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新发的课本踩着点走进高三(五)班,用眼神略略扫描了一下教室。教室里基本上都坐满了,大部分同学差不多都是老面孔,只有少数一部分是今年新加入班级的。果然不出青松所料,自己的位置还是万年不变地在最后面的角落里。
宗阳县人口不多,整个高三就五个班。众所周知,每个年级的一班一般都是尖子班,然后再按分数线来分班,排在最后的班级,里面的学生不用说大部分都是吊车尾了。
由于是第一天开课,同学们都在整理自己的课本没有去关注其他的人,青松也悄无声息地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刚拿出书本,上课铃声就响了。
新开学的第一件事从来都是选拔班干部,高三(五)班也不例外。随着新来的班主任走进教室,本来安静的教室里立刻就响起了嗡嗡的低语声,大家都在和同桌感叹着这位班主任的颜值。
青松微微抬了一下头朝讲台方向瞄了一眼,只见一位大概二十四、五岁,身着白色紧身连衣裙的美女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上了讲台。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般娇嫩欲滴。
随意披散着的秀发在头顶电风扇的吹拂下随风摇曳,几缕青丝不时从性感的嘴唇上划过,更是增加了一种说不出的媚惑。
“同学们,我叫鄢然,从今天起担任高三(五)班的班主任,希望同学们多多支持。”
美女班主任轻启朱唇介绍了一下自己,虽然声音甜美,但好像又给人一种想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感觉。
支持,绝对支持。
确实,谁敢不支持就让他试试我砂锅大的拳头是什么滋味。
话音一落,班级里的男生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莫名,纷纷出言献上自己的忠心。
谢谢大家,
美女示意大家安静后继续说道。
接下来请大家轮流上讲台介绍一下自己,让我也认识一下大家,然后竞选出自己的班级干部,希望大家踊跃参与。
于是大家纷纷按坐位顺序上台热情洋溢地发表演讲,期望获得同学们的支持。最后轮到青松上台的时候,
“大家好,我叫青松,现年十七岁。”
然后没了,就施施然走下了讲台往自己的位置走去。站在旁边的鄢然诧异地看了青松一眼,同学们也见怪不怪地没有说什么,只有没见过青松的同学们好奇地问了一下旁边的同学,了解过详情后也恍然一笑。
家贫,成绩不算很好,确实没有骄傲的资本,唯一让新来的同学感兴趣的就是青松还有一个道士的身份。
选好班干部,一节课就完了。大家都走出教室去活动一下身体,只有青松一个人像高二的时候一样雷打不动地坐在座位上不挪窝。
现在的青松遇到了一件烦心事,随着正式上课,寝室里又多住进来了三个人,搞得他晚上都没法进混沌珠修炼,看来只能出去租房子住了。
可是一动脚就要钱,不管租的房子好不好,房东肯定得先收钱的,至于钱从哪里来,青松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
课本已经背得滚瓜烂熟,而且他还能举一反三地说出很多不同的观点,所以老师讲课的时候他只要分出一丝神识关注一下老师讲到了那里就行,其他的思维则在思考着该如何去赚钱。
这样一来,青松给旁边的人的感觉他就是在神游天外没认真听讲。
正在讲课的数学老师是一个老头子,干干瘦瘦的,姓任,有点驼背,走路的时候喜欢将双手反握在后面。有人的时候,同学们叫他任老师,没人的时候,同学们就叫他任老头,真名没见有人提过。
他看到最后边的青松正在神游天外,便拿着教材边讲课边往教室后面走去,走到离青松还有几米远的地方突然将手里的粉笔头扔向青松。
粉笔头刚飞到近前,正在沉思中的青松猝然遇袭,身体动都没动一下习惯性地伸出两根手指就把飞过来的粉笔头给夹住了,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不带丝毫迟滞感。
好。
教室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啪啪的鼓掌声,没想到还有同学在关注着这边。
这下把老头气坏了,他恼羞成怒地森然一笑,
没想到你还深藏不露,有几把刷子嘛,你再接几个试试,我看你能接住几个?
说完急身返回讲台,从粉笔盒里抓起一把粉笔一边往青松的座位那边走,一边将手里长长的粉笔掰断成数截,待走到先前位置的时候就开始把粉笔头当飞镖甩向青松,还一边扔一边说,
我让你接,我让你接。
青松没让他失望,扔多少过来他就接下多少,接一个还顺手放到课桌上,然后扬手再接,没一会课桌上的粉笔头就堆成了一个小山包。开玩笑,自己好歹也是一位炼气六层的修真者,怎么可能被一个凡人用粉笔头砸中。
老头子手里的粉笔头扔完了也没能砸中青松一下,自己反倒累得气喘吁吁的。青松怕他累出个好歹,连忙从课桌上捧起自己接住的粉笔头走到老头子身边。
老师,您歇会再砸吧?看你怪累的,要注意身体。
青松话音一落,教室里的同学们立刻轰然一声哈哈大笑起来,有些同学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你、、、
老头子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见脸色由红转白,额上开始沁出了细汗,他用颤抖的手指点着青松嘴里一直你个不停却说不出话来,另一只手同时按向了自己的心脏部位。
青松一看,坏了,这老头子心脏有问题,当下不敢迟疑,连忙伸手握住老头子指点着他的那只手,从他的劳宫穴度过一缕真气直奔心脏疏通堵塞的血管,同时从混沌珠内导出灵气进入老头的身体内滋养他的心脏。
缓过来的老头没空搭理青松,赶紧习惯性地伸手掏向口袋,看样子他的急救药都是随身带着的。
老师,你的心脏已经没问题了,不需要再吃药的。
你知道我有心脏病?
听到这话,缓过来的老头停下动作愕然地看向青松。他这病除了自己的家人和少有的几个朋友知道外,可从来没跟其他人提起过的,这个学生是怎么知道的?
嗯,我保证你以后也不会再犯病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医院检查检查。
嘘,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就是了,以为自己是神功盖世啊,握了一下老师的手,老师的心脏病都被你治好了。
听到青松的话,有些同学就讥笑了起来。
给我安静,我自己的病我会不知道?你们又不懂,在这里乱嚷什么?
老头子朝出言讥讽的同学怒吼了一句后便对青松说道。
好吧,我听你的,你先回座位。
说完就继续上课,青松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接下来的时间内,老头子一边讲课一边不时用复杂的眼光掠过青松,不过没有再去管青松有没有认真听讲。
下课后,老头子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听从了青松的意见,找校长请了个假就急匆匆地跑去了医院。
“任哥,你怎么来了?你的病又犯了?”科室主任郑伟是任老头子的多年好友,一见他来了连忙焦急地询问起来。
心脏病可不是什么小病,一犯就会要人命的。
“不是,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所以特地跑过来想求证一下。”
“哦,说说看。”
“我的心脏自从检查出有病以来,就从来没有现在这么舒服过,要不然我也不会相信一个胎毛都没干的小子说的话。”任老头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你说你的一个学生只握了一下你的手,你的病就好了?而且还一眼就能看出你有心脏病?”郑伟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种荒诞的感觉。自己干了差不多一辈子的医生,难道连一个学生都比不过?
“嗯,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老郑,你就帮我安排一下检查,如果能证实的话,这可是能捅破天的事情。”
“好,我这就安排。”
在科室主任郑伟的亲自安排下,医院里的各个检验科室迅速行动起来,很快就把结果给送过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郑伟拿着检查结果简直难以置信。这真是日了鬼了,任老头的病一直都是他在负责看的,怎么几天时间就全好了呢?
检验报告上说任老头的心脏健康得很,甚至比一个年轻人都健康,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这小子果然是深藏不露啊。”任老头看到检查结果后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看来高手在民间这句话确实是正确的,没想到你的学生中也是藏龙卧虎,单凭用两根手指能夹住你扔出的所有粉笔头就非常不简单了。夹住一次或许是巧合,但每次都能用两根手指夹住,那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郑主任也附合了起来。
“这小子不会是电视里演的那种身怀超强内功的武林高手吧?我这心脏病可能是他用内力给治好的。”
任老头见自己没事,心情好了许多,说起话来就开始不着边了。
“呵呵,也许吧,虽然我学的是西医,对经脉内力之类的东西不在行,不过咱们之中有一个人懂啊,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听到好朋友的话,郑主任也来了兴趣。
“你说是老钟?”
“不是他还能有谁啊?在宗阳地界,在中医方面能强过他的估计没有。”
“那赶紧通知他过来,就说我在你这里看病,看他有什么反应。”任老头奸笑着冲郑伟眨了眨眼睛。
“好,我这就打电话。”
电话拔通后,郑伟将任老头在县医院看病的事告诉给了对方。
“什么?你说那老不死的进医院了?完了完了,他那病一犯就非常危险,我马上过来。”没等郑伟说明具体情况,电话就被挂断了。
看着手里的手机,郑伟和任老头相视一眼后不禁摇头苦笑,同时也被钟远山的深情厚谊给感动了。
大约半个多小时,房门外面就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来人连门都不敲,只见门手把转动一下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蓄着长须的老头面色焦急地走了进来。
“咦,老任,你还没死啊?”
来人一进门,见郑伟和任老头老神在在地看着自己,忍不住惊咦了一声。
“你个老不死的咒谁呢?你都没死我怎么可能死得了。”听到钟远山的话任老头马上就不乐意了。
“呵呵,你们俩个斗嘴都斗了几十年了烦不烦啊?其他的不多说了,过来坐吧,听老任说下具体情况你来分析分析。”郑伟赶紧出声把话题岔开,要是任由他们斗下去,今天一天都没法过了。
“什么事?”
钟远山诧异地问向任老头。
于是,任老头就将今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钟远山越听神色越凝重,得知检查结果后居然激动得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转起了圈。
“高手,绝对是高手,在我有生之年居然能遇到这种高手真是祖上积德啊。不行,我得去拜他为师。”
“我说老钟,你激动个什么劲呢?”
郑伟见老友像中了魔障一样便急忙出声打断。
“两位,真是不好意思,我这是情不自禁。你们不知道啊,老任说从那个青松拉着他的手后他就觉得一股温热的气劲顺着手臂直达心脏部位,这说明那个青松绝对是修炼出了传说中的内力,能将内力传导到别人体内的人那更加不得了。”
“可青松的年龄摆在那里啊,只不过是一个高三的学生而已,年纪轻轻的,内力再高深又能高深得哪里去呢?”
郑伟不满地反问了一句。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内力本身就是一个神秘的东西,也许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服食了天材地宝,或者由前辈传功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