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圈内侧的南湘军吃力的抵挡着吴楚军的反攻,他们不是不想后退,而是外围的南湘军不断的向里挤,让他们想退却无路可退。
吴楚军的反攻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他们的人数太少,在众多南湘军面前根本形成不了十分强大的反扑力。
南湘军再次压缩了包围圈,被围在中间的吴楚军人数正在急剧的减少,许多伤者倒在地上,还没等到同伴前去救助,南湘军的长矛已经刺穿了他们的身体。
“杀!”一阵喊杀声从包围圈外围传了进来,正被一群南湘军围在中间的刘卷在听到这喊杀声时,身体微微一震,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外围的喊杀声传进被围在中间的一万多吴楚军的耳朵,和刘卷不同的是这些吴楚军在听到这个“杀”字的时候,再一次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战意高涨,疯狂的向南湘军反扑过去。
围着吴楚军的包围圈很快被外围喊杀的人杀出了一个缺口,数万人一边和两侧的南湘军厮杀一边向中间聚集着吴楚军的地方运动。
这几万人个个都是身形剽悍的力士,在他们每个人手中拿着的并不是长矛和佩剑,而是斧身宽阔的板斧。
沉重的板斧在这群力士手中发挥出了无穷威力,一斧劈下,举着盾牌格挡的南湘兵连人带盾被从正中劈成两片。
冲在这群力士前面的,是一个把长枪舞的如同风轮一般的女将,只见她长枪过处,敢于上前拦截的秦军全都被她像是挑破麻袋一般用长枪挑起,远远的甩飞出去。
当南湘军两侧的方阵开始向中军移动时,远处又传来了连绵的号角声,从他们冲过来的方向又杀出了一批吴楚军,这些吴楚军快速的奔跑着,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正在激战的战场。
当先的两员南湘将手持长枪,刘卷领着黑鸦鸦的一片吴楚军向左侧的南湘军冲杀了过去。右侧南湘军正要加快速度增援中军,突然在他们身后的道路上也杀出了一拨吴楚军。
“快快回头,防御后方!”南湘将本田一见身后有吴楚军杀出,连忙止住军队向中军移动,命令所属南湘军调转矛头,防御从后面杀出来的吴楚军。
本田下达命令之后,右翼南湘军连忙停止前进,调转过头,摆出了防御右侧杀出的吴楚军进攻的阵型。
由于南湘军中军正与刘卷率领的楚军纠缠在一起厮杀,吴楚军投鼠忌器,不敢派出弓箭手放箭,南湘军虽然没这种避忌,但当他们发现吴楚军出现的时候,双方距离已经很近,也只得派出重步兵与冲过来的吴楚军硬碰硬的拼杀!
左侧南湘军突然遭遇袭击,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被冲过来的吴楚军将阵脚冲乱。还没等他们回过神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又有一群吴楚军出现在不远的地方。
“刘流来了!刘流来了!”左翼南湘军阵营中不知是谁叫了一声,顿时在南湘军里引起了一阵骚乱。
刘流挥舞着长枪纵马冲向战场,在他身后跟着的是黑压压的一片吴楚军。
南湘将本田驻马立在南湘军帅旗下,他被吴楚军突如其来的猛攻打懵了,尤其惊叹向中军突击的这群吴楚军,人数虽然不多,但战斗力却是不容小觑。
战场中的血腥战斗让章邯这个久经杀场的常胜将军也不禁感到有些胆寒,他很清楚,如果继续战斗下去的话,他这二百万人将会被吴楚军彻底打破胆,最后很可能落个全军覆没的惨淡下场。
“传我命令!”本田皱着眉头思索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命令交率左翼抵挡楚军主力,中军向右翼突进,协助突破右翼吴楚军!”
几骑快马从本田身旁离开,分别向正在厮杀的三个方阵奔去。
本田依旧站在帅旗下,他的手心沁满了汗水,自从领军出征,他一路破敌斩将,从未遇见过像今天这样的强敌。
数百万人拼杀的战场上,对于士兵来说,武功已经成了生存下去的次要条件,重要的是勇气,身体素质再好的军队,如果遇见了勇猛顽强、悍不畏死的敌人,落败的可能也相当的大。
南湘军虽然杀的艰难,但在阵型变幻时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秩序,围攻刘卷自外向内分层次的渐渐退去,最后只留下了陆十万余人和刘卷带领的吴楚军战斗。
南湘军的撤离使刘卷和跟随他的吴楚军感到周围压力一松,心知左右两翼杀出的援军已经将南湘军牵制住,迫使他们开始向左右两翼增援。
“南湘军开始撤退了!将士们,跟我杀啊!”刘卷一挥手中长剑,向围在周围的南湘军扑了过去。
跟刘卷一同与南湘军厮杀的吴楚军将士在压力缓解之后,先前那种被压着打的憋闷顿时化作一股强大的力量喷发了出来。
在刘卷的带领下,十万多名五楚军向秦军发起了反击,围在周围,人数虽然还明显多于他们的南湘军竟然被冲击的连连后退。
朱七悄声问;你看他,似有难言之隐?
李泰来低声答道:“英华太露,诚恐不寿。”“那么,你看我呢?请直说。”
“你?半世坎坷,晚来得福。“朱七大笑:“我的事你都清楚,自然说得好听!里泰来看得明白,朱七的一双眼睛毫无笑意,倒是掩藏着难以名状的、深深的忧虑。
就象这整个聚会的情调一样,高呼大叫,狂饮大笑,乃至那不成体统的,这一切玩世不恭、故作旷达的名士派头,都是为着掩饰和发泄:掩饰内心的悲酸,发泄不得志的愤懑。李泰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信不过老友么?”朱七笑容倏失,对李泰来默默注视片刻,然后探手入怀,掏出一封信,默默递过去。李泰来抽出信函展开,寥寥数十字,个个都写得很大,很潦草:“楚南十家谋反案风声日紧,诬告者辈出,君将被陷拿问。
近期切切不可返杭,事急事危矣!千万千万。
李泰来倒抽一口凉气,紧皱眉头,低声道:“若是这样,则京师也非善地,不可久留,万一通缉文书呈送到京……“朱七叹道:“今日不已饯行了吗?”
“出京后,你意欲何往?”
“如今我是有家难归,有友难投,只好云游天下了。
李泰来沉吟片刻,说:“不妨时时通个音信。待爷回来,我设法为你求一道赦书……”朱七一摆手:“不必了!我一人何足道,十家十族,几百户,数千口啊!”他说着,眼里突然涌出泪水。李泰来望着他,也说不出话了。
朱七用手指缓缓抹去泪水,平静地说:“尚有一两件琐事要办,日内就将离京,不再聚了,后会有期!这天正逢初八,是靖菴的放生日。
菴堂前的石阶上,摆着一笼鸟雀;石阶下的双轮推车上,放了一盆鱼虾、一筐螺蚌。鸟雀叽叽喳喳叫个不了,水中鱼游虾跳,螺蚌不时探头出壳。朱七赶到这里,已是最后一名,赶忙把一尾二斤多重的红鲤放进水盆,便退入四周的放生善主行列中。刘卷在这里与李泰来分手,自去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