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哈回到自己屋内,将门反锁,下了地道,来到屋下的星云室,他要找一颗星,以确定那人是否真的死去了。
“找不到了,看来真的死了,被水淹死了吧,我那一脚虽然有力,却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可为何不见了尸首?”布哈想了半天,终于有了答案。
他急急忙忙回到屋内,叫来贴身的影卫。
“西岸峡谷打造得怎么样了?”
“已经火速完工,另外我们的人已经下海,正在摸索如何凫水。”
“会凫水还不够,得让他们潜入海底!”
“这,”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那里背离圣岛和人岛,神不知鬼不觉。”
“是,属下这就去想办法!”
…
卢守城将卢雨亲手送到了布府,作为一个大男人,从不轻易掉眼泪的他,这会突然湿了眼角。
大儿子流落在外,老二又被拉去当兵受苦,将来还要被人当箭靶子使,老婆又不知去了哪,家里唯一剩下的就是背后这个面团子了。
“唉!面团!”卢守城伸手去背后捞人,哪有什么面团子,一抓一把空,这下子心都被掏空了。
“面团?”卢守城大声呼唤,四处寻找,最后看到了刚刚走进布府,挺着个大肚子的卢雨。
“天哪,这是要杀了我么?面团!”卢守城想跑进布府,抱回面团,却被侍卫挡在了外面。
只从巴鲁闹事以后,布府不再允许任何人随便出入。被逼无奈,卢守城只好垂头丧气离开,只希望卢雨能够照顾好面团。
“也好,一并拉去训练了,”卢守城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在大路上,一会勉强笑笑,一会又神情沮丧,一会又手舞足蹈,尖叫到,“我怎么跟篱姿交代啊!”
就这样,卢守城疯疯癫癫,在大路上张牙舞爪,独自郁闷,独自发狂,独自劝慰…
与此同时,巴鲁手里拽着一把菜刀,低着头,恶狠狠地盯着地面,这架势,感情要找谁血拼去。
就这样一来一往的两个人,砰地撞在了一起。
“谁她妈走路不长眼的?”
巴鲁首先爆发,举起菜刀,发泄着一腔怨气。
“咦,卢叔?”抬眼一看,巴鲁突然气焰全无,原来遇到了个熟人。
卢守城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还在因悲伤而迷糊呢,被巴鲁这么一吼,反而清醒了。
“你挥舞着菜刀要干嘛?”
“你垂头丧气干嘛?”
两人你问我,我问你,一个个有苦说不出,最后默契地哀叹一声,一并走入一旁的茶楼。
“你今天没去圣岛?”
“没,找朋友替班了。卢叔你呢?”
“这不,正在执行公务。”
“哦!”
两人陷入了沉默,巴鲁敲着桌子,心里越来越烦躁,“来了没啊?上茶速度能不能快些?”
巴鲁一声大吼,茶房里走出个颤颤巍巍,老态龙钟的大娘来!
大娘端着茶盘,步履蹒跚,两碗茶水没少被浪出来。
卢守城二人大惊失色地盯着这个老人浪里个浪,心态快要崩了。
“大娘,你直接退休得了,干嘛还要来端茶送水?”
卢守城看着老人哆嗦半天,来到桌前,瞥了眼那所剩无几的茶碗,忍不住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结果老人倾斜着身子,侧着耳朵,问了句:“你说啥?”
卢守城深吸口气,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
“老奶奶,你家年轻人呢?”巴鲁扯开嗓子大吼一声,老人这才轻叹出声。
“没人了,全被拉去当兵了,这年头,总有人不安分。”
老人说着,眼睛一眯缝,暗暗瞧了眼卢守城,这才慢悠悠走向了柜台。
“哼!”巴鲁一掌拍向木头桌子,拍得茶碗啪啦地跳了起来,完了捏起菜刀,刀柄向下,向着桌面敲打了几下,恶狠狠地说到:“这个布岛主,越来越过分了!竟然横行霸道,搞起独裁来!”
卢守城惊讶地看着巴鲁,猜想他心里对布岛主定有怨恨,便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他得罪你了?”
“我娘被他们关押了起来,不知会对她做什么!”想到巴鲁娘,巴鲁心里就憋屈。
“所以你拿着刀是要去布府要人?”
“对,我要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巴鲁气势汹汹,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先出口气再说。
“唉,那个人也不讲信用,明明说要帮我救出娘的,结果等了几天也没消息,要是我去晚了,巴鲁娘没命了咋怎?”
巴鲁自言自语,突然猛然起身:“不行,我得走了,万一晚到一步,我不得肠子都悔青了。”
巴鲁说着,将菜刀往胸口一藏,不待喝上一口茶便急忙要走。卢守城霍然起身,抓住他的胳膊,安抚到:“你这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啊!这人救不出来,你自个儿就得先挂咯!”
“那我能怎么办?”巴鲁急得跺脚,“管他三七二十一,拼了再说!”
卢守城仍旧不松手:“淡定,再想想法子吧,不然亏大发了,莽撞送去俩人命,多不值。沉着应对,没准就能保全自己,还能挽救巴鲁娘呢?”
“卢叔,你给我谋划谋划呗?”巴鲁突然眼冒金光,死死拽住卢守城的胳膊,只要有零星的一点希望,他都不会放过。
“我想想!”想到布府戒备森严,卢守城也没法子,但他想到了篱姿,她说她要去阻止这一切,就此消失了一两天,也没消息。
“完了,完了!”卢守城不想则已,一想更没辙,反而惊恐起来。
“篱姿肯定也陷入了布府,怎么办?”卢守城跳起,在无人的茶室里窜来窜去,惊恐万状。
“额!”巴鲁只觉一盆凉水扑面而来,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打开茶馆门。
“看来靠别人永远靠不住啊,老哥,还是你靠谱,陪我拼了吧!”巴鲁摩挲着菜刀,视死如归,一脚踏出茶馆门。
“等等!”刚刚那颤颤巍巍的老太婆,突然走路麻利了起来,她快速地走到门口,将巴鲁给拉了进去,又将房门栓得死死的。
“你们两个,跟我来…”
卢守城面目通红,神经已经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折磨得错乱不堪,只得傻傻地跟在巴鲁身后,走进了老人备茶的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