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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假途伐虢温国凯,醉酒论才郭子真

却说林义为温国凯所擒,温良爱其才,遂将林义、崔雄二人收入帐下以待他用。贲柳勒马来见温良,劝言道:“此时恐不宜再兴刀枪。臣素闻洛阳城内有一奇人,姓郭名辛,字子真。此人雄才大略,擅奇谋,袁合遣林义出城阻我,恐是早有计谋于心,吾料袁合此刻必已身死。国都之外,必经之路亦恐其早早便设下伏兵,只待吾等前来。”

温良慨慨而道:“此人果有谋略?”柳回道:“有此人在,可保周廷(北周)二十载!”良大惊道:“若如此,岂不是无国凯出头之日乎?”柳安抚其道:“主公也无需介怀,今天数有变,云廷气数将终,大厦将倾指日可待。只需静待时变即可!”

贲柳再谓良道:“主公虽不能攻洛阳挟太子以令诸侯,却也是福缘深厚,赐将军一福地。”温良引兵原路折返,其一边行军一边问疑于贲柳,柳答道:“主公来时,借道于襄州。此原路折返,必再经襄州洛城之地,公何不取之?”

温良道:“公有何计?”

“主公入城之时,可令其太守报与襄州牧马惠知晓,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言说答谢之事,而后主公作一书信盛情邀约。马惠素爱颜面,必前来赴约。公只需在洛城摆一宴席,诱其深入。宴席之上,令其剑舞助兴,伺机而动,可以杀之。吾在宴席之地设下伏兵,将其部下一举捉拿。军无首其必乱矣,我等一路于应仓之地一路东进,一路星夜驰檄前往朝州引军来援,出磬石关直取修文。不出数月,襄州之地便可攥入掌中。”

温良大喜过望,道:“苍天不薄于我!”

道安四年六月初,温良引军入洛城。良入城两日后,洛城太守张先听闻其借道回朝州,特来送行。先对温良道:“州牧为何止兵斜口?”良笑道:“今国贼身死,洛阳已平。身为国臣,安能违抗圣意?”良将手中圣旨徐徐拿出,再言道:“陛下赐下圣旨,言其忠勇,赞赏有加。令我先回朝州,静听封赏。”

“下官这就先恭贺州牧高迁!”贲柳示意再三,温良草草应答张先礼数,笑道:“吾虽未能替国除贼,但日月忠心天地可表,遂也不枉走此遭。此功绩非吾一人之劳,若不是襄州牧邵元肯借道于吾,吾断然不可留此忠义之名。为表吾之心意,吾想请太守报与邵元兄知晓,就说吾愿在洛城设宴答谢。”

良涕零再三,哽咽在喉。道:“如若邵元兄一日不到,吾便是日日受焚心之苦,寝食难安!”张先了其诚意,回府之后匆匆写下奏章,其章大致道:

“今朝州牧温国凯感主公借道之恩,时怀念在心,不敢忘却一二。温州牧现领旨返州,言主公大恩其亦是历历在目,时而涕零至深不可言语。温公感主公之大恩,遂愈于洛城小县设宴以作回报,望州牧深查之。”

一日后,温良书信与张先书信到日相差无多,马惠读其书信深被其中言语打动。谓其左右道:“温良真君子也!”而后传书信于左右相看。阶下一人出班道:“主公不可为其表面所欺!”

邵元朝此处看来,此人却是襄州别驾黄侃,黄温工。侃奏言道:“温良此人接圣旨而敢独断专行,直至国贼身死方才止兵休戈。吾料其非因圣旨而停,而是恐因中伏而退。今他愈设宴答谢主公,主公安知其中是福是祸?”

邵元熟思片刻,再问其道:“他既是不怀好意,为何不在入都之前破城拿州?”

侃言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入京挟天子以令诸侯,倾言间握天下之大脉,今国贼已除,其必是恐人设伏才勉强折返。折返之途取襄州对温良而言岂非妙事?”

阶下之人纷纷上言,侃听群臣之言不再想赴宴之事。其问道:“既不往,如何作答于他?”治中沈威出班答道:“主公可以州中政务繁忙推脱。”邵元听其言,作书婉拒,其中不言他事,只以政务繁多为由推辞。

且说自用计杀贼之后,章临将醉酒的刘载捆绑入狱,接管袁合留守于京城的大军。起初,城中反军自听袁合身死之后,内心惶恐不已,为保性命皆商言要反之事。又听将领刘载被擒,惶恐之情比往常更甚。无待多时,皇帝赦免诏书下达,其中多有嘉奖,遂不再言说反兵之意。

却说自袁合死后,群臣欢喜雀跃,皆劝郭辛在府上设宴庆贺。郭辛遂听其言,设宴于府。宴席之上,众臣举杯碰殇,不时间竟有些醺醉。席间一大臣起身举杯敬郭辛道:“公之才真可谓是世所罕见,非人可及也!”

此刻郭辛亦是有些醉态,夸言道:“非也!天下大才之人虽少,吾却也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百官问其大才,辛回道:“国都之北,有一地名曰‘南阳’,此地有一人复姓欧阳名烨,字玉辅。”辛再酌一杯,续言道:“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鬼神莫测之机,非此人不可称其为奇才,非此人不可称其为大才!!”

众人皆以辛醉,戏言道:“天下安能有这般神人?”

辛愤愤回道:“时人见他恒殊调,闻其大言皆冷笑。”其冷笑两声,道:“天之才,岂是汝等凡夫俗子可以知晓?”其狂言再道:“天下之才共十斗,欧阳玉辅独占八斗,吾一人占一斗,剩余一斗天下人共用之。”

席中之人听其言皆忿忿不平,心中早有郭辛小看吾等之意。辛滔滔不绝,再言道:“此人十五好谋略,遍干诸侯;二十成文章,历抵卿相。虽长不满七尺,而心雄万夫。制作侔神明,德行动天地,笔参造化,学究天人。倚剑天外,挂弓扶桑,浮四海,横八荒,出宇宙之寥廓,登九霄之云梯,斗转而天动,山摇而海倾。飞振八裔,实为天人!”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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