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拽着风水先生躲入了草丛中,风水先生也因为我的恐吓安静了下来。违和感在我心头冒起。
不知何时,走兽虫鸟不约而同的掩旗息鼓,没有了活动迹象,不对劲,按道理夜晚才是许多野兽的野外乐园,寂静的山腰处,空有山风吹拂树丛而产生了沙沙声,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我和风水先生两人。
风水先生此时也明显感觉到了四周的不同寻常,他的心脏疾速鼓动收缩的剧烈脉动声早已出卖了他,扑通扑通无规律的心脏跳动声从对方的身体传导而来。
警觉的我立刻察觉到,发生异变的就是我白天埋葬村长和她女儿的地方。
白天在烈日的暴晒之下,从植物中蒸腾出的水蒸气,遇上了夜晚骤冷的空气,挥之不散的浓浓雾气涌动而出,致使本就暗淡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无声无息息的从我身边窜出,发出了如婴孩哭泣般的嘶鸣,骤然间撕碎了此处最后的一点宁静,这仿佛成了一个导火索,或者说是一个信号,跟随而来的是另一道一般无二的嘶鸣声响彻夜空,接着又是,一道,两道,三道,一道道嘶鸣声接踵而来,此起彼伏,在整个山间遥相呼应。
还好,刚才风水先生点起的篝火,还没有熄灭,随着黑影的逐渐靠近,黑影的真容最后也,显露了出来,这是一只黑猫,瞳孔之中透出幽绿的光芒,在黑夜的衬托之下,显得尤为的诡异。
这只黑猫居然敏锐的感官,擦觉到了什么,也在靠近村长与她女儿埋葬的地方。
不,不是一只,因为不断的又有黑猫,在黑夜中若隐若现,它们是在恐惧这个地方所隐藏的秘密,它们都是被那个秘密吸引而来。
毫无征兆的,突变又起,所有黑猫好像同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个个四肢绷直,腰背拱起,连尾巴也指向了夜空,整条尾巴毛都根根竖起炸了开来。
喉咙间发出嘶嘶的声音,呜咽着发出了警告,然后伸出了利爪,四肢发狂般不断地挖掘着身下的泥土,泥土不断的飞溅而出,场景变得更加离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它们发现了什么?你不知道究竟隐藏着什么?
夜更深了,雾气更加浓郁,即便有着篝火的映照野猫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不清,我以为他们扒拉泥土的声音,能够清晰地传到我们耳朵里。
等了许久,挖土声也终于消失,它好像停止了动作,也许是好奇心作祟,有了草丛的遮掩,我更加的靠近了猫群几分,忍不住想要看看它们究竟在挖什么东西。
等一下,好臭,太臭了,你问我有多臭,这简直比臭豆腐还要臭一万倍,你又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都快骂娘了,因为我看见了猫咪们居然都倔起了屁股,竟然在蹲坑上大号,而且它们同时都这样子,无聊透顶,弄了半天,你们难道都约好了一同过来蹲坑的吗?你们感情真有那么好?
当然这只是我内心的吐槽,我不会真傻到这么认为,他们只是来干这么无聊的事情。
为了看见下面的东西,我捏紧了鼻子,忍着巨臭,又靠近了那里几分。
穿过浓雾的掩盖,能够模糊的看到一只沾满泥土的手臂泥泞的土里伸了出来,然后是另外一只,嗯,这东西好像在伸懒腰,它居然在伸懒腰。
好像是一个人躺在坑中,嗯?那不是我埋葬村长和他女儿的地方吗?难道说?
接着那个人坐直了起来,用右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好像是这么回事。看身形果然是他,难道那个村长真的没有死?还是说……
“唉呀呀呀,什么东西揉进了眼睛里面?好难受,眼睛都睁不开了”这居然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这我就奇怪了,难道这下面还埋着其他人?,不可能,我的记忆绝对不可能出错,我甚至还可以调出脑海中,当初埋葬他们的画面,就刚刚那个男人的位置,就是我当初埋葬村长的地方,不会差一丝一毫,即便下面还有人,也只能顶着村长的尸体出来。
想到这里,事情的发展变得更加奇怪了。
“呸,呸,呸,嘴巴里全是泥土,我怎么会在这里?”也许是刚刚醒来的缘故,到现在他还没有发现身边还有这么多的猫。
随后他站起来抖了抖,身上沾满的泥土,捏住了鼻子把鼻孔装塞满的泥土给擤了出来。
“臭,臭,臭,怎么会这么臭,我的妈呀,怎么全是屎,噢,吓我一跳,滚滚滚,原来是你们干的好事,哪来的这么多猫?”
然而我并没有在此时这个人的一惊一乍,我反而注意到了他身上穿的衣服,我可以100%的肯定这身衣服就是村长身上穿的,
事情的条理变得越发的清晰,现在我敢肯定这个人就是村长,至于他为什么改变了样貌,其实这并不是最令人惊讶的,与一个人能死而复生相比,其他的细枝末节反而变得不重要了,
死而复生,这件事情其实并不稀奇,前提是在修真界世界的话,而这里却是一个绝灵之地,在这个时空碎片之中,身处于其中的我,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灵能的气息,这就是这个事情,最奇怪的地方。
耳边传来细微的鼾声,我低头看了眼身旁的风水先生,这家伙,原来睡着了,在这种地方居然还能睡过去?这是令人头疼,算了,不管他了,这蠢的真是无药可救了。
“我记得,我吓到了,那个洞里,然后就看到了一只满脸狰狞的恶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起来后就变成了这样,是谁把我埋起来的?”变年轻后的村长挠了挠,沾满泥土的蓬乱头发,使劲的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起来。
你妹的,居然说我是一个满脸狰狞的恶鬼,说我是恶鬼也就罢了,为什么?我怎么就变成了满脸狰狞,你才满脸狰狞呢,你们全家都是。想当年我也是我们村的村草,而且是史上最帅的村草,村里三姑六婆、婶婶,嫂嫂、阿姨、少女不知有多少人迷恋哥的颜值呢。
“有人吗?快来人啊,放我出去。有人吗?快来人啊!”泥土下发又传来一道年轻女孩的声音,难道那个村长的女儿也复活了?
还不等话音落下,泥土下方又传来了击打木板的沉闷声响,不难听出来这或许是那个女孩子在踢打棺材板的敲击声。
“嗯,女儿也在这下面吗?太好了,她也醒来了。”村长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