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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这一年暑假开学的时候,萍儿和天易同时上学了。马校长测试了一下,发现萍儿果然聪明,还会写一些字,都是她平日自学的。村里常有些标语,她看了就问大人,柴知秋就告诉她。马校长对刘老师说:“就让她直接上二年级吧。”

学校在地主马坡的大杂院里,原有两间草屋,做学校后又盖了三间房,一间做办公室在中间,两头的两间分别是马校长和刘老师的宿舍。学校只这两位老师,他们的家都在外村,马校长离家七八里,逢星期天就回家看看。刘老师家离得远,有几十里,不大回去。另外在屋墙一边搭有一个小厨房,两个老师合伙吃饭,月底结账。做饭是轮着做,谁有空就谁做。有时候马坡的儿媳妇八哥空闲了也帮把手。大杂院和地主马坡的院子有一个小门通着。

马校长五十多岁,个头很高,稍有些驼背,长脸,大背头,时常架个老花镜。写一手好毛笔字,过年常为村里人写春联。谁家娶媳嫁女,也请他写喜字,娶媳写双喜字,嫁女写单喜字。喝喜酒和长辈一起坐上席。马校长酒量很大,可以喝三壶,脸膛红红的,喝醉了酒低了头不说话,蹒跚着回学校。

刘老师是个年轻人,二十几岁,白净脸,很清高的样子,平日不和村里人来往。没事时喜欢到野外或老寨墙上散步,走来走去的,一会儿抬头看天,一会儿低头看地,一会儿平视前方。草儿洼的人开始觉得新鲜,人也可以这样走路吗?什么事也不做走来走去。他们那时候还不懂这叫散步。走来走去什么事都不做,又何必走来走去呢?不是消耗粮食吗?后来习惯了,大家就说人家读书人就这样。但也有人反驳,说你看马校长就不这样,马校长到哪去都有明确的目标,老是匆匆忙忙的样子。

刘老师很阔气,头发梳得光光的,中间分一道线,叫二马分鬃,很时兴的发式。喜欢在帽檐和裤管上别一圈回形针,一走路闪闪发光的。上衣口袋里一排挂四支钢笔。其实这是五十年代的一种时尚,算不得什么,那时乡村小镇一些赶新潮的年轻人差不多都这样。但草儿洼的人看不惯,尤其对他一身别了那么多回形针看不惯,这个刘老师!真是的,这个刘老师!马坡的儿媳妇八哥却不这样说,八哥说,我看人家刘老师就不错。人家别回形针是人家有钱人家爱打扮,这也得有福气,你们有这福气吗?就有人取笑她,说八哥你八成是看上刘老师了吧?八哥说你别胡说,人家刘老师小我七八岁呢!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乱跳。她真的有些喜欢这个刘老师,特别晚上放学后听刘老师拉胡琴,那声音有些凄凉,孤孤单单的。八哥隔着墙听,听得心慌意乱。

不知为什么,八哥喜欢读书人,喜欢读书人文质彬彬的样儿。她知道自己是个俗人,是个人人可以耍笑的俗女人,在草儿洼名声也不好。可她在心里尊敬读书人,她向往和崇拜读书人。她可以听凭任何人胡闹,让人摸她的屁股摸她的奶子可以和公爹马坡睡觉,但八哥并不是没有头脑。人人心里都存着一份神圣。她什么苦都能吃什么屈辱都能忍,就是为了守住她的家业,她不让孩子干活,两个儿女都在读书。她想自己就这样了,儿女读书才有前途。对刘老师她不敢有任何轻佻之举,帮他偶尔做做饭缝补一下衣裳都是实心实意出于尊敬。对马校长她也尊敬,但对刘老师更尊敬一些。马校长还有些像庄稼人,逢星期三就回家种地,学校男女厕所的粪便都拉回家去,当然不是白要,也付一点钱给学校添置东西。刘老师就清高得多,骨子里有些看不起马校长。觉得他有些自私。但他不说。不说也是清高。

学校就马校长、刘老师两个老师,马校长教一二年级,刘老师教三四年级。草儿洼小学还是初小,没有五六年级,这样规模已是好的,有初小,有教室。这样的学校全区也不过三所,只老三界政府驻地有完小,村长方家远早就给马校长许诺,要尽快盖新学校建成完小,孩子们没学上不成。马校长也已经往乡里县里跑了几趟,上头说你们只要有办学条件就批。

现在是两个年级合用一个教室,教起来有些麻烦,一半坐一年级学生,一半坐二年级学生。马校长教一年级时,二年级就做作业,反之也一样。这样就难免出乱子,互相干扰是每堂课都要有的。遇有调皮捣蛋的学生,马校长就一瞪眼:“操蛋!”然后加一句:“你爹娘容易吗?”这两句话是一成不变的,训谁都这么说。学生们听得熟了,逢马校长再训学生:“操蛋!”时,大家就齐唱一般附和说:“你爹娘容易吗?”接着是哄堂大笑,马校长也笑了。

班里学生年龄参差不齐,小的七八岁,大的十七八岁,个别的已经娶过媳妇了。下雨天,就有媳妇来送伞,脸红红的,伸头探脑,年龄小的学生就唱:“下雨天,满地水,媳妇送伞抿着嘴儿,媳妇媳妇你别跑,吃口奶子亲个嘴儿!……”小媳妇跑得头也不回,小丈夫则一脸羞红。马校长刚喝住,一时又有小的憋不住尿湿了裤子,大学生从底下捅了小的一拳头,小的哇哇大哭,大的哈哈大笑。马校长就动了真气,大踏步在教室里走来走去,一会儿敲敲这个,一会儿拎出去那个。拎出去的冬天罚冻,夏天罚晒,院子里总有几个学生站着挨罚,教室里学生就不断往外望。马校长一拍桌子:“操蛋!”震得粉笔都掉下来了。这次学生没敢顺着说下一句。他们发现马校长的脸都气得青了:“你们爹娘容易吗?”

一屋子肃然。鸦雀无声。

相对而言,三四年级的秩序要好一些。

刘老师很少有笑脸,不像马校长老大妈似的。刘老师上起课来两眼灼灼闪光,逼视着你不敢走神。偶有课堂上调皮的学生,他便放下教鞭,说:“站起来!”看着你三分钟不说话。看得你低下头局促不安脚底发软,突然说:“坐下!”学生都怕他。

但怕他的多是男学生,女学生多不怕。刘老师对女学生尤其是漂亮的女学生,就没这么严厉。比如三年级学生小云就一点也不怕他,小云有时上课还照小镜子。小云的小镜子圆圆的,放在手心里照,前头的学生看不见,后头的学生看得清清楚楚。也伸头看。刘老师就一指后头的学生:“站起来!”逼视一分钟就让他坐下了。然后刘老师对小云说:“小云注意听课!”没让她站起来。小云一伸舌头,坐好了。

小云学习成绩不好,十七岁了才上三年级。她本来已经上过三年级了,暑假可以升四年级的,虽然成绩不够好,也及格了。可她坚决要求留级。学校也就同意了。一个要好的女同学悄悄问她:“小云,你咋要求留级?”小云就红了脸,悄悄告诉她:“要是上四年级,明年一毕业就得回家干活,我不喜欢干活。再说,以后就……见不到刘老师了。”她喜欢刘老师,上课不照镜子时,就直直地看着刘老师,其实脑子里一点也没听进去。小云并不笨,只是心不在学习上。唱歌跳舞都是骨干,有时排练节目,刘老师忙不过来,就让小云教。新歌拿来,小云看一遍就会唱,两眼忽闪忽闪的,唱起来像百灵甜润嘹亮,人人都说小云不该生在乡下。小云对要好的同学说过,她想当演员,有机会就去考剧团。刘老师也对她说:“好好练嗓子,将来会有出息的。”小云就咬住手绢点点头,刘老师的话就是中听。

刘老师二胡拉得好,一根弦也能拉出极好的曲子。放了学,刘老师就拉二胡。小云拖着不走,就跟到刘老师宿舍里听,马校长批评小云几次了,可小云不听,小云照样去。刘老师心里对马校长有意见,也不听。马校长知道刘老师瞧不起自己,并不和他计较,但和女学生这样亲密,弄出事来就麻烦了。心里着急,就在外头走来走去,刘老师的二胡还在拉,小云在里头唱,马校长听得心焦。八哥被琴声吸引过来,看见马校长着急的样子,就凑过来悄悄问:“小云还在里头?”马校长知道瞒不住她,就点点头。八哥说:“这个小云!”她很担心小云做出什么荒唐事,一个姑娘家这么漂亮年轻,可惜了。她也不希望刘老师出事,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怕是在草儿洼待不住了。

八哥不想让刘老师走。学校开始设在她家大杂院的时候,八哥是很抵触的,那是她家的大杂院。但后来她想开了,不设学校也得分给穷人,还不如办学校。刘老师来了以后,竟彻底消解了她的抵触情绪,就因为她对这一个人的印象,改变了她的整个态度。连孩子们的吵闹和琅琅读书声都感到亲切起来。而且她觉得自己的心态也年轻了。过去脑子里浊浊的,就是知道死干活和男人们胡闹周旋,三天不和公爹马坡睡觉就浑身发痒,一天到晚慌慌张张。现在她觉得脑子里清爽了许多,走路不那么急了笑声不那么浪了,也有清静和安闲的时刻。在那样的时刻里,她会模模糊糊想一些事,一些和眼前的生活毫不相关的事,比如飞鸟比如清风比如回形针比如琅琅书声比如小云的高耸的胸脯比如刘老师白皙的皮肤什么的。

这一天是星期六,半下午时学生们都放学走了。马校长推了一土车干大粪也走了。马校长总是把学校的大粪晒干了推走。在晒干的过程中他老要不停地赶狗,狗们都饿坏了,常来偷吃鲜大粪。马校长老是要弯着腰捡一块碎砖头砸狗,就有一声尖厉的狗叫。

傍晚时学校里静悄悄的。有一层很薄的雾气样的东西正在散开。八哥从小门走进学校,她想为刘老师做点什么,比如帮他做一顿晚饭,或者拆洗一下被子。她过去常为他做的。刘老师的被褥几乎都是由她拆洗的,刘老师不拒绝她。这同样是他的清高之处。别人把八哥不当正经女人,把她当成地主分子,但刘老师不看重这些。他甚至和地主马坡下棋,当然很少。他主要不喜欢马坡身上那股牲畜味。刘老师爱干净,他宿舍的被褥永远都叠得很整齐,不像马校长从来不叠被,而且被褥上老是油腻腻的。连刘老师的尿罐都比马校长的干净。马校长的尿罐是圆的,灰陶制品,很粗糙,白天放在门口晒,老远就闻到臊气。刘老师的尿罐是方的,暗红色,好像是紫砂一类的东西。很精致。用完了每天用水冲洗,冲过后再用一块旧布擦拭,翻来覆去地擦,擦得锃亮,让你觉得可以在里头熬鸡汤。然后再放到阳光下晒。放下了还要拿起来再端详一阵。有很长时间,学生都不知道那个暗红色的方罐是刘老师的尿罐子,以为那是一只花盆或者干脆就是一只炖锅。

星期六傍晚八哥刚跨出小门进入学校的时候,心情是很愉快的。她甚至扭了扭丰满的臀,因为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刘老师培养的秧歌队。但她很快就不那么愉快了,因她看见刘老师和小云一前一后向另一个门走去,那个大门是通向村外的。他们要去哪里?八哥犹豫了一下缩回来,她怕刘老师回头看见她会感到难堪,她总是为他着想的。同时又有些生小云的气,这个死丫头也不怕人说闲话!八哥认定是小云缠住了刘老师。一个男人被女人缠住了是很难摆脱的,何况小云又那么年轻漂亮。

八哥回到自己院子里,有些呆呆的。她盲目地拿起一块劈柴,走了几步又放回去,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两个孩子在屋里做作业,她进去看了看,摸摸他们的头,说:“好好做。”两个孩子有些莫名其妙,以往八哥从来不摸他们头的。八哥没有注意到孩子们不解的目光,又走到院子里,看住那一堆劈柴,忽然抱起一抱又去了隔壁的学校。她想应当为刘老师烧点开水,让他回来喝或者洗洗脚,刘老师是爱干净的。八哥在小厨房烧水的时候,心情又开始好起来,她有一种奉献的愉快。灶膛里火光熊熊,八哥的脸映得红扑扑的,眼神分外明亮。三十多岁的八哥显得丰姿绰约。

不大会儿刘老师就回来了,就他一人回来的。八哥松一口气。她有些拘谨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说刘老师你洗洗脚吧,茶壶里灌上水了。刘老师有点感动,说大姐又麻烦你了。八哥说不麻烦,这原是女人干的事,有啥要我做的你只管说。刘老师就从锅里打了半盆开水,又掺上一些凉水,坐在厨房门口洗起脚来。八哥偷眼看看,刘老师的脚真小,像女人的脚很精致,就有想握在手里的冲动。可她不好意思,总不能说我替你洗脚吧。刘老师没在意八哥的表情,有一搭无一搭地说了一些闲话,无非土地、庄稼、天气,还有八哥小孩子的学习问题。刘老师好像心情不错,他平日很少这样给她说闲话的。说话间洗好脚了,八哥就想替他倒洗脚水,她很想做这件事,她心里已有一种亲近的感情。可是刘老师擦擦脚,却端起脚盆进宿舍去了。八哥有些纳闷,心想总不会把洗脚水倒屋里吧,就跟了两步,却听到有哗啦哗啦的水声。八哥忽然明白了,刘老师在洗腚!真是的,人家在洗腚,说不定还洗男人的那玩意儿!八哥真是敬佩得不得了。她心里就有些发慌发窘,赶紧转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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