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伸了个懒腰,正如刚刚睡醒一样。他感觉自己做了两个梦,一个熟悉而陌生,一个陌生而熟悉。
前者的梦境熟悉到,自己似乎经历过一次,可有很多细节却有所区别……
后者的梦境十分的陌生,可不知为何,当出现一些较大的变动时,自己的内心像是早有预防一样,为此熟悉。
前者是记忆上的熟悉,和身体上的陌生。而后者则是正好相反,对记忆陌生,可身体却极其熟悉。
渐渐的,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开始慢慢褪去;可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却在灵魂深处生根发芽。
那个不属于他的记忆,开始无情的占领他的灵魂。他开始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一一还是陆一鸣?
要是自己是一一,那自己到底算是夺舍了陆一鸣,还是说自己带着记忆,转世在陆一鸣身上,现在才觉醒记忆?
如果我是陆一鸣,那这些多出来的记忆是哪来的?是自己做了一个梦?可为何,自己和一一的记忆都这么真实。
从出生,到现在。记忆大致的走向,都很真实;就像一个人正常的记忆一样,会记录,会遗忘,会回忆……
不管是陆一鸣的,还是一一的,都是这样真实。不对,似乎还是有些不同,他想起一个人,这个人来自一一的记忆。
“陛下,您希望自己的王朝,可以坚持数万年之久吗?”那人犹如鬼魅,像一个恶魔,一步步的引诱着王座之上的一一。
“你说说看……”一一对此自然心动,因为经过长年的征战,让他明白和平对于一个种族而言,有多么重要。
从那个闲游散人,到现在的王朝陛下,一一见过太多人因为战争倒下,连年饥荒战乱,和平变得无比重要!
自己的王朝坚持数万年之久,与自己有什么根本关系吗?
像他这样,单靠自己的实力站上地位巅峰的人,他敢肯定,只要自己还活着,就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叫板。
对于这个时代而言,一一就是他们的梦魇,因为他从未败过,即便是面对那些老怪物,他依旧没有败过。
可他并不能保证王朝永久不会被推翻,不能保证战乱永远不会再次被掀起,甚至不能保证自己死后的尸骨,会不会被人从坟墓中刨出,炼制宝物。
“微臣需要开国一百零八位将军去死!而且要公开处刑!”宫殿外,一道阳光扫过,那人的脸,在阳光中暴露。
陆一鸣好似一名旁观者,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他!是!陆!念!
一一见陆念这样说,脸直接阴沉下来:“一百零八将军?专门把你这个副将摘出去?”
很显然,现在的他,非常讨厌别人浪费他的时间,尤其是这个畜牲!
他必须让自己冷静,要不是因为小姐陆念十八年的荒唐婚姻,他根本不可能让他站在这里。
“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至于一百零八将的罪名就是他们私立为国!按前朝历法,当斩!”陆念露出一个邪魅的笑。
看着陆念的笑,一一感觉疯狂!新朝建立,竟然需要按前朝历法,处决开国的名将功臣!
“你疯了!”
“不,我没有,我从未像今天一样清醒,我明悟了。只有让人们对法沉迷到一种疯狂的地步,甚至成为信仰!”
“按照你说的,我是不是也需要陪着将军们一起去死?!”一一从宝座上走下,直至能一件劈死陆念的距离。
“按我的计划,确实是这样的。”
一一听后暴怒,直接挥剑劈下,再然后陆一鸣就想不起来了。
陆一鸣想起帝国的一些野史,不禁让自己的内心发毛,什么鬼,如此可怕的大事件,竟然是真实发生的吗?
他现在可以确认,这个躯壳是属于那个叫陆一鸣的家伙的,可是他却不能保证,自己是陆一鸣。
究竟是自己夺了他的舍,还是他脑子里充满了自己的记忆,亦或者是陆一鸣觉醒了前世的记忆,而自己就是他的前世。
正当他不断纠结迷茫的时候,紫色的光亮从他的身上浮现,像春风一样包裹着他的身体。
灵魂深处,那些属于一一的记忆,正在慢慢褪去。这样真实的记忆,从灵魂中消失,让他感觉十分的空虚。
可因为原本记忆的存在,让他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不妥。就像自己原本有三只手,三条腿;突然有一只手就不见了。
emm……这种感觉,应该就是失忆的感觉。原本属于自己的记忆从灵魂中消失,感觉十分的迷茫。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那份属于一一的记忆,已经彻底消失,没有一丝痕迹。
现在的陆一鸣,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被张夜安给打昏了,然后做了个梦。
梦里方明似乎不叫方明,叫方惊人。真是一个无聊的梦,特意弄一个一鸣惊人的名字梗吗?!
陆一鸣眼神逐渐清明,开始观察四周,看了看远处的剑匣,又看了看自己的位置,他确信,自己是被扔到这的。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郁郁葱葱的绿色;抬头一看,是清明的天空,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可他回头一看,却变了脸。背后是一堵高墙,顺着高墙向上看去,却看不见高墙的边缘,似乎是与天际接壤。
他隐隐有些感觉,墙的对面,有方明的气息……
陆一鸣看着眼前的高墙,撸起了袖子,想要试试能不能把这高墙打穿!
“可惜,我只是辅修练剑,所以还真不一定可以打穿你。”陆一鸣抚摸着高墙,一脸认真的说。
“雷震!”陆一鸣大喝一声,凭借意念,呼唤着剑匣中的一把剑。雷震,他所有的剑里,威力最大的了。
陆一鸣手持雷震,直接上手就劈。一道道气浪,仿佛可以破碎山河,又好像要把天空劈开。
可当气浪实实的挨在高墙上的时候,却只是在高墙上留下些许痕迹。
“果然还是不够呀,火离!”陆一鸣对这样的结果没有任何意外,又一次从剑匣中唤来一把赤红色的长剑。
这还是陆一鸣第一次,使用练两把剑。希望这不会让自己对此,留下什么阴影。
火离和雷震随着陆一鸣的挥动,发出一道道或蓝或紫的气浪,在高墙上留下来一道又一道剑痕。
随着陆一鸣挥动的时间越来越久,高墙上的痕迹也越来越多,陆一鸣的目的也渐渐浮出水面。
陆一鸣第三次唤长剑,一把青色的长剑飞出,漂浮在他的身边,他腾空跳起,落在剑上。
“并巳,动!”陆一鸣控制风戌飞向半空。
他远远的看着高墙上的杰作,十分满意。将双手的灵剑催动,紫色和蓝色的亮光异常耀眼。
“雷火离震!”
随着陆一鸣的一声大喝,一道威力惊人的剑光挥下。紫色的雷霆,包裹着蓝色的幽火,在高墙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他再一次抚摸高墙,嘴里念动这咒语。
原来先前半个时辰的努力,都只是为了在高墙上刻下这个巨大的符咒。
雷火令!这是他毕生所学之中,最强大的符咒。
雷火令,是符师道路上的一个分水岭。在威力上,比它威力强的阵法,几乎都是以它为中心构建的。
更重要的是,在传承上,决定了未来,学习阵法的方向!唯一能和它相提并论的只有和它并称情欲九令的几个了。
很快陆一鸣将咒语念完,将雷火令催动到极致,瞬间就炸了开来。
高墙被他弄塌了?
原先雷火令所在之处,浓烟四起,直冲云霄。
当浓雾渐渐散去,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