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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经过两个小时的漫长路程,我们到达了机场内部,停留在了出站口一根巨型的白色石柱前,周围站满人群,手里大都高举着迎接牌,眼里都充满了期待的目光。

我以为这样的场景只有在电视上才可以看见,没想到现实生活中也有幸一遇。举着迎接牌的大都是同我一样的年轻人,女性居多。朝他们的牌子上看去,是一位女明星的名字;名字后还标有一些五花八门的亲昵标语。这时我才明白,今天机场的场景为何与往日截然不同。

过了一会儿,周围的人开始尖叫起来,并朝前拥挤。我也随着他们的移动,朝安检门看去。出来了几个保安之后,有三个着装很是靓丽的女性才出现在了人群中。其中有一个女人走在另外两个女人的中间,身穿黑色连衣裙,带着黑色的口罩以及帽檐拉的极低的鸭舌帽,举步匆匆,略带一些慌张。以此判断,她就是那位让周围人沸腾不止的女明星。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向她的粉丝挥手,也没有给请求她签名的粉丝,在那张设计精巧的签名卡上签上她的大名。另外两个女人则站在她的两边,伸着手臂,厉声戾气的叫围着的人走开不要挡道。

小芸望着那个女明星直到出了机场大门以后,才转过头对我说:

“你知道那个女明星是谁吗?”

“知道。刚才他们举着的牌子上不是都写着‘韩心仪’。”我回答。

“那她拍的电影有看过吗?”

“看过一部《星星今夜有情》。除此之外就没有看过其它了。”

“她现在可红了,许多大明星都跟她合作过———也就比我大了五岁。人家十五岁的时候就拍电影了,而我十五岁的时候还是一个年少无知的初中生。哎,我们这些普通人真是和人家没法比。”

“有什么好比较的。反正我觉得做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好。”我靠在柱子上,扫了一眼安检门,看雨甜会不会提前朝那里出来。“你看她刚才那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有那么多人爱慕她有什么用,不还是心惊胆战的过日子。”

“人家只是低调而已。”小芸不假思索的说,“那些大大咧咧又极度热情的明星,反而没什么名气———只是为了在大家面前刷存在感而已。”

就当是她所说的那样吧。说实话,关于这一类事情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和谁去较真。

“你不是她的粉丝吗?”小芸斜着脑袋,嘴角漏出一丝邪魅的笑容,“她可是好多男人的梦中情人。”

“不是。不管别的男人怎样想,怎样认为———至少她不会成为我的梦中情人,每个人的审美观都不一样。丑角也有人觉得好看,那么我觉得她长得并不好看,也就没有什么可稀奇的了。”

小芸莫名其妙的就咯咯地笑了几声,然后说:“那你就连一个偶像都没有吗?”

“当然有。成龙就是我的偶像,他的所有的电影我差不多都看了有一百遍。”

“那女明星呢?”

“没有。”我知道这个时候,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说自己有爱慕过的女明星;她有时候连阿珍的醋都吃,对于这个她不可能不计较。知道了之后,保证会向我没完没了的询问一些我并不想回答的问题。

“真的?”她双手抱怀,用毫不信任的眼光看着我。

“真的。”我转过头,避免与她的目光进行交汇。

小芸这时变得沉默起来,脸上浮现出了一些忧愁。沉默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她问我说: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我看着她说。她此时比往常更要楚楚动人一些,我想大部分原因可能是和她这一段时间增加运动量有关,身材显得极为匀称,脸颊也比之前略显消瘦了一些;再加上她精美的妆容以及温婉的言语,和以往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我对你来说算是什么?”她低着头,有几分羞涩,也有几分不知所措。

“我也不是很确定,”我的心突然砰砰乱跳了起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那你觉得你在我眼里算什么?”

“我不知道。我以为你会把我当做你的女朋友,可你似乎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女朋友过。”

“怎么会没有呢?我对待你和对待.......你们都是一样的。我都在尽我的最大能力做好一个男朋友该做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区别对待过你。”

“可我觉得你始终都把我当朋友,而并非是女朋友。就拿刚才的事情来说,既然你把我当做是你的女朋友,你就应该和你妹妹在通电话的时候提到我;说你有一个女朋友,她叫什么名字;待你来这里的时候,她会陪同我一起前来接你。”说到这里,小芸的眼睛已然变得泪眼朦胧。“而且,你从来都没有主动向我说过你的心事,都是我问你你才肯向我说。你也不碰我,甚至连我的手都不肯牵一下;还让我回自己的房子睡。这就是你所谓的女朋友?”

“我以为你不喜欢那样。”

我一直以为传统的女人都喜欢传统的男人;对于毛手毛脚,花言巧语的男人甚是讨厌。也一直以为只要情到了深处,我和小芸就如同电影里所展示的浪漫情节一样,在吃过晚饭,两人站在阳台欣赏夜景的时候,互望彼此,然后就会情不自禁的互相靠拢;十指紧扣,两颗跳动的心脏紧贴在一起,直到融为一体为止。可每当我独自一人走向阳台的时候,小芸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看一些明星的杂志;或是看一些明星的综艺节目。她每个夜晚基本上都是这样,要么是一丝不苟的专注于书籍,要么就是用赏心悦目般的目光观看电视。每当我走到阳台的时候,我想她应该能看穿我的心思,没料到的是,她总会告诉我,防护栏做的很结实,我没大可能能做成傻事。

所以,以上的种种便导致了我以为小芸不喜欢那样,即使看穿了我的心思,也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这是喜欢与不喜欢的事情吗?”小芸用手背擦拭着眼眶说,“那你说女人生孩子,不喜欢生就不生了吗?况且我有对你说过,我拒绝做一切恋人都该做的事情了吗?”

我向她递去纸巾,而她接过纸巾又甩手扔给我。

“好,待会我肯定会对雨甜说你是我女朋友。”我尝试着搂住她的肩旁。

“你爱说不说。”我的手还碰到她的肩膀,她就转身走到了一边。

“我肯定会说的。我说话算数。”我又走到她的旁边,用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慢慢的又将手挪到另外一个肩旁上。她再没有转身,反而朝我的胸膛靠拢。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她的体温,也是和她相处以来,心跳的最快的一次。

在确定雨甜所乘的那一趟飞机已经落地的时候,我和小芸开始伸长了脖子朝安检门里面看去。一阵之后,里面开始涌出人群。不一会儿雨甜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人群中,我伸出手使劲的摇摆,可怎么都不好意思喊出她的名字。因为我总觉得我们之间也有隔阂,平常也很少在一起说话,或是像其他的兄妹一样,假期一起旅游、爬山、逛游乐园———我们从来都是各做各做的事情。

雨甜身材纤瘦,穿着深蓝色的牛仔裤搭配着一件橙色的毛衣,略带卷曲的棕色长发垂在耳边。看见我时,本来有些严肃的脸颊瞬时露出微笑,从她前面未露出笑容的脸面来看,像是在想一些严肃的问题。

她向我们一边招手,一边朝我们这边走来。为了体现我们都是亲兄妹的关系,她还亲昵的和我进行了拥抱。我虽然有点不习惯,但还是倍感温馨。倘若我和雨甜一直都能这样有说有笑的和睦相处,当然也是一件极其令人感到幸福的事情。我希望从她来这里以后,我们的关系能有所新的进展,我会抛弃我少年时的一些想法,好她好好相处,让我们之前的一些隔阂都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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