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晚饭时灶房都炒绿辣子,五分钱一份。尽管嘴里辣的吸溜吸溜的,但绿辣子香味诱惑,我们嘴馋的无法抗拒。
晓峰边吃边说:“上午肚子有点不舒服了。绿辣子吃多了。”
我听见他的肚子咕咕的响,笑着说:“该不是孙悟空钻进去了,搅乱你的小肚子痛啊。”
他说:“我不是铁扇公主,孙悟空咋能钻进去?”一语未了,自己先笑起来。
和合说:“你长得帅,当个女人也很漂亮。何况是铁扇公主?妖里妖气……”
大象说:“就是就是,你是个女人我就娶你。哈哈哈”
晓峰气愤的站起来,“不和你们这帮流氓说了。唉,哎呀,肚子痛。谁有纸?快给我。上厕所。”
“呸呸。正吃饭呢。”大象端着饭碗站起来。“恩。到我口袋里掏。”
晓峰勾着腰,一手插到大象的上衣口袋里掏起来“没有。”
“下面,裤子里。”
“有一点。”晓峰着急的说,“谁还有?”
和合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邹巴巴的纸,“给。”
晓峰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过来就往厕所跑。
“碗。碗。”我喊着,“饭还没吃完。”
“不吃了。”晓峰一边跑一边喊。
惹得我们三个哈哈哈大笑起来。
在热水房洗完碗,沿着泥泞的小路回宿舍,听远处有个同学喊叫“水来了水来了。”我们相视一笑,“上甘岭战役胜利了。”
晓峰捂着肚子从厕所里出来,面带褐色,“拉稀了。都是绿辣子吃的。”
和合笑了,“管住嘴管住嘴。给你说了多少遍,就是不执行。”
晓峰说:“没办法……没脸嘛,就好吃个辣子啊。嘴舒服了肚子不舒服啊。”
大象说:“你是要嘴不要肚子的货。哈哈哈。生就小姐身子丫鬟命,落个馋嘴懒身子。”
晓峰抱住我,“我不行了。”
我说好啊,缠着他的腰,手伸到肚子上。晓峰痛苦的呻吟起来。
“拉一次就不行了?”和合摸了一下晓峰的额头,“不烧。”
“肚子痛啊。赶紧回去睡觉。”晓峰有气无力的说。
半夜里宿舍里窸窸窣窣的响动,我迷迷糊糊发现:张弛披着外套弯着腰从外面进来,未几,肖明也捂着肚子进来。晓峰受了惊一样,从我旁边坐起来披上衣服,跶拉着鞋子急急跑出去了……
大象迷迷糊糊的喊着“都拉肚子……让人睡不?”
有人呼噜如雷“呼呼”不停,有人磨牙放屁此起彼伏,吵得人不能入睡。我气的用被子蒙起头捂着耳朵,但晓峰匆匆在我身边躺下,附在耳边“唉唉”的呻吟不止。喊得我肚子咕咕起来,感觉肚子如翻江倒海一样,后门一阵紧似一阵,我连忙爬起来,穿上衣服夹着沟子向外跑。
“也拉啊。嘿嘿嘿。”晓峰蜷着身子不怀好意的打趣。
“呸呸。闭上你的臭嘴。”我没好气的边跑边说着,急急出了拉开宿舍的小门,十月的夜风一下就钻到心里。在远远房檐下斑驳的灯光的指引下,我顺着屋檐摸着凸凹不平砖墙前行,看着自己的影子不断由长变短由左到右,感觉自己和一个鬼在赛跑。
跑进厕所差一点碰倒一个人,还未看清就听里面哈哈哈的笑起来:“来来来,排队拉肚子哈哈哈哈”。
借着厕所外微弱的光亮,我定睛一看,蹲坑上已经蹲满了人。有人点着烟说,“抽烟就不臭了。”
我找了空位蹲了下来,下水道排山到海般一泻千里……
厕所里人来人往象赶集一样,我卷紧衣服佝偻着腰,小跑着回宿舍,刚到门口晓峰就急急忙忙跑出来,差一点和我撞了满怀。
我刚躺下,大象急忙爬起来,“肚子痛。”匆匆出门去。
我趴在被子里呵呵呵笑起来。
和合踢了我一脚,“半夜发撒神经?”
我笑出声来“拉肚子啊,高一三班集体沦陷。”
晓峰跑回来哆嗦着钻进被窝,“好冷好冷啊。”
一看见他我感觉自己的肚子又咕咕叫起来,穿了衣服,跑出宿舍。从宿舍到厕所不到一百米就像接力赛,一路上不断有同学从厕所出来,又有人进去,刚开始还有笑声,慢慢就被唉声叹气代替了。有时蹲坑不够,有人控制不住就在厕所外面解决了,被不知情的人踩上,气的连连叫骂,又顾不上多骂,赶紧脱裤子。
第二次后,我没敢脱衣服直接睡了。大象在晓峰的被子上狠狠锤了一下,就钻进被子睡了。
晓峰又要去厕所。
和合没好气的告诉他“去了就别回来。”
我第三次到厕所和晓峰蹲在一起,两人用力拉屎,相视无言。
许久,晓峰痛苦的说自己已经起不来了。感觉要拉死了,天一亮赶紧去医院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