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众大臣一致推举儿子成为幼年皇帝,正所谓,母凭子贵,真是喜出望外,却又不知终究是祸是福,日日夜夜在悲喜交加中度过。
蔡天破门而入,霓贵人惊慌失措,所幸婴儿在隔壁睡房,尚未由惊醒而受惊吓。
“不知丞相大人深夜前来,所为何事?贱妾孀居之人,恐大人沾了晦气。还请大人远离便好。”霓贵人故作镇定地说道。柔弱的身子,如风中柳絮,起身福了福,态度甚是谦恭。
蔡天见此,心中的怒火,片刻消了下去,如此温婉柔媚的女子,竟似一股清泉流入心底,令人再动不了那原本的怒气。
道:“贵人聪明如此,应该知道老夫前来所为何事。”
霓贵人道:“陛下已崩,贱妾如水中浮萍,漂到何处,便是何处,大人要妾死,妾定会从命,不会费大人一丝心神。”
蔡天闻此,杀气全无,“娘娘倾城之貌,老夫怎忍心见残,只是无奈有了先皇的孽种,叫老夫如何取舍。”
杨公公见蔡天色心大发,忘记了初衷,甚为吃惊,提醒道:“大人切勿犹豫,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此时不断,必受其乱。红颜祸水,万留不得。”
霓贵人闻此,心中暗暗恨那公公不正常的心态,面上已经泪珠连连,梨花带雨,别有一番动人。
蔡天见状,甚是我见犹怜,摆手,示意公公退下。杨公公无奈退下,心中十分惶恐,要是大人不知轻重,饶了女子,岂不是得罪了贵人。
蔡天道:“如此佳人,老夫本无意杀害,只是错在贵人奈何要卷入宫廷纷争,且有了皇帝子嗣,令老夫着实为难。”
“大人,大可以除了贱妾的孽子。”
蔡天一天,心惊肉跳,原本以为这女子哭哭啼啼,是为了保全母子平安,怎如此心狠。
蔡天道:“难怪老夫初次见了贵人,便万般钟爱,岂料皆是性情相随,贵人这股狠毒,与老夫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这般,老夫更是垂爱,更是无后顾之忧。先前老夫还顾忌,美人会随同先皇香消玉殒,心中实为遗憾。”说罢,蔡天将霓贵人拦入怀中,霓贵人破涕为笑,几番妩媚动人的姿态,令蔡天顿时忘形。
蔡天又道:“只是老夫好生不解,痴弱皇帝,带病多年,霓贵人为何能产下健康孩儿?”
霓贵人立即委屈哭泣,以袖拭泪,道:“贱妾并非慕州刺史的亲生女儿,而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在慕州,本有青梅竹马的少年郎与妾心意相许,怎料那刺史老儿慕妾美色,妾身的心上人,无辜遭罪丧命,妾的心上人丧命之时,妾已经怀有身孕,那刺史老贼将妾强行夺去府上,粗蛮行礼,误以为妾身有了他的骨肉,将妾又送给先皇,以图重演秦朝吕不韦奉送赵姬给异人的计谋,试图谋权监国,掌握我朝江山。”
蔡天更为吃惊,这天下竟有此等阴险,布局得密不透风之人,这慕州刺史,笑脸相迎,口蜜腹剑,却藏有天大阴谋。
“贵人是有功之人,如此天大的消息,令老夫颇为吃惊,也破为感激,定会保全你母子平安。”
霓贵人大喜过望,强做镇定,道:“难道丞相大人毫不怀疑贱妾的说辞?”
蔡天道:“老夫给先帝下了多年的药,早已经失去了男性的功能,哪里还有后嗣出来,所以老夫当然十分相信爱妾的话。”
“大人保全我们母子,贱妾必定全心全意服侍大人,还请大人定不要饶恕了那欺负贱妾的刺史淫贼。”
蔡天抱着软香温玉,满口答应,誓要杀了那敢与丞相争夺天下的狗贼。
蔡天与霓贵人几经温存,突闻门外杨公公急促喊道:“大人,大人,皇城侍卫来报,城外有一批人马已经杀入宫来。”
“什么?几路兵马不是远在三十里之外吗?为何一夜之间举兵入城而来?”
“奴婢也不知,只听来报的人说,是城内突然涌现的千军万马,城外的兵马尚还在僵持。”
城内忽然涌现的千军万马?
蔡天闻此,觉得情况十分不妙,脑海中隐约记起,当年与先祖陛下打江山的时候,先祖陛下的麒麟玉可号令天下隐匿在百姓中闲散人士,他们勤于练习,英勇善战,忠心耿耿。先祖陛下的玉已经丢失多年,难道……难道又重现江湖?
蔡天冒出一身冷汗,几经哆嗦,急忙起身,巍巍颠颠疾步趋于朝堂,颁发号令,令各大臣速来议事。
众大臣连跌而至,神色十分慌张,前脚跨入朝堂,后脚未进,反转身来,以手指朝堂外,口中哆嗦,语无伦次。最后,无奈躲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