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从他那宽松的衣服里掏出来一小壶酒,举起来一饮而尽。
“等等,什么叫本质不太一样?”我叫住了正要转过身去的老头。
仙人哈哈了两下,“姑娘,有时间再来跟老夫聊聊天,我这有好酒款待。”话还没说完,他就化成了一团烟雾,消散在了空中,留下一屋浓烈的酒香。
“他这酒是真不错。是拿后山上的果子酿的。”胖哥一脸陶醉的样子,“我以前只认白酒,看不起果子酒,直到有次被他灌到烂醉。”
“仙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本质与他们不同?”
“嗯…可能是说你更有天赋吧。”
我和胖哥走出了蓬屋,天色一点也没有变化,我以为刚刚已经是黄昏了。
“这下你信了么?”胖哥问我。
“信吧,我就当在做梦,摆脱了写枯燥的论文也好。”
我们又回到了来时的池塘边,一切事物都变得很奇特,我看到一只青蛙从一片荷叶跳到另一片荷叶上,在空中滑行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们脚下是十分松软的泥巴,但留下的脚印却很浅。
“怎么出去?”
“往水里跳。”
“什么?”我表示拒绝。
“赶紧,屏气跳下去,一会就好了,竹山白还等着我们呢。”说着他就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很快又浮了起来。
我只好照他说的做。我不太会游泳,但这里的水能轻松让我浮起来。
“是重力的影响?”我看了看胖哥,他正往一片荷叶飘去。我只好赶紧划水跟上他。
“屏气,抓着荷叶柄往下爬,尽量不要让自己浮上去。”胖哥对我说道。“你先来,我先保证你出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埋入水中,却难以下沉。我抓住了荷叶柄,使劲向下爬去。
突然,周围变得一片黑暗,我十分害怕,又不敢吐气,怕被呛到。
这时,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一个狭小的山洞,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松林。
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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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行军床上,身上盖了层薄薄的被单。
是梦?我脑袋有些痛,像是磕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我努力让自己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卧室里,外面的天好像已经亮了。
我转过身来,发现我的行军床旁边还有一张大床,上面竟然睡着一位老人,把我吓了一跳。
这难道就是山竹哥的爷爷?
我正想从床上下来去把窗帘拉开,卧室门突然开了,是竹山白。
“你醒了?”他见到我坐了起来,就过来帮我拉开了窗帘。
“我是做梦了吗?”我轻声问他,怕把老人吵醒。
“没有,你从画里出来就昏迷了,我问了佩枫他,他说他也不知道,说你还没怎么往下沉,就不见了。”山竹哥走到床头边,放了一杯温水。
“……竟然是真的。”我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呼吸点新鲜空气,让自己清醒一些。
“哥,这个老爷爷是谁啊?”
“噢,他是我爷爷,已经有98岁了。”
我十分惊讶,这是我见过的最年长的老人。哦不,话不能这么说,昨天晚上见的那位泼墨仙人,少说也得1000来岁了。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他啊?”
“胡说,当然见过,爷爷当时已经八十多岁了,还把你抱起来了呢!”
啊,或许我当时太小了,不记事,关于竹一山庄,我能记着的,也就是满嘴的苦茶叶了。我偷偷白了山竹哥一眼。
这又是另一栋小房子,满满的新中式风格的设计装修。我走下了楼梯,出了门,发现周围被竹子层层环绕。
“我们现在在山庄东面,昨天晚上待的主楼是在南边,起码有一公里,我昨天晚上费了好大劲才把你背到这来。”竹山白抱怨道。
“你这山庄还挺大。”我说。
“当然,昨天领你看到的,都不及五分之一。”
这时我想起了姥爷留给我的那个盒子,想让竹山白帮我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老先生还给你留了个盒子?这事我怎么都不知道?”竹山白很疑惑,“你的包还在主楼那里,我带你过去瞧瞧,顺便和闫灵他们商量一下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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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包里小心地掏出那个盒子,说句实话,上面挂的那把锁比整个盒子都重。
胖哥坐在席子上,啃着一块葱油味的压缩饼干,渣子掉了一地,他只好赶紧用手接着。
我把盒子递给了竹山白,自己从那个军绿色的罐子里摸了一块压缩饼干,很幸运,我抽到了肉松味。
竹山白看了看那把锁,并没有感到奇怪,但他对盒子本体却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我摇过了,没有声音,估计东西塞得挺紧实,也可能里面没有东西。”我塞了一嘴的压缩饼干,对山竹哥嘟哝道。“锁没问题吗?”
“没有,这锁本身不配钥匙,是一次性的,打开锁的方法只有砸掉它。”
“麻烦,那直接把盒子也砸开不就完了,多省事。”胖哥吃完了那块压缩饼干,凑到了山竹哥跟前,也观察起来。
“闫灵呢?我早上怎么没见她?”竹山白问胖哥。
“哦,她一大早就下山去了,说去买些东西回来。”
山竹哥把盒子翻来覆去,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
“这盒子表面还挺光滑,看来也没什么机关啊。”竹山白皱了皱眉。
“就听我的,砸掉就行,这盒子看起来也不怎么值钱。”胖哥说道。竹山白立马给了他一个白眼。
“阿骞,老先生什么时候把这盒子给你的?”竹山白放弃了尝试,把盒子放到了旁边的几案上。
“让我想想,应该是我九岁那年的生日,姥爷把它送给了我,还有一个小熊,我当时只在意了那个小熊,没兴趣管这个盒子,就把它收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竹山白好像有被我气到。
“嗯?我怎么知道要告诉你,这又不是给你的礼物。而且这不就给你拿过来了?”我反驳道。
这时,楼下传来了急促的跑步声。是那个叫北子的小哥。
“哥,哥!老爷子醒了,说要见你!”北子气喘吁吁地跑上了楼梯,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唔,正好把这盒子拿过去给爷爷瞧一瞧。爷爷和景山先生可是至交好友,说不准他知道怎么开这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