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
扑棱!扑棱!用力的扇动着翅膀,飞进了京都安阳,一只飞进了余阳王府,另一只却是意想不到的飞进了皇宫内院,落在了东宫文案上,这时的东宫,除了太子苏玉鉴,还有前来商讨要事的溧阳侯王显,“太子,这是?”
“这是本宫在外的眼睛传来消息了,想必是有重要事情。”
见溧阳侯王显的神情,苏玉鉴走到案桌前,取下信鸽脚上的信条,看了两眼便直接递给王显,王显见状恭敬的接过信条,但纸条上的信息,却让王显不解其中意思。
“太子殿下!南郡玉公子?这是何人?为何会单独传此消息回来,有什么深意吗?”
“玉公子,叫苏玉恒,在南郡乃至南境极富盛名的人物,年纪轻轻就拥有南境最大的商行,南境商界屈指可数的年轻人,胸襟心魄乃当世奇才,若能收此人为己用,那么将来大有助益。”
“苏玉恒,这人是皇室子弟吗?”
“不是!”
“为何名字与皇室子弟如此相似,要不是太子殿下的肯定,我几乎会认为此人是皇室中人。”
闻太子之言,见其神色,王显才醒悟过来,听见苏玉恒的名字,他以为是皇室子弟,毕竟苏玉恒的名字与众多皇子几乎同名,但王显依旧疑虑:“不过太子殿下,还没见到此人,也不能确定是否有徒有虚表,浪得虚名之嫌啊!”
“浪得虚名并不尽然!去年文界大家杜言之曾经来京都,本宫有幸会面,杜言之闲暇之余,聊到过这位玉公子,他见过其人,用了一首诗来形容,表明其才名。”
“什么诗?”
“异乡他客少年郎,志坚意强任劳怨。”
“见微知著思长远,玲珑心窍玉公子。”
面对王显的追问,苏玉鉴不紧不慢的说到,连文界巨匠杜言之都如此称颂,先不说苏玉恒对他是否有益,就以惜才爱才之心,他也必将苏玉恒收入麾下。
“竟如此称赞,会不会有些托大,”
“是否托大?等见到真人便知道了。”
两人立于门前,望着东宫大殿外那蔚蓝的天际,对于苏玉恒的评价真假与否,只待见到本人才能得知,至于余阳王府,苏玉阳得到的消息,也如太子的消息一样,其心思如出一辙,一心想要得到这传言中的玉公子,得此等臂助相得益彰。
后宫。
夏菱襄与太后漫步在花园中,夏菱襄在皇宫中居住两三日,多年未见,与各宫娘娘聊得很开心,太后也是很喜欢夏菱襄,便多留几日。
“太后奶奶,说实在的,这些年未见你,菱襄也想你,小时候我最喜欢你做的桂花糕和榛子酥。”夏菱襄扶着太后,同步齐肩走在草地上,夏菱襄在住皇宫短短几年,但大部分时间都在太后宫中住着,经常逗得太后开心,太后笑意扑面说到:“你这小妮子倒是会讨人开心,小时候你的嘴就馋,一整盒的桂花糕和榛子酥,放不得半刻就被你吃光了。”
“太后奶奶!你就别笑了,菱襄脸皮薄。”
“都黄花大闺女了,还不好意思啊!说来也正好,你都这般年纪该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你母亲走得早,你父亲一天到晚打仗,他虽然疼爱你,但女儿家心思岂是他能懂得的,你都到了京都,我们自然得为你操心操心一些,毕竟你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
见夏菱襄小女子那般扭捏模样,太后那苍老的脸庞上更是乐呵了,不过以夏菱襄的年纪,也是适婚的年龄了,但夏菱襄的母亲去世已有几年,她父亲夏兴云常年征战,女儿心思岂能知悉,太后也是疼爱她,所以才会如此上心,两人走到花园偏处,俯身坐在石桌旁。
“太后奶奶,菱襄还小,还不想出嫁,再说我还想多来看看太后奶奶呢!”
夏菱襄明白太后的好意,但她并没有如此心思,如若她真有谈婚的心绪时,那一定是她梦寐以求的意中人,她心中在意的人,在一场大火中消亡,只所以无心思谈婚论嫁,那是因为她想为在意的人,留一些位置。
那年大火来的突然,让人猝不及防,大火中,老人孩童哭天抢地,年轻人们急忙中救火,可谁也无奈风威火猛,泼水成烟,那火舌吐出一丈多远,一旦沾上一点就着,谁也不敢靠前,那满园的房屋化作火的巨龙,疯狂舞蹈,随着风势旋转,丈余长的火舌点燃了周围的房屋,连成了一片火海,屋瓦倾倒的声音,哀嚎的声音,不绝于耳,一片火海,一片沉寂在火海里的绝望,四十多条人命也葬身火海,灰飞烟灭,连丁点痕迹都消失了,没人会在意是怎么回事,但她夏菱襄在意,那是惨痛的一天,几乎烧尽了她最美好的回忆,最纯真的童年,那是她心中一直的伤疤。
.........
“启禀陛下!廷尉司正都统于浩卫陵换防完成,前来复命,是否召见?”
上书房中,黄公公碎步走到皇帝身侧,轻声问道,殿外,一体魄强健的男子,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挂勒甲玲珑师鸾戴,单膝跪于门外,等待皇帝陛下召见,而这男子便是宫廷御林军都统于浩,职责便是守卫宫廷。
“宣!”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陛下苏天滕,听见宦官黄典的话,从批阅奏折中醒转过来,让其将于浩唤进门来,拿着换防奏折的于浩,走进门单膝跪下,道:“末将于浩叩见陛下,卫陵换防回京,特此呈上皇陵奏报,请陛下示意。”
“于卿卫陵辛苦了,”
“为陛下效忠,是末将本分,岂敢言辛苦。”
苏天滕看了几眼于浩的奏报,对着说到,可于浩面对皇帝的慰藉,面露憨厚之色,于浩能稳坐廷尉司统领,全靠他机智的‘憨厚’,得以皇帝陛下的重用。
“最近菱襄郡主进宫了,于卿要多加护卫后宫,现在你去廷尉司交接一下,就回都统府休息吧!”
“谨遵陛下旨意,末将会多加留意,那末将先行告·退!”
见到于浩回宫,他也想起夏菱襄在宫中,便嘱咐的说到,对皇帝陛下的旨意,他岂会粗心,随即身退三步转身离去。
“黄典,你说于浩在宫中任职也有七八年了,怎么就不花点心思成个家,一天到晚除了护卫宫廷,就知道在家练武,空有一身武力。”
于浩走后,皇帝就突然间就问着身侧的黄典,八年前于浩以武试第一,被甄选入宫担任廷尉司少丞,用了五年时间成为廷尉司正都统。
“陛下!于都统为人单纯,平时话也少了些,可能是平时太威猛,女孩子都不敢靠近。”黄典小声嬉笑的说到,于浩职责就是护卫宫廷,一般都待在都统府,很少出门,自然结识的女孩子很少。
“说到这里!菱襄也是成亲的年纪了,你传信到边境给夏兴云,就说朕有意为他挑选良婿,询问意下如何?你顺便将夏菱襄从太后那里唤来,就说有事找她。”
“是陛下!”
一想到于浩尚未成亲,而今夏菱襄正巧在宫中,他也可借此机会,将夏菱襄留在京都,要是有皇家弟子能博得夏菱襄欢心,结为良缘,将来皇室军政之权不至于旁落他人,至少在他执掌国政的时候不能出现,黄典见皇帝陛下如此说,自然明白此话之深意,躬身弯腰施礼后,就转身走出上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