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冬芬见众人平静下来,放下了手中武器,这才继续道:“如今局势当急,王子衿受先帝所托监国,但先祖陛下在天之灵,要传授帝位与摄政王,摄政王乃众望所归,民声拥戴。”
一老臣,巍巍颤颤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说道:“诸位,老臣我将这份先祖陛下的遗诏藏了整整二十年。”
众人皆是吃惊,举头望那位老臣,问道:“是何遗诏?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老臣休得糊弄我等。”
老臣道:“二十年前,先祖陛下大病之时,恐自己时日无多,就写下了这份遗诏。后来病体见好,陛下仍不肯收回,叫老臣好生保管,必要之时,便拿出来宣读。老夫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未曾想到,一直在朝中处事的将军竟然是先帝之子。可怜的先祖陛下,到死还在寻找那孩子,到死都不曾知道,叱诧风云,杀敌卫国的将军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可怜的先祖陛下。”
“遗诏中所书何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心性放荡不羁,难以克成大统,众大人伺机而另立王氏之子,朕的长子为帝。勿得有违,以误朝纲。钦此。”
“陛下少年发妻,在离开陛下之时,只是一身而去,何来子嗣?老大人,切勿胡乱传旨,有误朝纲。”
“少夫人当年离开之时已怀有身孕,陛下多番打探,曾打探到有一子,算了时日,正是先祖陛下之子。欲接回母子,却一夜蒸发,好不令陛下遗憾终生。”
蔡冬芬道:“既然先祖陛下早有旨意,何不现在宣读,以助摄政王登基,告慰先祖陛下在天之灵。”
众人推老臣上了皇帝龙椅边上,大声宣读起遗诏。
王子衿领旨谢了恩,被众人推上龙椅,龙袍加身,众人齐齐跪在大殿,直呼,“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子衿忽然坐上了龙椅,往日未曾想过,今日大感意外,有些不自在,既然天命不可违,何不顺应天命,平静道:“众爱卿,先平身。”
王子衿从龙椅处俯视下方众人,别有一番气势,大不同于往日在朝堂之中的视觉。此刻忽然之间,明白了芸芸众生为何对帝位如此神往。
“陛下初登大典,百废待兴,如今后位人选是当务之急,不知陛下对皇后之位属意哪位娘娘。”
“朕如今只有蔡氏与林氏两位妻妾。蔡氏先入我门,礼仪周全,克尽为妻之道,林氏也不乏端庄之气,依众爱卿之见,当立何人为妥当?”
“臣闻陛下之言,意属于蔡夫人。只不过,蔡冬芬终究是丞相大人之女。丞相大人,又……意欲争夺天下,陛下三思!”
“如今百废待兴,内忧外患未除,朕的家事暂且搁置不提,待平定外忧内患,再议为妥当。”
众大臣工皆以为是,暂且搁置不提。
只有蔡冬芬与林梵亚二美,各具心思。患难之余,也见了丝姐妹真情,怎奈“妒”字当前,蔡冬芬与林梵亚,瞬间又回到往日互相仇恨之中。
蔡冬芬心想,陛下有意于我,怎奈朝臣反对。毕竟陛下有意于我,来日再慢慢筹谋。
林梵亚则道:“我本为妃位,怎的,她就要爬到我的头上去!”越想越不甘心。
待众人退尽,林梵亚率先入皇帝寝宫,问个明白。
皇帝寝宫外的宫娥,见林凡亚举止失仪,急忙上前阻挡,“皇帝寝宫,任何人没有皇帝传召不得入内。”
林凡亚十分不悦,一把推开阻拦的宫娥,道:“放肆!本妃是其他任何人吗?”
宫娥之前在先帝御前伺候过,见识过大的场面,于是颇守皇家礼仪尽宫娥职责,不畏惧道:“陛下登基并未封后封妃,如今后位、妃位,众嫔位一并悬空。望切勿妄自称呼,冒犯帝威。”林梵亚不顾劝说,夺门而入。
蔡天当日在朝堂之中瞬间藏匿于密室暗格之中,王子衿带领众人一时无法找到。全城发动禁卫军,紧密搜罗,严加巡查。
王子衿仍旧是焦虑不安,如今已登大典,只是开始,只要主谋不就范,仍旧是岌岌可危。不料此时,林梵亚莽撞而入,王子衿心头火焰立即蹿上来,怒目而视。
几位下官见陛下将要谈论后宫之事,纷纷请辞,心里头已经十分明白这女子必是为后位兴师动众而来,于是知趣而去。
夫君初登大典,妻妾也未曾学习宫中规矩。林凡亚直呼其名,未曾跪拜,道:“子衿,夫君为何在朝堂之上意欲立蔡冬芬为后?而不顾妾身!妾先封为妃,为何她要后来居上?如此这般,妾身不是又要重新仰她鼻息,受制于她!”
“姨娘为何不自知,你床底下龌蹉之事,为何不自行了断?朕成了天下笑柄,姨娘有意与心上人比翼双飞,朕倒是可以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