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不才一日么?小爷明白了,一日不见如隔三月呀!水果果这小娘子莫不是爱上我了?可老和尚说我的真命娘们儿在西南之地!这可怎么整?难道让她做小么?做小的话,小爷倒是没啥意见,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苏兮正如此想着,一股少女独有的香味,窜进他的鼻子,让他心神一荡,定眼看去,便见水果果的脸几乎贴着自己脸,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睛,正骨碌碌打量着自己。
“小花贼!你又在使什么坏心思!奴家大师兄嫉恶如仇,若你还是这副浪荡模样,可别怪奴家大师兄出手修理你!”
水果果见他回过神,跳到一边,咯咯笑道。苏兮刚要出言反驳,见得一道紫光落下,飞仙剑白夜已然在侧,苏兮对比早已见怪不怪。
水果果立马撇了苏兮,跳步过去,小鸟依人一般,抱住白夜的手臂,软语细声道:
“大师兄,那逃跑的恶贼除掉了么?”
“那恶贼使出血遁之法,逃了数百里,本来我剑光已经赶上,正准备斩他时,一道黄光,铺天盖地,遥遥而来将他罩住,而后与我相持了片刻,未曾动手,便驾云往东而去。我恐你有闪失,便急急赶了回来。”
“师兄,你没事吧?没想到那恶贼竟然还有如此帮手,竟能和你相持!师兄,你知道是何方高手么?”
水果果听白夜风淡云轻般说道,知道他说的虽轻松,实则危险之极。
“不妨事!若我猜测不错的话,那人应该是黄沙老怪裘万山!”
白夜刮了刮水果果的琼鼻,笑道。这话说一半,水果果自然着急,连忙问道:
“黄沙老怪是谁?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号?”
苏兮像个透明人一样,立在一边,把二人对话,听得分明。及水果果问出这一句,朝着自己挤了挤眼睛,便明白这是帮他问的,当下感激不已。
“小果果,师父交代的话,要记在心里!下山前,师父特意叮嘱,苗疆鬼蛊道人姚开江门下万勿招惹,这黄沙老怪裘万山便是他门下弟子。
黄沙老怪昔年犯错,被逐出师门,虽只在门下参学三四年,但却不可小瞧。他凭借法宝万毒黄烟沙,一旦放将出来,可攻可守,罕有人敌!
此人行为乖张,脾性古怪,非正非邪,不为正道所容则罢了,连邪道也看不起他。
已经有十余年未曾听他在江湖上行走,没想到今日在此碰见,想必是来参加“杀猪大会”的。”
水果果听完,大声说道:
“我知道了,师兄!我要是遇见,定会躲的远远的!”
说完,还对苏兮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小花贼,一定要注意哦!”
苏兮笑笑,又听她接着道:
“对了,师兄!师父曾说过,杀猪大会势必会惊动一些老不死的妖魔邪道,出来搏一搏机缘!
那些妖魔邪道,从不把江湖规矩放在眼里,更是对我们正道恨之入骨,万一不顾身份,贸然对正道弟子出手,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水果果如此说道,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白夜叹了口气,说道:
“师妹,你如此担心,也是无错!修道本来就是逆天之行,是一条不生即死之路。一生之中,要历经各种各样的磨难,才能修成正果!
此次下山,本就是历练杀劫!师妹还需放正心态才是!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那些歪魔邪道的老不死,一时半会还不会现身。
一方面杀猪大会还未开始,现在现身没有多大益处,不如安排门下弟子先行打探!另一方面,大都在闭关抓紧祭炼法宝,以期在杀猪大会上力压我们正道。
师父他老人家早有定计,不然也不会贸然让我们下山。等到杀猪大会真正开始,那些老不死才会现出真身,到那时候,师父他们自然也会赶到助力。”
“那杀猪大会何时才算正式开始,这都三个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那黑猪自上个月现过一次身,此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福陵山的阴阳通道也突然关闭!师兄,你说杀猪大会还开的起来吗?”
白夜听水果果这般言语,摇了摇头道:
“我也不知!不过我听师父说过,有一种“福”字令牌,可以不用经过阴阳通道,便可持着令牌,进入福陵山!”
“师兄,福字令牌何处可以取到呢?”
水果果追问。
“这个我也不知!只听说福字令牌,是福陵山自发散于天地之间的准入通行证,有福之人才能得到!此次阴阳通道关闭,为夺得福字令牌,江湖上势必会掀起腥风血雨!想必这便是我们要经历的杀劫!”
白夜面色凝重,看起来对此次杀劫带有极大的担忧。水果果一吐香舌,没有再问,拉着他走到苏兮跟前,说道:
“师兄,师父不是让我们留意有资质的人吗,你看这小花贼咋样,能不能收到门下!”
白夜脸色一凝,疑惑又忌惮道:
“小花贼?师妹,这小子把你怎么了?”
水果果一愣,知道说漏嘴了,脸色一红,连连摆手解释道:
“师兄,你别瞎想!他没怎么我!我这样喊只是顺口了!”
白夜脸色一沉,水果果说谎脸就红,他再熟悉不过了,冷哼一声,不再问她。
掐指一算,白夜便知前应后果。脸色一冷,大手一挥,一个巴掌凌空甩到苏兮脸上,立时肿的老高,
“师兄,你干什么!”
水果果拉住白夜还要再打的手,急忙阻止道。
“偷窥玉身,言语侮辱!你竟然还放过他!师妹,你还说没什么!今儿我非挖了他的眼睛,割掉他的舌头不可!你让开!”
白夜一副要吃人的眼神,吓的水果果赶紧抱住他,朝着苏兮大喊:
“苏兮,你快走!我师兄真的做得出来!你快走!”
苏兮捂住肿得老高的脸,恨恨望了一眼白夜,对上那双寒星般的眸子,身子一抖,纵身一跃,消失在树林之中。
远远的都能听见白夜的咆哮。苏兮不敢歇下来,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害怕,白夜那对眼神,犹如寒冰一样,差点将他的灵魂冻住。
苏兮一口气奔了百余里地,心情才稍微好些,想到白夜的手段,心里一凉,刚冒出要找回场子的念头,就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是我自己该打!怨不得人家!”
“太丢人了!唉,连反手之力都没有!多亏了水果果拉住!丢人!真丢人!”
“这师父和师父的差距咋这么大呢!师父阿,你到底教给我真本事没有啊!”
“老和尚说我无人可教!难道真的是我天资太废了,没人愿意教?”
苏兮郁闷的踢着树叶子,光着身子,长吁短叹,往日不可一世的模样,消失的没影。
山映斜阳,满林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