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学校,两人径直来到任老头的办公室,并说明了一下过来的原因。
“你们真的要拜他为师?就不慎重考虑一下?”
任老头对郑伟和钟远山的要求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这种学艺的拜师和在学校当老师可不一样,那可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那种。一旦拜师成功,两人则终身奉青松为长辈,连自己的子女都得称青松为一声师爷。
“是真的,我们已经考虑过了。”两人严肃地点了点头。
“好吧,牵线可以,至于能不能成那就得看青松本人的意思了,这个可不能强求。”
任老头看了看手表,踩着下课的时间来到了高三(五)班。
“你怎么又来了?”
看到任老头又在教室门口叫自己,青松走出来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唉,受人之托,你还是随我去一趟吧。”
“去可以,不过你得替我去和下节课的任课老师请个假,免得来上课又要迟到。”
“好吧,下节课是哪个老师的课?我来打电话。”
任老头一边说话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是丁老师的物理。”
有任老头亲自出面请假,丁老师马上就答应了。
“看来你老头子的面子够大啊,要不帮我去学校说说,让我晚上不用来上晚自习了。”
青松见请假这么容易,马上就想得到更多的方便。
“哼,还不想上晚自习?等你考进全年级前十名再说。”任老头面色不愉地冷哼了一声。
“考进前十很难吗?”
“麻烦把吗去掉,一中人才荟萃,想向前一名都不容易。”
“行吧,争下去没意思,只要不让我上晚自习,我下次考试的时候给你考个全校第一看看。”
听到这话,任老头立马停住脚步回头盯着青松一字一顿地说道。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青松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回答。
要不是旷课怕学校请家长让黄木道人伤心,他才懒得来上课呢。每天陪着一些小屁孩在教室里虚度光阴,呆在肖家村修修仙喝喝茶不悠闲吗?
两人边说边走,一会儿就到了办公室。推开门,青松一眼就看到郑伟和钟远山坐在里面。两人见到青松出现,连忙恭敬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青松,是我这两位老友要请你过来的,他们说想拜你为师学习医术。”任老头见两位老友嗫嚅着嘴唇不知道如何开口,就替他们解释了一下。
“拜我为师?你们不会是开玩笑的吧?”
听到这句话,青松也挺惊讶的。上辈子自己修炼到了仙皇也没收过一个弟子,多少惊才绝艳的仙域天才想拜自己为师都没答应,何况眼前这两个资质平平的老头子呢。
“请师父收我们为徒。”
两人见青松有些不情愿,相视一眼后就俯身朝地上跪了下去。
“先别急,我是不会轻易收徒的。”
青松见两人要行拜师礼,连忙伸手虚托,发出真气将他们强行阻止。
“咝。”
看到两位老友以违反物理常识的姿势半跪在青松的面前,任老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青松的目光更像拣到了宝一样光芒四射。
“恳求师父答应收我们为徒。”
任老头只是视觉上发现了青松的不同,郑伟和钟远山却是感同身受,他们在跪下去的时候感到自己被一股凭空出现的绵软巨力阻挡,然后怎么用力也无法再前行半寸,这说明了青松是一个何等强大的高人啊,所以这更加坚定了他们想拜师的决心。
“你们先站直,说说为什么想拜师。”
这样老托着也不是办法,青松生怕一收回真气就将两个老头子给伤着了。
“中医本是我中华文化中的一颗瑰宝,源远流长。只是到了近代,伴随着西洋坚船利炮对中华大地的轰击,它日渐式微开始没落衰败,渐渐被人们冷落遗忘。虽然其中有西医打压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一部分庸医打着中医的旗号坑蒙拐骗造成的。
老朽很想挽回中医的声誉,奈何医术平平无法向世人证明,也没有高明的医道高手给予指导和教授,现在遇到医术通神的您,我们怎么也要抓住机会不能放弃,希望师父成全我们。”
钟远山说得自己凄然泪下,但青松依然不为所动。
“这应该和我没关系吧?”
青松虽然占用了这具身体,但脑子里还没有民族文化这个概念。说来说去就是他以前在仙域独来独往惯了,除了人,就是妖、魔、鬼、怪等,看不顺眼的杀了就是,用得着向别人证明吗?
“你小子怎么说话的呢?怎么和你没关系了?难道你不是华夏民族的一份子吗?难道你不该为华夏民族的崛起出一份力?”
听到青松的话,任老头顿时炸毛了,用手指指点着青松的额头唾沫四溅地连连反问,逼得青松只好连连后退。
让着任老头,并不是说青松就怕了他,而是通过这段时间的交往,发现这个老头对自己也是关爱有加,现在冲着自己发怒那是因为恨铁不成钢,希望自己能有出息。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青松都退到墙根了,已经退无可退只好出言安抚。
“老钟也是一片赤诚之心,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如果他是一个贪图钱财自私自利的人我也不会把你叫过来。”
见青松低头,任老头也不为己甚,退回原处继续苦口婆心地说道。
“拜不拜师的我管不着,但你抽时间指导他们一下总可以吧,不指望你能济世安民,但在扶危济困方面出把力应该没问题吧?你又不是没这个能力。”
“行行,真是怕你了,你老就别多说了。这样吧,收为正式弟子你们暂时还不够格,那就先收你们当个记名弟子吧。”
任老头呶呶不休地说个不停让青松一时脑大,只好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谢谢师父。”
记名弟子也是弟子,只是没列入门墙不能行拜师礼,郑伟和钟远山都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对这些礼节很清楚。
“既然叫了我一声师父,有些事也可以告诉你们一些。”青松斟酌了一下后说道。
“我的医术不是凡人界的医术,属于是修真界的医道,必须要配合功法修习才能发挥最大作用,一旦大成,只要人还没死透,就没有治不好的病,如果治不好,那说明你的功力还没达到。我先传你们一些简单的医道先练着,等练好了我再传你们高深点的。”
“修真界?”
听到这三个字,三个老头顿时被吓了一跳,不禁面面相觑。这年头网络发达,关于仙侠修真的小说谁没看过几本啊。凡是修过真的人那可都是超级厉害的人物,不但有超长的寿命,还能飞天遁地移山填海,最差的都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青松,你不会是忽悠我们的吧?怎么还整出个修真界出来了?这也太玄幻了吧。”任老头明显不信,他可是老师出身,是无神论的绝对支持者。
“信不信由你,我先传你们点东西,完了我还得去上课呢。”青松明白自己说的东西不是一般的人都难以接受,当即不再多作解释,直接用手指往郑伟和钟远山的印堂部位一点,用神识将要教给他们的知识烙印在了两人的意识海中。
郑伟和钟远山整个人一顿后,脑海里马上就多了很多自己没有学过的文字和图片,甚至还有青松亲自演绎的教学视频在脑海里播放,想忘都忘不掉。
这、这也太先进了吧?手指点一下自己的脑门脑子里就多了这么多的东西。
两人晃了晃脑袋觉得难以置信。
“你们想看这些,这些东西就会自动出现,如果你们不想看了,只要脑子里不想它们,它们就会自动消失。你们慢慢领悟吧,我先去上课了。”
教了一下用法后,青松就自顾自地走了,留下任老头在那里看着两位时而痴呆时而发笑的老友发愣。
没了任老头的骚扰,青松的日子又变得平静下来。
可是逍遥日子没过两天,青松又被鄢然给盯上了。在青松看来,这纯粹是对他那天多说了一句话的打击报复。
高中三年,除了高一上学期的时候偶尔有老师在课堂上提问要他起来回答问题外,从高一下学期一直到高二都没有老师找他回答过问题。
所以每当老师提问的时候,青松就当作没看见,从来不去举手。可这段时间邪门了,只要是鄢然的英语课,每到提问的时候她放着那么多举手的同学不去点名,偏偏找他这个躲在角落里没举手的人来回答问题。
这个举动搞得很多同学妒忌不已,同时也抱着看戏的态度来看青松准备怎么出丑。因为到目前为止,青松的成绩还一直停留在以前的名次。
偏偏每次回答问题的时候,青松期期艾艾地思考两三分钟后总是能把鄢然的提问给回答出来,这让那些想看戏的同学分外失望。
其实这都是鄢然有意为之,你不是要躲吗,我偏不让你躲,谁让你看我像是看一截木头一样。
鄢然对自己的身材可以说有充分的自信,其他的男同学和男老师在看向她的时候,眼睛里多多少少都带着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她甚至可以断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应该有不少的学生把她当作意淫的目标在做恶心的事情。
可是到了青松这里,看向自己的目光好像是在看一件普通的物品,不但没有一点波动不说,还唯恐避之不及,把自己当成什么了?红粉骷髅吗?这让鄢然心里极为的不痛快。
不得不说,女人真是一个奇怪的物种。当一个男人看着她的时候,看得愣神了她会说你恶心无耻,赞她漂亮会说你油嘴滑舌,说她胖或者年纪大又会说你眼瞎,当你不看她去看别的美女时她又会不高兴,真是令人费解。
接下来的时间里,只要班级里有事,绝对少不了青松,还是班主任亲自安排的。在其他的男同学眼里,这可是一亲芳泽的最好机会,那个羡慕妒忌恨啊,真是无法言表。
“鄢老师,你何必要针对我呢,不就是那天提醒了你一下吗,再说那天我也是好意啊。”被鄢然给弄得烦不胜烦,趁着被叫到班主任办公室的机会,青松终于摊牌了。
“你个小混蛋还说这个。”听到青松在提那天的事,鄢然有些羞怒交加,气得鼻翼扇动,胸脯起伏不定,那对巨峰好像要挣衣而出。
“好、好,不提这个,那你说一下,以后怎么做才不骚扰我了?”见美女老师握着小拳头要发威,青松连忙岔开话题。
“青松,你本来是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少年,日常生活中应该是活力四射的,可是你天天无精打采得像个迟暮的老年人,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对什么人都漫不经心,好像看透了一切,我不明白你这是心灰意冷的自卑还是高处不胜寒的孤傲,能说说原因吗?”
平息了一下怒气后,鄢然才语重心长地说了一段话。青松是她的学生,她有责任将每个沉沦的学生拉回正轨。
“鄢老师,你误会了,我没有自卑也没有孤傲。”青松想了想又组织了一下言语。“我这应该是一种自得其乐的享受吧,就像道德经里说的一样,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这种解释可以吗?”
“真的?”
看着青松清澈的目光,鄢然反而迷茫了。
“鄢老师,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很好,甚至比任何人都要正常。之所以这样,只是不想被太多的人关注而打扰到我的平静生活,生活本来就是平淡无奇的,并没有那么多的激情和迭宕起伏,不是吗?”
“你、、、”
鄢然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来劝解,难道青松这是智者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