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声厉害很。”袁琦给我说“他是个很有个性的作家。比贾平凹的小说好看。”
我说我没有看贾平凹的书,听大象说看过贾平凹写的《厦屋婆祭文》很好。
袁琦说他曾经买个***的《野火集》都是早期的作品。作家一出名就把以前没发表都搞出来糊弄人哈哈哈。莫泊桑凭《羊脂球》出名后,把未出名之前的习作全部拿出来出版,好多根本就不好看。他又说自己家里有本《世界短篇小说选》,太好看了,好多名篇看过都让人难以忘怀的。
我说你太厉害了。我看第一个长篇小说是《铁道游击队》,那是四年级暑假时一个下午看完了。以前看过《铁道游击队》电影,小说和电影展示的方法不一样,小说开头写王强在火车站给人讲他和日本人周旋的事,和电影里奔驰的火车迎面而来,让我感到一点都不习惯的,或者说因为先看了电影而对小说有了排斥啦。
袁琦说小说和电影的表现手段不一样,西方小说的写法和咱国的不一样,语言和故事结构都很新奇的,一下子就能吸引人,咱国的小说的开头老是时间、地点、然后慢慢道来,尤其是古典小说,先是七言诗歌给你讲半天,看起来浪费时间,半晌不知道讲啥。我不喜欢看。
我说就是的,原来家里人给我看什么沸腾的群山,我一点都不喜欢看的。《林海雪原》我看了一个下午就是感觉不理解的,还有《红楼梦》啊,其实没有人看得懂,光那些生僻字啦诗词啦,听着很好,看着让人......我感觉对《红楼梦》的推崇有一点象《皇帝的新衣》,没有人敢讲真话,谁说不好就是不懂哈哈哈哈。现在人写的小说让人耳目一新。前一段看刘亚洲的小说,语言让人耳目一新,过目不忘。
袁琦说自己有个愿望想写一部小说。他爸爸从年轻时就立志写小说的,家里买了许多小说书,他爸也写了好多。他看过他爸写的小说,觉得语言和表达都太老了,全是五六十年代的写法,已经无法和现在的写作方式相一致的。但他爸还不依不饶的农闲了就写一点东西。
我说你爸太厉害了。你家里有好书让我看看。
他说自己有司汤达的《红与黑》。
我说那太好了,以前听说是名著,终于有机会可以看了。
袁琦给我拿来了优秀短篇小说集,说这个比《红与黑》好看。我说好。看了都是近几年的获奖短篇小说。确实很好看,但有一篇《受戒》一开头就说“明海出家已经四年了。他是十三岁来的。”让我大惑不解。朦胧看完,还是不解其中的意思,和以往看到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青春文学和改革开放题材的内容大相径庭的。
袁琦说他也没看懂,受戒是给头上用香烧点点,《少林寺》中觉远不是也受戒的,不受戒的是野和尚。他记着《受戒》中的,很有意识,说着就嘿嘿笑了。
我说还是没看懂,尤其写那些和尚的日常生活,结尾很有意识,明海受了戒,小英子划船去接他,我给他念道:
划了一气,小英子说:“你不要当方丈!”
“好,不当。”
“你也不要当沙弥尾!”
“”好,不当。”
又划了一气,看见那一片芦花荡子了。
小英子忽然把桨放下,走到船尾,趴在明子的耳朵旁边,小声地说:
“我给你当老婆,你要不要?”
明子眼睛鼓得大大的。
“你说话呀!”
明子说:“嗯。”
“什么叫‘嗯’呀!要不要,要不要?”
明子大声地说:“要!”
“你喊什么!”
明子小小声说:“要——!”
这种写法和以前的一点不一样的,但又不住知道那儿写的好,而且写的故事时间和现在格格不入。
袁琦说就是的,他喜欢那那篇《山民》,是个陕西籍的军旅作家叫***,语言全是逻辑哲理式的,看得让人着迷,他把自己用钢笔画出了的段落让我看。
我看了确实是的。我说山民能有这么高的思想和意识吗?感到不真实。总之还是梁晓声的作品好看的。
他有点不高兴了,悠悠的说各人有自己的审美和欣赏,我不喜欢以人物对话就把一片小说写完的,没有韵味,没有艺术的意境的......
思想不同我便不言语了。
他讪讪对我说《受戒》的结尾其实挺耐人寻味的,他把书翻开,给我念起来:
英子跳到中舱,两只桨飞快地划起来,划进了芦花荡。芦花才吐新穗。紫灰色的芦穗,发着银光,软软的,滑溜溜的,像一串丝线。有的地方结了蒲棒,通红的,像一枝一枝小蜡烛。青浮萍,紫浮萍。长脚蚊子,水蜘蛛。野菱角开着四瓣的小白花。惊起一只青桩(一种水鸟),擦着芦穗,扑鲁鲁鲁飞远了。
我呵呵呵的笑了,你是说明海和小英子到芦花荡里干撒去了啊。
他笑了,我没说人家干什么,我说作家就是作家,水平高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