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陈若风躺在冰冷的木床上,双手枕在脑下,搜索着脑中如海一般的玄决。
玄决则大致分为人,灵,地,天品之分,但能被陈若风所记忆的玄决也至少都是灵品以上。
“天心决.....地灵决.....”每想到一种玄决,他都不经摇了摇头,因为在他看来这些玄决都太普通了。
过了一会儿,陈若风捂了捂额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之前见她玄气偏寒,应该是属于水属性玄气,那就给她修炼.....冰心玄经吧。”
打定主意后,他便走下床准备找一些刻画所需的“载体”。
所谓的载体,说的就是记录玄决的一种物品,而通常作为载体的便是玉片。
但就陈若风此时的条件,别说是玉片了就算是比玉片功效更低的玄石他都拿不出来。
想到这他的心中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想他皇极帝国皇太子有朝一日居然如此窘迫,“还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在狭小的茅屋中东寻西觅,陈若风也仅仅只找到了几支破旧的竹简,在确认其中无字之后,他就将这一支支濒临破碎的竹简,平铺在先前清理完的床炕之上。
陈若风深吸一口气,以指为笔神魂为墨,在竹片之上刻画了起来。
“冰心玄经,要其修炼必要人打通人体之.......”
手指飞舞间,脑中所记录的图画与符文在竹片上缓缓成型,望着即将刻录完毕的竹简,陈若风一时大意也是减弱了对神魂力量的控制。
咔嚓!
一道裂痕自陈若风的指尖处蔓延开来,到最后竟是爆裂成了漫天的木屑。
目光怔怔望着漫天的木屑,陈若风久久不语。
“原来是我最后的神魂之力没有得到控制,竹简承受不住从而导致的碎裂。”
简单的平复了内心的躁动,陈若风通过回忆也是知道了竹简破碎的原因。
揉了揉酸痛的眉心,陈若风也是再次抓起了另一支竹简,重新开始刻画。
经过第一次的失败,陈若风也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刻画每一道符文。
“呼,总算完成了。”
提指断字,随着玄决的最后一个字符呈现在竹简之中,陈若风也是长舒一口气。
“还有这么多竹简要不就.....”
望着身旁的几支竹简,陈若风的心中顿时也是有了一个主意。
烛火摇曳,一夜无眠。
清晨,东方出现了一抹瑰丽的朝霞,村子里的屋顶飘着缕缕炊烟,空气弥漫着轻纱似的白雾。
一脸疲倦的陈若风,拍打着酸痛的脖颈从茅屋的门前缓缓的走出。
同时也出门的凡洛琪见到陈若风也是想打一声招呼,只不过还是睡眼朦胧的陈若风并没有注意到,于是两人便撞在了一起。
感受到身前的异样,陈若风也是低头看去,就见凡洛琪小巧的脑袋轻轻的抵在他的胸口处一动不动,脸也是红到了耳根处。
陈若风见状连忙退后几步。
为了缓解两人的尴尬,陈若风干咳一声,率先说道:“呃。。。你昨天不是想让我教你怎么修炼吗?这竹简里就有修炼所需要的玄决,你先试着修炼一下,我为你护法。”
说罢,陈若风便从衣袖中取出了那支竹简,递给了凡洛琪。
接过竹简,观看其中的内容凡洛琪顿时双眼放光,很明显是第一次看到玄决。
“我可以试试吗?”看完其中的内容之后,凡洛琪也是手捧着竹简,目光带着一丝羞涩低头说道。
“你试吧,但切记一但身体有异样出现就必须强行停止运行,知道吗?”一旁的陈若风微笑的提醒道。
凡洛琪昂首轻点,随后便就地盘坐开始修炼了起来。
望着进入修炼状态的凡洛琪,陈若风也是静立在不远处,如果出现了什么问题他也能第一时间进行打断。
随着时间的流逝,方圆几里的天地玄气开始躁动了起来,不断的汇聚在一起被盘坐在其中的凡洛琪所吸收。
在她的左臂之上,一开始还若隐若现的白色光点,现在逐渐变得凝实其颜色也发生了改变。
“咦?”
“紫色气穴?”陈若风望着凡洛琪身体表面的紫色光点,神色微惊道。
想他当年服用无数天材地宝,才勉强开辟出金色气穴。
而所谓的气穴,便是用于储存玄气的一种特殊穴位,其分为白,青,紫,金四等之分,越到后面越是强大与稀少。
当然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异气府,只不过绝大部分都没有太多的潜力所以也逐渐被人所淡忘。
此刻,凡洛琪仍旧双目闭阖,并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动静,不过就在下一瞬,变故突生。
只见她双眉紧紧的拧到了一起,岑岑而出的汗水不断顺着下巴滴落,面色苍白如纸,似乎在承受着剧烈的痛苦。
“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陈若风眼瞳一缩,暗道一声不好,随后便双手结印准备运用神魂之力,强行打断她此时的状态。
然而,就在陈若风的神魂之力即将触碰到凡洛琪之时,一束暗金色的琉光自她脖颈前的青石中蔓延出来。
聚拢,凝形,一个淡金色的圆形光罩呈现在陈若风的眼前。
“什么!”
陈若风眉头一皱,发现自己的神魂之力在靠近凡洛棋时,莫名其妙的被那金罩硬生生的阻挡,吸收。
怎么也停止不了。
“噗呲!”
一口“鲜血”猛的喷出,鲜血落地便迅速虚化,消失,陈若风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身体开始变得虚幻了起来。
其实,陈若风喷出的并不是真正的鲜血,而是由神魂幻化所形成的一种特殊的物质。
“那青石究竟是何来历?”神魂越发虚弱的陈若风眼眸微微下垂,双腿打颤,“看来我陈若风这次还真的栽了.....”
以前小心谨慎的陈若风,竟然也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神魂之力的大量流失,使他自身神魂开启了“自我保护”,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噗咚!
语落,陈若风便双眼一黑,瘫倒在院中的花草之上。
在一处无人所在的暗处,一道周身散发着强横玄气波动的白衣老者背负着双手静立其中,此时的他冷冷的注视着空间内所发生的一切。
如果陈若风在此定会大吃一惊,因为那名白衣老者便是凡洛琪的爷爷,白老。
恐怕谁也想不到,这位平时看上去连路都走不稳的老人,居然隐藏着如此实力。
看着花丛中那道即将破碎的虚影,白老见状摇了摇头,可能是不忍心让他就此破灭,于是心念一动便来到了陈若风的身前。
白老蹲下身来,先是大手一挥切断青石与陈若风的联系,然后一手抵眉一手轻轻的按压住陈若风虚幻的头部。
片刻后,以白老为先两人身上先后闪起了银白色的光芒,陈若风虚幻的身躯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凝实了起来。
这是神魂传导!
“唉,本来是想让这丫头就这么普普通通的过一辈子,可现在.....”望着被金光包裹的靓影,白老先是叹息一声,说道。
当陈若风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冰冷,坚硬的木床上,在其身旁跪坐在地面上的凡洛琪也是趴伏在靠椅上,睡着了。
坐起身来,想想之前,自己居然会帮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到这种程度,但又不排斥,还有那道在自己记忆深处的身影到底是谁?
敲了敲胀痛的脑袋,陈若风便想出去走走,说不定能想起什么,而且他有一种感觉,这白发老者不简单!
将被褥轻轻的盖在凡洛琪的身上,陈若风便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门。
夜晚的乡村有几分凉意,天空显得分外高远,一轮明月悬在高空,泼下漫天清辉。
院外的大树下站着一道苍老的身影,随着乌云的飘动而显得若隐若现。
陈若风先是一愣,不过想了想应该就是此人将他救起。
“前辈,今日之事应该就是您所做的吧?”漫步到老者的身后,陈若风抱拳行礼道。
“哦?你说的事情是?”老者回过头露出熟悉的面孔,那是白老。
“白老吗?”望着熟悉的脸庞,陈若风神色复杂。
“前辈,您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为何确定是我做的?”
“先前您将我救回来时,晚辈就有所怀疑,再加上今日早上所发生的事情让晚辈肯定了这件事情一定是由前辈您做的。”陈若风淡笑道。
他其实很清楚自己在极其虚弱的情况下,身体就会变得虚化且没有重量,既然白老说是他将自己给背了回来,所以不可能察觉不到当初自己身体的异样。
“前辈,您这么做我想应该是有条件的吧。”陈若风转念一想,脸色一正,事情不可能会这么简单。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如果没有一定的价值,就算你横死荒野恐怕都不会有人来看你一眼。
“呵呵,过一段时间带小琪离开这里,并且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力的保护小琪,如何?”白老说着,身体内就蔓延出了一股极其恐怖的气势,仿佛是在对陈若风示威。
这语气与其说是谈条件,倒不如说是暗中的命令与威胁,此时夜黑风高,如果拒绝这个老家伙他突然发起疯来,陈若风也不能保证自己能从他的手里走过几招。
夜风轻轻的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白衣老者背负着双手静待陈若风的回答。
“这.....好吧,不过我需要前辈释以报酬?”陈若风没有办法只能退而求次,说道。
至于报酬在他看来,老者如此实力竟然找实力较弱的自己保护凡若琪,说明此时的他只有自己一个选择,所以陈若风打算赌一把看看情况。
见陈若风竟敢对自己提条件,白老饶有兴致的问道:“你觉得一个实力高强的人会跟实力低的人讲道理吗?”
“不,我觉得前辈您会答应的,不是吗?”陈若风不答而淡笑着反问道。
一老一少,后者面带笑意的盯着此刻面无表情的白老,犹如已经知道了结果。
良久,老者一改先前严肃的模样,露出一抹无奈的笑颜,“我算是服了你这滑头的小子,这个给你,接着。”
白老袖袍一挥,一枚银白色的令牌便出现在了陈若风的手中,好不神奇,见其令牌之上只写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地”。
陈若风不解,连声问道:“这是何物?”
“此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