不会老去,丈夫的虎虎生威,带着文武双全的豪爽自信,妻子雍容华贵,端庄温柔,优雅恬静,好像用什么词也无法将她那过人的风韵描述得淋漓尽致。自从十年前香港一别,我就知道很难再聚,从此相忘江湖,只求各自安好了......
夏青看到我又是有点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样子,估摸也许是对她的说法很抵触,觉得我到了这个年纪可能会固执,所以也不再说下去,只是低头倒了已经变成暗黄色的旧茶叶,换新的茶叶冲泡。
我俩静静地没有说一句话,谁也没有打破这和谐的气氛,一切尽在不言中。
嫩绿的春茶又飘出了清香,我看夏青几次欲语还休的样子,我就主动接过她手里的活儿,熟练地摆弄着。想不到她芙蓉般的玉脸上升起一朵红云,嘴里喃喃细语:
“我是不是对你太主动,没等你追,我就投怀送抱了。”
“......”听到这含情脉脉的情话,我惊呆了,想不到刚才还大包大揽的夏青嘴里竟然会说出这段话,我一时羞愧得无言以对。我醒悟到面对夏青的关心我显得着实有点漫不经心,致使夏青有了委屈的感觉,我也太不知道好歹了。
夏青用她那双美目斜瞟了我一眼,白嫩的脸庞飞起一抹桃红的缤纷,霞光流彩,伸过来修长纤细的素手在我的脸上婆娑,柔声说道:
“算了,我认了!不过现在的我既然还能爱上一个人,当然就希望是一辈子的事,你有这方面的准备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的,现在被你抢了去?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带着发颤的语音回答道,“我已经过了快半辈子了,难得遇到了你,肯定不会放手的。”
“我离过婚,你不会介意吧?”夏青的星眸似乎有点闪着晶莹,“我不希望在这件事上被敷衍,我知道男人有时不免会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
“我也是曾经沧海的人了,该见的见过,该经历的也都经历过,到了活明白的阶段。”我有点吃惊夏青还有这个担心,于是很诚恳地回答,“现在未婚同居已经是社会的主流。我也曾经有过同居的经历,很清楚同居和结婚的区别主要在于对责任的承担,所以我相信我们对婚姻的选择会更有责任感,更珍惜。”
“既然你也想明白了,我们就这样定了吧!”夏青凝脂般白嫩的玉靥终于绽放出淡淡的笑容,看着那雅韵清婉的笑容我不禁有点看痴,“结婚就是套餐,好不好都要吃完,不能挑剔。今后我俩荣辱与共,有事一起担起来。有时也允许吵几句但不能冷战,你是男的就要表现得主动点!”
“一言为定!”我急忙承诺下来,把手掌伸到夏青面前,她心领神会,也伸出手掌与我相击,“以茶代酒,今后我俩就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了。”
“什么相敬如宾?这么假惺惺的客套太累了,应该是灵犀相通,同舟共济!”夏青双手捧起小茶杯,我也有样学样,两只白瓷杯轻轻碰了一下,我俩相视一笑......
今天我总算解开了一道心结,压在心头的重负仿佛也被释放了,无论将来的结果如何,我已经不太在意,甚至另一道难解的心锁我也暂时忘却了。我此刻的内心犹如春风拂过的草原,开始有了勃勃的生机。希望就像种子,现实的外壳有多坚硬,破壳而出的欲望就有多顽强,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即将到来的美好未来。
“对了,你能不能跟我讲一下你的大学生活?我一直很羡慕你们这批能读大学的同龄人,我很向往你们的大学生活。”可能夏青的青春时期一直处在一种超常压力的环境中,对于轻松紧张参半的学生生活自然会陌生而好奇。
“你还真问对人了,我虽然在大学时期没怎么好好学课本的知识,但对我们那个时期的大学生活绝对是体验够透彻的。”轮到我有兴趣的话题,我的精神头又冒了起来,开始眉飞色舞地侃起来。“广州八十年代的大学能数的出来就那几所,每一所学校都有代表自己形象的标志性的雅号,虽然今天回看似乎有点损,但在当时大家普遍都认可的。就像各地有名的院校一样,也有代表性的称呼,只不过不像广州的这么精炼而已。现在的大学就不同了,都在拼着命扩张,连传统的理工大学也开办了艺术学院,自然是逐渐淡化了自己的传统底蕴和特色。曾经响亮的雅号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看到我故弄玄虚地耍着,夏青也很给面子地和了我一把:
“雅号?还有这么文绉绉的称谓,快说来听听。”
“一点也不沾文雅之气,就是对各所院校传统文化和学生特点的概括吧。我不知道来历,是一届传一届地流行开的。”我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的骄傲,“几个雅号分别是‘二流子’,‘伪君子’,‘土包子’,‘假洋鬼子’,‘二胰子’,分别对应的学校我有点分不清了。就记得我母校以‘二流子’著称,因为理工男在那年头表现得够野性,不循规蹈矩为时尚。中大就不用说了,文理为主自然是‘伪君子’,也可能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主流做派表现得一本正经,能装。另外三个具体怎么对应的我也不太清楚了。”
“另外三所什么学校?”
“华师大,华农,广外,暨大。咦,少了一个雅号,应该还有一个。真记不起来了。”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包袱没响,连冷笑话也成不了了。
“你们自称的‘二流子’与其他学校的‘土包子’有什么区别吗?”
“举个例子说吧。以前学校放电影都在操场,银幕的正反面都密密麻麻地坐满人。如果电影放到一半遇到‘跑片’或者放映机出现小故障等情况临时中断时,‘二流子’现场就一定是喝倒彩的‘丢’声和唿哨声四起,零星伴随着粗口也不奇怪。而‘土包子’现场就会很文明地发出集体鼓掌声来表示不满而催促。那种场面可以感觉出区别吗?还有如果烂片,散场时骂声此起彼伏的一定是我们学校。”
“喔——看来你们学校的人也够刻薄的,这么嘲讽别人,就不怕被打吗?”
“打架?跟我母校说打架?不可能。那时学校的学生里面打架经常有拍砖,耍棍弄刀的场面,很野蛮。不过那个年代可能比较推崇这种野性吧。你看反映那个时代大学生的电影,基本都是粗粗鲁鲁的扮相,现在看很土鳖,可那时就流行这个。”
“那应该不讨女生喜欢吧?”
“那也说不准。据说每到周末,各个院校的舞会,我们学校的男生特别受欢迎。不过我例外,我不会跳舞。因为周末都回家,很少去过舞场。”
“不说别人,你在大学有没有交过女朋友?说实话啊。”
“不准吃醋哟,以后也不能拿出笑话。”
“那肯定的,我也是想听听一下那个年代谈恋爱的感觉。”
“这样子我就也慢慢跟你说了,你就当故事听。要不要先洗洗,躺着慢慢讲?”说这个提议时,我还真没有其他想法,也就是坐着聊了一天也累了。但夏青有些误会了。
“想鸳鸯浴?那可是特殊的福利!”夏青身体一颤,眼神里含着一丝嗔怪,还带着一丝羞意啐了我一口,“到了这个年龄,我可没有姑娘时期的自信了,还是留点神秘感的好,别熟悉后就对我没有感觉了。以后看心情说不定还有更意想不到的惊喜,所以你对自己的身体自律一些,别接不住扫了大家的兴致。”
“好吧,我先洗吧,然后我到外面逛一圈,回来给你讲。”想不到夏青会说的如此露骨,我登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也不想自找难受,赶紧一头扎进浴室。
“哈哈哈......还是大叔懂事,体贴人,以后熟悉了就不用这样。你快点吧,我准备衣服,我可能时间会长一些,到时微信你回来。”夏青哈哈嘲笑起来,大声地夸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