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朝年间,太平盛世,镇国大将军领队十万雄兵凯旋而归。
此时,将军府,意和院内,一女子身穿一袭红色织锦服,脸上略施粉黛,眼中流光溢彩,嘴角勾起--丝笑意。
坐在一面铜镜前,左右看了好几次,轻声道:“知春,你说我这样,夫君看了会喜欢吗?“
她身后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有些无奈的第三次回答说:“好看好看!将军最喜欢夫人了,夫人穿什么都好看!“
沈云清吐了吐舌头,只是嘴角笑意更盛,满目都是期待和幸福,马上就要见到子若了,上次一别就是两年,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知春看着自己夫人,都已经为人妇四年了,还是一副少女怀春的姿态,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将军把夫人宠的太好,平日里看着端着-副贵妇的姿态,私底下还是有些孩子气。
沈云清站起身,抚了抚衣袖,一身正红色着装无一不彰显她是这府里的女主人。
“走吧,夫君快要到了!“
沈云清带着知春,来到大门前,今日将军回府,所有人都必须在门口迎接等候,看到沈云清来了之后,都道了声:“见过夫人!“
沈云清笑了笑,说:“大家不必拘礼了。
话语之间,举手投足,举止端庄大方得体,早已没了房内那副俏皮样。
京城中,谁都知道,当今镇国大将军的厉害,不只是在战场上,更是四年前,娶了京城素有纨绔之风的丞相独女沈云清,这沈云清未出嫁前,那可是个皇上提了都头疼的人物。
毕竟,从来没有哪家的姑娘,会七岁就把国子监内同龄的皇子和臣子都揍了-遍,九岁就带人去赌坊,差点把赌坊老板弄破产,十二岁女扮男装带着皇子逛花楼,以至于皇帝都一而再的防着沈云清跟自家儿子们见面,一个女孩子家家,偏偏每天都打打杀杀的,毫无形象可言。
可就这样一-个毫无形象,恣意妄行,纨绔潇洒的女子,在嫁人后不到一年,就如同变了-一个人样,知书达理,举止端庄,举手投足之间皆是贵妇之气度,根本无法跟当年的那个纨绔大小姐联想到一起。
任谁看了都不禁感叹,果然是一物降--物啊。
沈云清站在门前,很多百姓也都围在面前大道的两侧,许多人都给她请安,沈云清也是-笑回礼,更是让人觉得,将军夫人可真是平易近人啊。
就在这时,有马蹄声响起,大将军肖子若-身银色盔甲,骑着一匹汗血宝马,整个人丰神俊朗,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从道路的东侧缓缓驶进,人群开始躁动起来,是大将军来了!
看到那辆马车后,沈云清眼里划过一丝疑惑,却很快被看见肖子若的那份激动给掩盖过去了,嘴角笑意加深,目光都带着一丝温柔。
马车随着道路两侧的欢呼声,停在了将军府的大门前。
肖子若下了马,看着沈云清,刚才他就看见她了眼里一直带着笑意,却又很快别过脸去,跟路边的百姓问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沈云清觉得里面好像多了什么。
“....”肖子若叫了她一声,沈云清正打算迎上去,忽然听到马车里传来几声女子的咳嗽声。这让她停下脚步,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肖子若也听到了,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丝紧张,他没注意到沈云清的异常,转身走到马车前。
沈云清盯着马车车帘,看着一张芊芊玉手,掀起车帘,弯腰从车内走出一-女子,身穿-身素白水袖纱衣,把身材勾勒的极好,头发微微挽起,脸色带着些许的病态,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见女子要下马车,肖子若迎上前,伸出手,语气捎带责备,却处处透露着关怀之意:“怎么不多加件衣服,穿这么少,如今已经入秋了。”
女子把手放在肖子若掌心,由他牵着下了马车,身后跟出来的一个侍女立即拿出一件披风给这女子披上,肖子若还自己系了带子。
这女子笑了笑,说:“车里暖和久了,便一时忘
从头到尾,沈云清在看到肖子若主动伸手的时候,整个人如同被雷轰顶一般的定在了原地,她想到了什么,却又忍不住有一丝期待,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一颗心却还是忍不住抽痛起来。
两旁的百姓在看到这一幕时,也都渐渐安静下来,看了看那白衣女子,又看了看沈云清。
一直到那女子主动上前,给沈云清行礼,:“这位便是姐姐吧?芍药给姐姐请安!”
知春从背后轻轻推了推沈云清,沈云清会过神来,原本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在此刻也逐渐冰冷起来,她看向肖子若,嘴角依旧勾着一丝笑容,语气不减的问道:“将军,这位是?”
肖子若上前,扶了扶勺药,沈云清看到这番举动,心中悲凉扩大,她并未叫那女子起身,可他却护着她...
肖子若看了一眼沈云清,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却还是开口道:“这是芍药,我看她孤身-人,身世可怜,便想....
“将军可是要在府中给她寻份差事?“不等肖子若说完,沈云清立即接话到。目光里依旧带着--丝期待的看着肖子若,肖子若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是,在他余光中,扫到--眼身边人,在沈云清说完那句话后,身子微微颤抖,眼眶微红,都不敢看肖子若一眼,只缓缓低下头,一副隐忍的模样,让人看了只觉得心疼。
肖子若再次抬头,看向沈云清,说:”云清,我与芍药已有了夫妻之实,这次带她回来,是要纳她为妾!“
这话一出,如同一粒石子投入水中,溅起一阵水花,谁都想不到,大将军会在回京当日,当街说出要纳妾的话,谁都知道,将军夫妇当年到底有多恩爱。
纵使早就想到了,在听到肯定的回答后,沈云清只觉得全身血液逆流,浑身冰凉,心口的位置,如同,被撕裂般的疼痛,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