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重头戏,延寿丹。
今天拍卖的丹药,已有两种被人现场验证了它的真实性,其他人不再怀疑延寿丹的功效是假的。相较于驻颜丹,延寿丹更让所有人心动。
蝼蚁尚且贪生,为人何不惜命?
没有谁愿意早早地去死,因为死亡是未知的,有人说人死了会去天堂,有人又说人死了会去地狱。虽然这两个地方没人去过,但是个人都知道,天堂是美好的,地狱是痛苦的,如果自己死了呢,到底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正因为对未知的恐惧,人们才非常害怕死亡。
死亡意味着失去了一切,财富、权势和亲朋好友,所以没有人愿意死。
延寿丹,顾名思义,就是能有效地延长人的寿命。
哪家没有一个即将入土的老祖宗呢?再说谁不想多活几年啊?如果能延寿三十载,别说几十上百亿的资产,就是把所有财产送给他都值了,大不了我再重新来赚。
只要人还活着,有经验有人脉,再赚点钱很难吗?
于是,随着拍卖师宣布拍卖开始,延寿丹的叫价不再是一亿一亿地往上加了,而是成十亿地在往上增涨。
当叫价突破到一百亿的时候,有些人甚至因为财力不够开始原形毕露地跳脚威胁了。
拍卖师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疯狂的场面,也是他第一次拍卖过这么值钱的物品,所以他整个人也跟着场上的气氛变得歇斯底了。
“一百亿了,一百亿了,还有没有加价的?”
拍卖师嘶哑着嗓子吼叫着。
“加十亿。”
对面一个包厢里传来了平静的加价声,尾音中明显包含着颤音,是个人都能从声音中听出他的心境也有些不稳。
王天霸本来还想捡漏的,现在看到第一颗延寿丹就叫到了一百亿的天价,他只好失落地坐在位置上看热闹。
“高富帅,你这是准备和我们昆仑派死磕吗?”
“哼,一群欺世盗名的伪君子而已,我天魔宗岂会畏惧你们?”
对面包厢传出了冷哼声。
天魔宗本来就和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不和,平时在远离世俗的地方无事都会发生攻讦,现在得罪了也就得罪了,难道昆仑派为了这回让他们一把就会把天魔宗当朋友?
“真是找死。”
气极的玉玄怒火攻心,“呛啷”一声拔出佩剑纵身朝对面包厢飞扑过去。
见有人拿出了凶器,那些世俗的普通商人被吓得惊惶失措。
“快走,免得被他们的打斗波及。”
保镖们连忙保护着自己的雇主撤离会场。
能进这种动辄上亿资金拍卖会的人都是有钱人,他们雇佣的保镖修为见识都不低,清楚化劲高手之间的打斗破坏力会有多厉害。
还没等玉玄靠近天魔宗的包厢,一个人影从舞台方向疾掠过来将他拦截住。
“警告,在拍卖会上打斗者,死。”
一道威严霸道的声音从来人的嘴里响起,接着所有人感觉到了一阵铺天盖地的威压席卷而来,背上好似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下,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有些修为较低的已经膝盖都弯到了地上,跟要跪下一样。
靠来人最近的玉玄道人更是首当其冲,他强抗着威压定睛一看,结果不认识。
“先天高手,前辈是何门何派?”
“我乃陈家家主陈霸天。”
随着话音响起,所有人的压力又凭空消失,正在运功抵抗的一些人猝不及防之下被自己的力量给反震得东倒西歪。
“陈家?一个四流家族怎么可能有如此多的先天高手?”
进会场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一位,现在会场里又冒出了一位,眼前这位好像比门口的那位要更强一些。一个家族有两位先天高手坐镇,那绝对是一流家族的底蕴。
所有人不禁面面相觑不敢再乱说话了,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了惹祸上身。整个拍卖会场有四五百人在,此刻全部陷入沉默之中,把若大个拍卖会场给渲染得分外诡异。
宗师不可辱,辱者死。
这是古武界流传的一个潜规则,但这句话里的所谓宗师说的是化劲宗师。连化劲宗师都不能轻易去得罪,何况一位先天大宗师呢。
“大家别站着了,继续拍卖吧,凭实力说话。”
先天宗师都发话了,大家再不识趣那真是在找死,所有人都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第一颗延寿丹被天魔宗以一百一十亿的高价拿下,随着第二颗延寿丹的开拍,整个拍卖会场又恢复到了以前的那种火热状态,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连天下第一派都被震住了,其他人更不敢炸刺,整个拍卖会开始中规中矩有序进行。
第二颗延寿丹以一百二十亿的价格被世俗界的商人拍走,第三颗也是一百一十亿成交,被平时名声不显的青羽门拍走。
至此,陈家组织的这次拍卖会完美收官,陈家也因此在古武界被天下皆知。
青羽门的长老聂海平拿到丹药后不敢在会场继续停留,因为自己的实力太过弱小,如果有人抢夺的话恐怕只能双手奉上。
马上带着随行的两个门内弟子出羊城一路向东狂奔,不敢有丝毫停留,以防被人盯上,沿途还不断地换乘交通工具,一天一夜后终于回到了粤东的的门派驻地青屿山。
青羽门的门主周世文此刻正躺在床上苟延残喘,床边围了一圈的亲属门人在暗暗抹泪。周世文已经九十多岁了,多年前已进入化劲巅峰,但一直未能跨过最后那道坎突破先天。
现在大限将近,如果没有能延长寿命的灵药,英雄一世的周老爷子或许就在这两天驾鹤西归。
聂师兄回来了。
房门外传来了值守弟子的呼叫声。
一路狂奔的聂海平没时间搭理跟自己打招呼的同门,气喘吁吁地冲到师父的住所前一把推开房门扑了进去。
踉跄着脚步来师父床前,小心翼翼地拿出玉瓶揭开瓶盖倒出一颗芳香扑鼻的丹药塞入周世文的口中,然后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师父的床上。
师兄,你怎么了?
屋里的人见状大吃一惊,纷纷凑过去用手在聂海平的鼻下一探,见他的呼吸平稳后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现在的青羽门可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门主一条腿已经跨入了鬼门关,只差咽下最后一口气,如果化劲后期的大师兄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整个青羽门就会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啊,师父。”
偶然有人回头看了一眼师父,可是师父的变化让他不敢置信。
“怎么了?”
正关注着聂海平安危的众人听到惊叫声后以为师父仙逝,便急忙扔下聂海平不顾又看向师父。
这世上真有神丹妙药?
屋里的人除了昏睡中的周世文和聂海平,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周世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年轻,那久久不能合拢的口里估计可以塞进一个大大的鸭蛋。
当周世文年轻到大约和以前六十多岁差不多相貌的时候就不再继续变化了,处在昏睡中的他也在悠悠醒转,一双老眼突然睁开,眼神炯炯神光内敛,哪里还有半点老态?
师父,你终于醒了。
门下弟子门大喜,全部起身冲躺在床上的周世文身行礼。
周世文眨巴了几下眼睛适应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这才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众人回忆着说道。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自己一个人孤独地在昏黄的黄泉路上行走,快到奈何桥上的时候突然一阵巨力将自己拉扯了出来,原来这是一场梦啊。
“师父啊,你的梦不错,如果不是师兄弄来了延长寿命的药,你真有可能就这么去了。”
于是,有位弟子就将聂海平怎么想办法去弄药的事讲了出来。
“真是苦了阿平了。”
看着床上正在悠悠醒转的聂海平,周世文用爱怜的目光看了过去。
“师父,弟子不苦,只要能救活师父,搭上自己的性命弟子都心甘情愿。”
“师父,你看。”
有位乖巧的弟子连忙找了个镜子对着周世文。
“这是谁啊?怎么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
周世文诧异地问道。
“哈哈,师父,这就是您老人家啊。”
周世文的话逗得屋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连累得差点脱力的聂海平也笑得咳嗽了几声。
“这是我?阿平,你到底从哪里找来的神药?”
周世文听后不淡定了,一把抓住聂海平的手腕激动地问了起来。
“这药叫延寿丹,听给药的人说,这药吃了可延寿三十载。我当时是完全不信的,只是师父大限已到,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不信也得信了,所以就启用了门派里所有的积蓄去买了一颗,现在看来此事不假,幸亏我当初信了。”
“没想到末法时代居然还有丹药存在,对方绝对来头不小,我们千万不能与之为敌,阿平,你没得罪他吧?”
周世文越说脸色越严肃,最后差点变成了质问。
“没有,我哪敢啊?师父,人家家族有两位先天高手坐镇呢,连天下第一派都没放在眼里,我哪敢多事?“”
于是,聂海平一五一十地将拍卖会场上发生的事情讲给师父听,不敢有丝毫隐瞒和添加。
“就凭两位先天高手就敢得罪天下第一派昆仑派?谁给陈家的勇气?”
周世文可是非常清楚昆仑派的底蕴。虽然他们青羽门现在势微,可也是一个传承千年的古老宗门,知道昆仑派不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当时拍卖会场上高手众多,我也不敢久留,脑子里只想着怎么能尽快安全地离开羊城回家。”
“阿平,我看此事非常不简单,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突然强势崛起,其中没有什么秘密没人会相信。你再受累一次,去羊城仔细查探一下,不过查探的时候千万要低调小心,不要暴露身份,一有发现就立即通知我。”
“是,师父。”
这事谁都好奇,聂海平同样如此。
资金到位,仙皇宫的修建计划正式启动,人员物资开始马不停蹄地开赴宗阳。一时之间,整个台山成了一个大工地。
以台山观为中心,附近十公里内的居民全部被迁移,包括靠近水库大坝的住户也被迁走,大大地促进了当地的经济发展。
而此时的陈家,却深深地陷入了一个流言之中。
丹药,先天高手。
有很多脑洞大开的人便把这些敏感的字眼串连到一块,然后编织出一个非常神奇的故事。那就是陈家偶然间发现了一处古老的修炼遗迹,然后从里面获得了大量的丹药和秘籍,服用过丹药修炼过秘籍后便在短时间内就变成了先天高手。
要不然以陈家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四流小家族,怎么可能会有已经失传好几百年的丹药?又怎么会突然有了两位先天高手?
故事虽然很奇异很玄幻,却又能解释得通。
积毁成山,三人成虎。有人将他的臆测当笑话讲出来后,还真的有人信了。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认同这种说法的人越来越多,同时这种说法也勾起了一些人的贪欲,假如我能得到这些丹药和秘籍的话,我不也能很快就成为一位先天高手?
古武界中的人有这种思想,那些大门大派中当然也会有人这么想。于是,各种各样的人就出现在了陈家大宅的周围。
他们日夜盯着陈家的大门,观察着从陈家进出的人员,然后想办法与他们进行接触,寻找这些人的弱点再来进行收卖或者胁迫。
再坚固的堡垒往往最先从内部攻破。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后,陈家的秘密终于被一些人侦查到了蛛丝马迹。
但这些来秘密调查的人所接触的陈家人在陈家的地位并不高,对里面的详细情况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但从他们透露出来的情况看,陈家突然崛起的原因全部指向了一个地方。
那就是幕阜山下的一个偏僻小县城--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