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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来自外太空的信号

“我倒不介意提供一些口头上的建议,可惜……你们碳基生命是一种很脆弱的生命,这在宇宙生命中是相当少见的。

我并无意诋毁如此团结的生命体,这在我们星球中只有日复一日的战争,我们曾学习地球的种族文明,历经三十万年,我们亲眼见证了这个星球数十万年来的文明起义。

在大自然面前,我们都是渺小的;在巨大的自然破坏力前,我们都是无力的。唯一能拯救自己的,除了方舟,更重要的是我们自己,是我们天性中光辉灿烂的人性,是为了亲人和朋友不惜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英勇。

但我们不为他人而战时,那就是我们失去人性的时候。

恐怕我们等得越久就越需要勇气。

在特殊的时间,他在找你,你非常特别。

无论你是否接受...那并不是幻想,抑或是谎言...有东西告诉你,停下手头所有的事情,只让你去墨西哥的大金字塔!你不能描述,你不能解释,但是你可以感觉到!你知道的,它存在!在你一生中第一次,相信自我之外的一些事情,像是信仰或是什么...美好的事情会发生的,因为真相...在上帝手中”

他努力的平复着难以压下的震惊,他屏蔽了眼镜内声音的传入,这让他或许清醒了一些,当那种令人不适的辐射消散,嘈杂的声音渐渐停止了下来。

柯德需要咬文嚼字的消化这段话,事实上,他难以想象这段频率中有着多少难以用常理理解的词汇,也正因为听到的话对于他来说,太过冲击,所以难以置信。

他的大脑,在刹那间有些空白,但对于他来说,这件事的可信性就好比能在这里吃上好吃的食物来更低,很大程度来说他以为是那个古怪的家伙在扯谎,满足那家伙不成熟的幼稚心理。

在那可以看得见的世界里,从这一头到那一头,田野在摇晃,下沉,融解,无限广大的空间跟大海一样在抖动。

“嘭!”忽然之间,一声震动天地的惊响把他的思绪从放空中硬生生的拉了回来,他耳中也发出了同样分贝的警报声,“辐射程度四级,建议远离,将为你拟定逃生路线。”

那从远方地平线上发出的刺眼强光,近处呈金色,突然间白色到刺眼的光芒射入双眼,接下来是剧烈的抖动,仿佛整座火车都脱轨飞出去了,等柯德醒来的时候,双眼看到的都是迷迷糊糊的,周围迷茫着灰尘与烟雾,还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那个从屋内慌不择路的逃离出来的中年男子,破口大骂着,柯德站在空旷的平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衣冠不整的男人,抱着一大块与身体等高的焦黑物体,被一阵强烈的冲击,连滚带爬的翻滚了几周后,在一头奔袭而来的机械怪物的身躯上,撞在了那块坚不可摧的金属躯干上。

他的身体弥漫着阵阵烤焦的烟熏味,几乎不到片刻的功夫,那种金属烧焦的刺鼻味,传遍了附近空旷的区域,柯德让自己努力适应着这跟煤矿前一样难闻的气味。

“你们还好吗?”柯德用手散去那种金属腐朽的怪味,此时随着雾海的弥漫,那被重金属气味污染后的空气,一路侵袭到了他的眼前。

塔克坐在地上,神情有些恍惚,他憋进全力的活动着四肢,气息极为微弱,可是那原本就站在塔克附近的杰布琅,却诡异的消失不见了。

“辐射造成的蛋白质凝固,建议立即离开辐射区,建议立即离开辐射区。”

“你看……这是一个干体。”

“这是一个……人形机械躯干。”

他的脑海里潜意识的升起了这样一句话,当那个发自内心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却痛苦的跪倒在了地上,随着模糊的记忆片段不断涌入,他的大脑就犹如超负荷般,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的心智。

心智的崩溃,使得辐射区的晕眩感,汹涌而来的麻痹感侵入了他的骨髓,他的身躯在迷雾中游荡,犹如一具漫无目的的行尸走肉。

“迈克·杰布琅。”

他喃喃的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这个名字,刺眼的阳光,从地平线那边升起,满目荒凉,那座座残破的遗址,就如同海市蜃楼般,在那充满荒凉的地平线上,不断的升起。

“低熵世界下的文明吗?”

她说。

那个男人短暂的晕眩之后,强忍着身体内外带来的剧痛,等他恢复意识的从机械怪物身上爬起,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远处的柯德,擦了擦金属上煅烤后留下的碳颗粒,如视珍宝的将他放在身侧。

又是一声比起以往更加强烈的噪音从屋内传来,只是这次那声足以让世界安静下来的嗡鸣声,剧烈的火光冲天而起,在他的眼前,那座火光倒映下的一切,没有任何遗漏的化为灰烬。

一个全身焦黑的身影,从火光中,被那股剧烈的冲击波震慑下飞出,他的身体在半空中喷洒出血雾,那座抗在他外露骨干上的巨大物体,在即将落入丛林的那刻,卡在了一处灌木丛中。

“该死,又失败了。”

他捂着胸膛下的肋骨,痛苦难忍,那具足足有三英尺之高的长方形物体,表面覆盖着一碰就碎的外壳,他不断拍打着,粗糙的外壳不断从光滑的物体表面碎成屑的散落下来,露出一副宛如鸡蛋脱皮后的内部。

那是一件武器,货真价实的武器。

“硅基文明的痕迹,那是高熵世界的生命公式。”那个女人转首望去,对着身旁默默无闻的老者惊叹道。

“一个低熵世界存在着高熵的生命体,居然没有让这个世界的泛空间存在变化,完成不了时间旅行,我无法回到我那个年代。”

她注视着少年的那双眼睛,仿佛有一座宽阔的世界,在她的眼中缓缓形成。

他们走出草地,拿着那块去巨大的躯干拔腿向西面的墙跑去。刚开始柯德犹豫了一下,搞不懂他干吗要这样跑,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以同样的步伐跟了上去。

光线很暗,但所有的障碍物都隐约可见黑色的暗影,所以他一路向前飞奔。纽特停下的时候,他也停下了。两人站在高墙边上,墙高耸过他们头顶,如同摩天大楼——在他被抹掉的记忆里残留的又一个不经意出现的模糊影像。柯德注意到微小的红色灯光在闪烁,沿着墙面时动时停,时亮时暗。

他看到了一个跟记忆涌入前一模一样的地方,这里寸草不生,满是疮痍,他能感受到满是辐射的真空地带,但是他丝毫记不起来这是哪里,他跟着那个影子走入其中,浓重的大雾弥漫在天地之间,好象从天上降下了一道帷幕。他的视线全被雾挡住了,好象在空间里就只有眼前这么大

他在这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那个影子仿佛感受不到附近辐射给他带来的任何影响,只是不停的奔跑着,走出迷雾之外,他回过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当他心中顿生明悟,四周的迷雾开始消散,密布在这天地之间的是无数面倒映着他模样的镜子。

他感觉自己要死了。

不仅仅是缺氧,而是他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消失,使得他的记忆不断的消散,他挣扎着爬起身,眼前无数张镜子中,依然是他被那无形大山,所压垮的身躯。

“警报,警报,使用者即将进入造成不可逆的损害甚至脑死亡。”

“看,又是那个普通的碳基生命体。”他的耳边,再度回响起他上次睡着时做梦发出的声音。

什么人把他摇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看见一张面孔凑在近前。四周依然笼罩在清晨尚未亮起的暗影之中。他张开嘴想说话,但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嘴,紧得无法张开。惊恐蔓延开来,直到他看清面前来的究竟是谁。

“嘘,柯德,你醒了?”

来的人是迈克杰布琅——第二十区总机械师的唯一儿子,空气中弥漫着他清晨起床的口气。

虽然柯德有些吃惊,但警觉立刻消散了。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不知道这个孩子想要什么。柯德点点头,拼命用眼神表示同意,最后杰布琅终于放开了手,退后站起了身。

“这是我从未收到过的东西。”杰布琅在他的耳边有些羡慕的说道,他弯下腰,躲在床底下的塔克把他拽了起来——他格外强健,几乎把柯德的胳膊都要拽下来了,“应该在起床前让你看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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