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队伍相距十丈,自己的队伍成员轮番守夜,以应对突发情况。
幽深的夜晚,一切安详,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打破宁静。。
睡梦中,柳岚看见了一处远古战场,无数的人类与成群的巨龙奔向天空,与之对应的是强大而散发着不详气息的恶龙军团。烽火连天战不休,血染苍穹一色红,战场之大亘古未有,生灵之涂炭惨绝人寰。
大地为之颤抖,海洋为之沸腾,天空为之色变。柳岚彷佛亲临战场,但没有血涌澎湃,也无波涛之意。因为这不是英雄驰骋的疆场,也不是王者建功立业的战争。青龙的咆哮,赤龙的怒吼,金龙的狂嗥,绿龙的嘶鸣,精灵的战歌和人类的呐喊是这些英灵发出的最后的声音。
四位圣贤手握四把圣剑指挥战场,柳岚能切切实实感受到这些前仆后继的生灵,用牺牲去阻挡绝望,用生命去拼搏希望。柳岚看向敌军,顺着战场的尽头,无数魔龙与邪龙守护一王座,黑雾缭绕,有些模糊,但柳岚可以肯定,这是混沌,邪魔的化身,死亡与绝望的本尊,一切恶的源初。
「柳岚,柳岚。」
睡梦中的柳岚被人唤醒,眼角尚有余泪,怜悯的泪水。
「出什么事了?」薛杉杉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柳岚无法解释自己所梦到的一切,而且他很清楚,这世间并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
柳岚所见到的场景乃是大地的记忆,并非大地选择了柳岚去传承这份记忆,而是命运使然。
此处的大地还为柳岚准备一份礼物,一枚远古的剑胚,在柳岚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身体,毫无违和之感,寄生在青龙本源之上。
忽然间,大地颤抖,整座生机勃勃的血魔林失去了生机,树叶从枝头飘落,花草迅速凋零,妖兽如潮水一般的向一个方向涌去,大群飞禽逃离此地。
众人不明白发生何事,生机盎然的森林突然暮气沉沉,广阔无边的魔林开始荒漠化,这鬼斧的画面震惊在场的每一个人。
「龙魔之战,万物凋零,悠悠十万载,尽皆尘土。命运之人,我等夙愿,委托于你了。」
无畏的,悲伤的,解脱的却又包含温暖的声音在柳岚脑海中回响。
老师为何会选中自己,而命运之人又是什么,夙愿指的又是什么。柳岚有无数的疑问,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他只想和亲妹妹柳燕儿平凡的活下去,却此生无望。
「古树枯,百草死,鸟兽散,这是大地死亡,等待重生的征兆。想不到我居然有幸目睹这一奇观,诸位,万古奇遇,大家好好领悟。」司徒樱率先盘膝而坐,领悟其中。
除了柳岚,所有人都在地上打坐,领悟万物生死的自然法则。有两个修为不是很高的人,领悟一会便突破,晋级。
这种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是很多大能修士一辈子无法探寻的法则。
柳岚屹立于此,看着万物凋零的奇景,心有余悸。这是自然法则,生死相佐,知其生,畏之死,害怕死亡才是生的意义。没有死亡的生命那将毫无意义,纯粹的死亡不伴随生,一切也归之虚无。
柳岚看过大地的记忆,目睹了龙魔之战的一角,绝非这奇景可以比拟的。
所有人在此逗留两天两夜才从冥想中醒来,每个人多多少少有些气质的转变。大家心满意足,已经觉得不虚此行,即使打道回府亦不惋惜。
「你为什么不领悟?」薛杉杉走近柳岚身边,觉得他浪费如此机遇着实可惜。
「你领悟到什么了?」柳岚望向已经凋零的森林,心有起伏。
「生命在于过程,死亡在于终结,有生便有死这才是完整的生命。」薛杉杉将自己的感悟化简而说。
「我看到一幅画面,无尽的战火席卷苍穹,万物为之战栗,你看到的是自然秩序,我看到的是守护秩序与破坏秩序的惊天一战。」
柳岚迎风而站,双手负背,别一样的气质,一句简短的话语,讲述了魔龙之战的意义。
......
...
柳岚不在思索,这种级别的战争不是自己能左右的,连充当炮灰的资格都不具备。如果修为提升到金丹,元婴,或许有朝一日可以了解龙魔之战。
两队人向者两个不同方向离去,柳岚他们前往的是秘境中心区域,而那支队伍是打算在外围寻求机遇。
由于血魔林的枯萎,鸟兽尽散,两队人并未在遇到任何危险,当然也没在遇见任何机遇。
「这魔林真大啊!」不少人感叹。从未遭遇任何阻拦,走了接近四天才看到尽头。
映入眼帘的景象着实怪异,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这是?」
两名修士哭丧着脸,身体不协调的相互刺杀,如玩偶一样。
当看到柳岚一行人时,这两名修士投来求助的目光,「救命....」
出于同情,薛杉杉本想上前一探究竟,打救二人,却被柳岚拉扯回来。
「仔细看清楚。」
薛杉杉顺着柳岚的目光,发现很多透明细丝缠绕二人,显然,这两名修士不协调的动作,相互刺杀,都是由这些细丝控制。
司徒樱与杜飞拔剑挥砍,却无法砍断这些细丝。
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很多细丝席卷而来,想将这一行人也控制住。
「后撤!」司徒樱无奈的下达指示。因为没有应对之法,无法斩断这些微小细腻的丝。
后撤的途中,地上爬满了黑色的小蜘蛛阻碍众人,黑色的躯体,银白的獠牙。
「应该是魑魅狼蛛,四阶妖兽,周围应该还有不少三阶的鬼魅蛛。」杜飞一边介绍,一边发出一道剑气,将地上的小狼蛛尽数击杀。
「你们先撤,我随后就到。」柳岚表示自己留下断后。
「你小心些。」薛杉杉将凤来递给柳岚,却被柳岚婉拒。
「放心,龙炎护身的话,这些蜘蛛无法靠近我。」
柳岚并非狂妄,在青龙秘境时试验过多次,无论何种蜘蛛吐出的丝,都可以被霜炎摧毁,荡然无存。
仅留下柳岚与成群的蜘蛛,其余人纷纷离去。两名受控制的修士如同血人一样,在空中舞蹈。
看着黑压压的蜘蛛,柳岚张开双手,唤出两朵冰冷的青炎,向地面轻轻一挥,漫天火焰灼烧地表,所烧之物并非化为灰烬,而是冻成冰晶。
感受威胁的魑魅狼蛛从洞穴爬出,周围伴随很多半人身高的鬼魅蛛,显然魑魅狼蛛是他们的女王,所有蜘蛛都听令于它。
蛛丝在青炎中化为冰雕破碎,便清楚此火焰不凡,乃克制自己的存在,魑魅狼蛛并没有发起进攻。
「你是何人?」
柳岚非常惊讶,这是除了龙以外,第一次有妖兽口吐人言。
「能吐人言?」
「我已经活了数百载,食人无数,区区人言怎能难倒我?」蜘蛛慑于柳岚的青龙霜炎,不敢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