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与小北赶到仓县的时候，已经接近破晓。
但破晓前的天，总是最为黑暗的。
“老唐，我到门口了。”陆平拨通唐启凡的电话。
大概两分钟后，柳清清就出现在了门口。
“师叔！”柳清清叫道，“师傅在上面，我带你们上去。”
“学姐，好久不见啊！”小北一脸花痴地看着许久未见的女神学姐。
“死者的身份应该没有问题，还没有通知家属，等你确认一下。身体上没有搏斗造成的伤痕，所以暂时就尸体的情况来看，没有办法确认是意外或是谋杀，法医说中午前能出结果。至于那两个消失的同伴，同事正在想办法找。”柳清清边走边说，完全没有理会一旁的小北。
陆平点着头，紧跟着柳清清的脚步。
“小平！走，我们法医已经开始了，我带你过去。”唐启凡并不多与陆平寒暄，直奔主题。
一旁的小北轻声嘀咕着：“果然徒弟是随师傅的啊。”谁知被身旁的柳清清听得一清二楚。
柳清清一把掐住小北的耳朵凑上去说道：“我也没见师叔那么多话啊！你这是自己跑偏了？”
小北疼的差点没叫出声来，赶紧拍着柳清清的胳膊求饶。
“老宋，这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老同学，虞县刑大的陆队。”唐启凡拍着陆平的肩膀对法医老宋说到。
“陆队。”老宋抬起头打了个招呼。
“现在情况怎么样。”陆平边走近确认死者的身份，边问到。
“两名死者都是溺水窒息死亡，溺水地点也和陈尸地点吻合，根据这两天千古湖的水温和尸体的腐坏程度来算，死亡不超过48小时，体表没有搏斗过的伤痕，但有类似渔网勒出来的瘀伤，应该是死前挣扎造成的。”老宋说到。
“怎么样？”唐启凡看着抬起头的陆平。
“没错，是他们。”陆平指着女尸眼角的泪痣。
“哦，对了，小北，这个季婷。”陆平指着女尸，“是在三院住过是吧？”
小北点点头道：“对，住了好几年了，最近才出的院。”
“宋主任，如果有长期服用精神类药物的情况，尸检能检查出来吗?”陆平看着法医老宋问到。
“如果最近还有服用是能检查出来的，但是如果停了一段时间，就不一定了。”老宋说到。
“那要是我有清单，可以核查出来她是不是一定用过那些药吗？”陆平追问到。
“有些可以，不过精神类药物，如果是长期服用的，多数都会有副作用，你能拿到病历和处方的话，我可以给你对照一下。”老宋说到。
“谢谢。”陆平掏出手机，“不好意思，我打个电话。”
“陆边，天亮了以后，你去趟三院，把季婷的病例和处方调出来发给我，全部都要。”陆平走到解剖室门口对着手机说到。
唐启凡也从解剖室里走了出来。
“小平。”唐启凡拍了拍陆平的肩膀，“我先回办公室等你。”
陆平挂断电话，叼着烟走进唐启凡的办公室，还没点上火，柳清清便开了口：“师叔，不能抽……”
没成想还没等到柳清清说完，唐启凡就打断了她：“他可以。”
柳清清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唐启凡，脑袋里都是当初刚来的时候唐启凡将点上烟的局长轰出办公室的画面。
“那我去隔壁拿个烟灰缸。”柳清清虽然走了神，但依旧反应很快。
“不用。”唐启凡摆了摆手，示意柳清清和小北坐下，“说说吧，这两个人什么情况？”
陆平靠坐到唐启凡的椅子扶手上，拿过他的被子润了润嗓子，说道：“这个男的，叫余利国，大年夜晚上，他母亲死在虞线农村的一所废弃校园内。死因是吃了大量安眠药，但是陈尸现场是意外坠楼的样子，并且除了尸体本身的异常外没有找到人为痕迹。反正调查下来发现不少疑点。”
“所以这个余利国是怀疑对象？”唐启凡指着桌子上的照片问到。
“可以这么说，应该说，但是不止他，还有这个季婷，和他的兄弟余利民。”陆平从口袋里掏出随身的烟灰缸，掸掉烧了半截的烟灰。
“你刚刚让老宋查用药史，是怀疑？”唐启凡从抽屉里拿出两支口香糖塞进嘴里。
“嗯，我之前也疏忽了，因为死者社交圈比较简单，邻里间的口碑也算不错，摸排下来疑点就落在三个儿子身上。因为老二是精神病院的医生，所以一开始就把老二余利民当成了重点。”陆平说道，“但是就现在看来，这个季婷也是有可疑的，但还是要等明天拿到病例和药方才能确定。”
“我觉得这个案子，可能比你想的还要复杂。”唐启凡摸着下巴说到。
陆平微微点了点头，的确，如果说余利国的死亡不是意外，那么两个案子必将产生千丝万缕额的联系。
陆边在接到陆平的电话后立刻通知了余利民和余利军。兄弟两立刻驱车前往仓县，却在路上发生了车祸……
这一切真的只是接踵而至的厄运吗？
请看下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