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月被徐嬷嬷抱下轿子,红墙碧瓦门前两尊器宇轩昂的石狮子,眼睛雕刻的尤其传神,门上一块先皇御赐的额匾,上面烫金的几个大字:“护国将军府”。
门前站着的几排人,最前面的是大将军夫妻,后面是姜衍夫妻,再后面就是府里管事的妈妈、有脸面的丫鬟·····
待走近行过礼后,姜衍之妻郑夫人拉过沈默兰的手,说着:“妹妹辛苦了”。
这边老太太抱过晋月:“祖母好些个日子不见你了,还是这个轻重,怎么不见长肉?可是在宫里吃的不顺口?”
老将军看了眼四周,声音不怒而威:“口无遮拦,皇宫那是集世间万物精华之地,陛下又疼她们母女,如何会吃不好?”
老太太才反应过来忙说:“是祖母糊涂了,见到晋儿是又喜欢又疼爱”
晋月摇头:“祖母不糊涂,这里是晋月的家,宫里锦衣玉食是承蒙皇舅舅的恩典,可只有在祖父祖母身边承欢,即便吃糠咽菜也是幸福的心安的。”
老将军点头:“难为你小小年纪如此懂事”
“是母亲时常教导孙女,说祖父祖母大伯父大伯母都是疼晋月的,虽不能常在身边但都是晋月的亲人”。
老太太抹泪:“你母亲是个好媳妇,如今委屈她了”
沈默兰回道:“母亲哪里话?嫁进姜家是儿媳的福气”又赶紧把晋月抱下来,边教训:“你已经七岁的年纪,祖母如何抱的动,还不快下来”
“不妨事,我见到晋儿实在高兴,虽说非我所亲生,可她父亲也是从小在我身边养大的”姜洵被带到姜家时还未断奶,老太太心疼他,从小对他比对亲儿子还要好上几分,姜洵出事后,老太太也是几日吃不下饭。
郑夫人忙劝:“母亲别担心,弟弟并非平凡之人,是有逢凶化吉的本领的,妹妹带着晋儿才回来,必定舟车劳顿,还是莫提伤心事,且回府歇息才是”
老太太拿着手帕拭泪说:“是是是,我们进去说”
郑夫人早已命人收拾好一处院落,吃穿用度一应俱全,晋月母女进了府,在老将军和老太太的院里用过饭便回去歇息了。
这边姜衍的院里却没得安宁。
“自宣阳启蒙以来你考过几次他的功课?宣阳还不如那意月一个小黄毛丫头在你跟前的时间多,这一时先生说宣阳字没写好,你就在这儿拿起了父亲的款儿训个没完没了,你不过是觉得先生在众人面前提起让你丢了颜面,你哪里是真关心宣阳,我劝你趁早去那狐狸精房里寻开心吧,省的我们母子与你不痛快。”
晚间姜衍做东与一众人喝了一晚上酒,里面有宣阳的先生,先生说他的字还须得进步,待人走后姜衍叫醒已经歇下的宣阳就是一通训,也是多喝了些酒,训着训着又作势要打宣阳。这郑夫人本就别扭着姜衍疼妾室范姨娘房里的女儿比宣阳多,如今更是不乐意他把酒气撒在自己儿子身上。
姜衍摔了茶碗,怒道:“他不好好学习功课,我教育他也使不得?你好好的提别人作什么,宣阳与意月是一样的人,只是意月那孩子生下来身子就不好,日日靠药吊着,我多疼她几分也是合理”。
郑夫人把跪在地上的宣阳拉进怀里:“我的儿子何时与那贱人生的庶女是一样的人了?老爷还是少开这种玩笑罢”
姜衍气的摔门而出,还真去了范姨娘的屋里,留下郑夫人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