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雪瞧着江月的表现,唇角扬起一抹弧度,一袭荼白色银纹绣百蝶度花裙,梳着高贵的飞仙髻,眸色温柔。
“妹妹慢走,一路安好。”
净莲皱眉,掺着江月,似乎感受到月儿的身体,在无意识的绷紧,斜睨了眼“无辜”的雪儿,叹了口气微微阖目。
一个是公主遗孤,一个是自己的女儿,说是一视同仁,其实内心对江映雪还是有些娇纵的,净莲只是出声呵斥。
“雪儿,注意你的言辞!”
江映雪侧移一步,讪笑着:“瞧母亲这说的,雪儿不过是关心妹妹。”
她又上下打量了江月一番,看见江月容色苍白,故作好奇道:“咦?妹妹这是怎么了,怎生这般模样?若是不舒服,可要早些看看大夫,保证药到病除……”
净莲的指节泛白。
“雪儿!”
江映雪讪讪,拉着金玉颜,走进天青坊里面,临了还做了个鬼脸。
净莲怒极反笑:“真是顽皮!月儿,你性情温淑,莫要跟她一般见识……”
言语中的偏袒,可见一斑。
到底不是亲生的。
江月心下酸涩,轻轻拂去净莲的手,站稳身子,语气微冷:“江夫人言重了,我原本就一人,只待出嫁从夫。姐姐她娇纵,但到底也是孩子性情,我又怎会和一个童言无忌的‘孩子’置气?今日也乏了,江夫人自己逛吧,我先回府了……”
说罢,江月就走了。
江月的心,还是有些慌张的。
因为左轻尘……
江月现在有些不太明白了,她为什么还是有些关心左轻尘?相比之下,明明,明明傅函更好,为什么自己……
她睁眼闭眼,脑海中全是左轻尘,有些被时间埋没的幼时画面,也迅速而过。那个黑衣少年的长相模糊,但那块玉,在脑海中却是无比清晰,他就是左轻尘啊!
那个京城初见时温润如玉的左轻尘,为了她不惜劫狱的左轻尘!
一袭深紫色长衫飘过脑海……
江月的心,又一次揪紧。
不可以,她也不可以辜负傅函。
她已经是傅函的未婚妻了,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和外男牵扯不清……
曦和下,女子一袭雪青色百褶如意月裙,荼白色的菊纹上裳,垂鬟分肖髻温文尔雅,一双桃花眼黯然,神情十分木讷。
烈阳昭昭,红衣女子自街道一端,城南处扬鞭而来,行人急忙退避。
“好狗不当道!”
红衣女子扬鞭一挥。
一个又一个的小摊四分五裂!
百姓不由叫苦。
于此时,江月正发愣,不晓得从南边来了位煞神,仍缓缓走着。
马蹄声贯耳。
“没长眼的东西,还不快给本公主滚开!”
红衣女子扬手,鞭子划破长空,烈马前蹄腾空,勒马英姿,不输须眉。
百姓默哀。
这位紫衣女子,可要遭殃了!
正从一旁路过的司梵挑眉看着她们,摩挲着下巴,语气意味深长。
“噫,大事不妙啊……”
那名引路小厮瞥了一眼道:“神医莫要再浪费时间,公子还在等着神医救命,还是快随奴去往府上为好……”
这小厮的话,让司梵有几分不悦,斜睨了一眼他,冷笑道:“你在教我做事?呵呵,今天就算是你家公子死了,都跟我毫无关系,去不去,我说了才算。”
小厮睁大了眼。
倒忘了这神医也是个奇怪的主。
但是,公子危在旦夕,他奉命来找神医,若是带不回去,老爷定要怪罪!
小厮刚想说话,就见一片白衣飘过,下一刻,便没了神医司梵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