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手机钱包里真没多少钱,黑衣男冷冷道:“把银行卡里的钱都转进来,你开这种豪车,拿个几十万出来应该是简简单单事吧?”
“大哥,你错了,这车子是公司配的,我其实没有多少钱,但我可以让老板送钱过来,你不信,我可以告诉你支付宝密码,你自己转钱看看有没有。”魏澜道。
黑衣男试了试,果然,魏澜的银行卡里只有几百块。
“你看那个东海文化的工作群,只有四个人那个,你私聊一下江总或者苏总,让他们准备现金,或者直接转账给你……”
魏澜见黑衣男上钩,继续耐心的引导。
“你什么意思,想要通知他们?我告诉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黑衣男警惕的盯着魏澜。
“手机在你手上,你自己发信息,让他们准备钱,送给来,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
魏澜背脊冷汗淋漓,但依旧沉住气,继续跟黑衣人周旋。
“嘭!!”
但就在这时,魏澜突然猛踩刹车,因为她太紧张,闯红灯了,而且撞人了。
江帆骑着电瓶车准备回家,路过公司附近的十字路口,正到路中心,突然一辆奥迪不减速,朝他冲了过来。
“卧槽,你怎么开车的?不要命了啊?”
江帆吓了一跳,急忙弃车跑开,这电动车最大速度也只有25km每小时,速度已经是极限,加速基本上不可能了,他不得不弃车。
电动车直接被撞飞了出去,江帆人却躲过一劫,稳稳当当的停在几米外。
肇事的奥迪这时候也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中心。
江帆一看,居然是魏澜那辆奥迪,不禁皱起眉头,冲了上去,直接就拉开车门。
拉开车门的刹那,一把匕首就抵在了江帆脖子上。
“上来!”
穿黑色羽绒服的青年冷冷的扫了江帆一眼道。
“别冲动,别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
江帆诧异的看了前面的魏澜一眼,举起双手,直接坐了进去。
“走继续走,去机场,蠢女人!”
黑衣男将匕首抵在江帆脖子上,猛踢了踢魏澜的座椅,怒骂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太紧张了!”
魏澜见江帆坐了进来,更加紧张,要是江帆被伤到,她无法原谅自己。
“怎么会这么巧?”
江帆笑了笑,根本没有将黑衣男的匕首视为威胁。
就这……
他分分钟空手接白刃。
“是挺巧的,不过你最好不要乱动,我已经跟这位大哥谈好了。”
魏澜没想到事情会变这么复杂,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警告江帆。
“大哥?好重的血腥味,你杀人了?”
江帆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匕首,愕然道。
“闭嘴,我不想杀你。”
黑衣男面孔扭曲,脸上的痛苦之情一闪而逝。
“我看你也不像什么坏人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帆本来想出手制服这黑衣男,但见这黑衣男虽然面目狰狞,双眼血红,却并没有杀意,反而表情有点“痛苦”,不禁多问了一句。
江帆目光十分真诚,在暗淡的车厢内,显得十分的明亮,光芒熠熠,蕴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关怀”。
“我杀了我女朋友……”
黑衣男似乎被江帆目光和那一句“你不像坏人”给打动了,顿时双眼中涌出朦胧泪花,手上的匕首直接放进了怀里。
“抱歉,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或许我能帮帮你。”
江帆没想到对方居然收起了匕首,本来紧张的心顿时彻底松懈下来,这黑衣男似乎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江帆仔细打量这黑衣男,发现对方衣着单薄,脸色苍白,口音也不是东海本地人,不禁有些同情。
当然,江帆并没有放松警惕,一个“杀人犯”,要是心存报复社会的心思,那会严重的危害公共安全。
不过,车内狭窄的空间不利于打斗,要是妨碍到前面开车的魏澜,可能瞬间车毁人亡。
江帆还是尝试着试探,说服,毕竟这男子现在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
“你怎么帮我?我把她杀了,要坐牢,枪毙。”
黑衣男浑身一阵颤抖,心如死灰的道。
他进魏澜的车,只是乘车逃离,其实他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你捅了她几刀,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如果刚刚发生,那先报警,说不定她还没有死。”
江帆见黑衣男存在可以说服的可能性,继续劝说。
“我不记得了,她出轨,转走了我银行卡里的十多万存款,然后我就去她公司找她,捅了几下我真的不记得了……”
黑衣男语气颤抖,双手捂住眼睛,非常的痛苦和绝望,他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那女人,真没打算杀人。
“没事的,你要往好的方向想,她或许还没死,她在什么地方上班,我马上叫120……如果她没死,你就不算杀人。”
江帆急忙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你是要报警抓我吗?”
黑衣男见状,目光顿时冷了下来,血红的双眼中释放出危险的气息。
“没有,我打的是120,你看看。”
“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个怀人,你这么做虽然有点过激,但错不在你,你如果真的把命抵给这种女人,真的是太不值得了,你说是吧?”
江帆继续尝试劝说,如果劝说无效,他只能冒险制服对方。
“我……我真的不想杀她,可她偷走了我十万块,那是我准备结婚的钱,打算下星期回家结婚,结果她跟了别人。”
黑衣男见江帆手机屏幕上真是120,再次放下警惕,双眼中出现一抹朦胧的泪花,那种绝望难以言喻。
“我爸是旷工,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妈前几年也走了。我原本以为我们结婚,我就有家了……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黑衣男继续平静的说着,说着说着突然双手放下,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样,直接躺倒在座椅上,面如死灰,只是不断的重复着“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