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丘上射来的暗箭让在洞府附近的散人们腹背受敌,所有人都不敢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如果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很有可能会被自己身边的人杀死,又或是时被魃用尖牙利爪洞穿胸膛。但是不停下自己的动作,就会被那不知名的暗箭所重创。
“是谁的暗处伤人?”
与年家共同站在南面山丘上的是青阳镇冯家,冯家都穿的是清一色青色长袍。为首的是一个妆容妖艳的二十多岁的高挑女子。这个女子叫冯琴歌,林炆对其很熟悉。由于青阳镇冯家是做马匹生意的,林炆以前没少跟这个女人打交道,也深知这女人的很辣的手段。
冯琴歌此时笑的花枝乱颤,在山头上忍不住的拍手叫好。“哎呀呀各位相公,真的是好能耐!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活下来,真是不错!”
冯琴歌的声音极为绵软,很容易让男人想入非非,但是此时听起来却是十分的刺耳。但凡事都有不怕事大的,林炆就是这样的人。林炆掐起嗓子,用尽可能尖锐的声音冲年镐秘的方向叫道,“冯小姐真是好大的兴致啊!不去找你那些姘头跑我们这里来干些什么?难不成那些山上的都是您的姘头吧!”
声音不高,但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楚,顿时羞得冯琴歌俏脸通红。
白夜秋也不失时宜的调侃了一句,“莫不成冯小姐旁边那个,一直没有睁开眼睛的那位也是您的姘头吧!跟别人都睁着眼睛,他闭着眼有点不太好吧!”
年镐秘微微的挑了挑眉毛,平静的说道,“阁下,说,说笑了!我,我已经睁,睁到最大了!”
年镐秘原本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的风度,可是口吃的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竟然赢得众人捧腹大笑起来。甚至有人嘲笑道:“我勒个去,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结巴呀!”
结果那个人话刚说完就被年镐秘抬手一箭洞穿了太阳穴直接倒地身亡。
年镐秘双手拢住肩膀,平静的说道:“放,放肆!你们这这,这些的杂杂,杂鱼!真,真不知道死死,死活,”
一旁的冯琴歌也附和道,“也是啊,就你们这一些杂七杂八的人,也敢觊觎我们几家的宝贝,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呀,都给我把他们射杀了!”
冯琴歌的话就像导火索一样点燃了洞府附近大部分人的怒火,这些人本就是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亡命徒,根本就不怕什么家族。再加上莫名其妙被摆了一道,一个个瞬时变得倔强起来。都停止了人与人之间的死斗,一致对外的怒视着山丘上的冯琴歌等人。甚至把魃都晾在了一边。
“听他姥姥的!这些家伙谁啊!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就是载气境的吗!牛个锤子!”
“干他们!老子还不信了!他能拿我怎么地!”
“一帮暗箭伤人的鼠辈!老子就算豁出这条命不要了,也要拉他们几个人垫背!”
“对,就算是被魃吃了,杀了!也得拉他们几个人垫背”
山头上各家的老二们都不禁一皱眉,脸色都像吃了死孩子一样难看,心中都暗骂冯琴歌胸大无脑,但是这种话就不能当面说出来,索性只能把火气撒在洞府周围同样愤怒的散人们身上,命令自己家的护卫加快弓箭的攻击。
而散人们也在愤怒的冲击下一边拨打雕翎,一边向四周的山丘冲杀过去。尽管身边的人一个个被利箭射倒,或是被游走的把魃所捕食但这都不能阻挡他们的脚步。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愤怒和热血所冲昏头脑,像林炆和白夜秋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他们趁着大部分人找冯琴歌等人出气和魃被大量“食物”吸引的空档快速掠向洞府入口。
林炆大大方方的站在了距离洞府入口两丈的前面,从乾坤袋里直接撂下了五门火炮。一脚踩住其中一门火炮的底座,腾出一只手来,五指并弹,弹出五道火焰,将火炮的引信点燃。
“小结巴,想品尝炮火的滋味吗?哥哥请你吃个够!”
伴随着轰天动地的响动,五门炮弹自炮膛中射出,笔直的砸进了还在奋力射箭的各家护卫群中。
“咚!嘭!”
载气期的修士虽然听起来与众不同,但是他们仍旧是血肉之躯,终归抵挡不了炮弹的威力,单单五颗炮弹就让这几家布局之人损失惨重。
炮弹的轰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和手里的动作,所有人都开始凝视那个站在五门火炮身后的男人。
林炆在众人的凝视之下,平静的又放下了一门火炮,倘若无人的为那五门火炮重新布置弹药重新点火。伴随着再次轰隆般的响声,六枚炮弹狠狠砸在六只魃的背上。
六只魃那巨大的身体在炮弹的攻击下纷纷失去了平衡,重重载在地上,头颅也毫无征兆的自腔体滚落而下。魃滴下的每一滴血液都变成了一股黑色的火苗,很快那六具身体也变成了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火焰里升腾的黑色烟雾汇集到天空之中,形成了巨大的乌云,在片刻的沉积之下降下了滂沱大雨。
林炆立身于滂沱大雨之中,眼神从山丘上每一家人脸上扫过,正声大声说道:“根据北燕律法,凡是先人遗府,若非一世一家之私,先得者得!这无主的洞府,你们七家想平分可以!但是为了你们的一己私欲,让多少人沦为了无辜的祭品!如此血债也只能用血来偿还!”
林炆话音未落,在洞府的西边,便传来了隆隆的炮火声,令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阵的迷惘。
林炆帅气的甩了甩身上的斗篷,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瞬间便钻进了洞府的入口里。随着林炆的进入,早已经在洞府通道里找到入口开关的白夜秋就直接将入口关闭了。
“不好,这小子把洞府的入口给关上了!”
当第一个人发现事情不对劲的同时,所有人也在隆隆的炮火声中醒悟。此时两批原本水火不容的人竟不约而同的冲向了洞府的入口,而这一切终归是晚了。
年镐秘看着紧闭的石龟龟嘴,气得头上青筋直冒。“好好好,小子竟然把,把把我们给,给给耍耍,耍耍了!”
冯琴歌也气得直跺脚,“是啊,咱们做的局竟然被这小子给落了便宜!不过没关系,他早晚得从这里出来!”说到这冯琴歌心头不由得生出不好的预感,“不对呀,这小子人都进去了,为什么还有泡火声!”
年镐秘听到之后不由大惊失色,连忙喊道:“快快,跑!”说着便叫上其他几家的人向东边跑去。
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年镐秘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西面的那座山丘在一声炮火之后竟瞬间崩塌了。滚滚的江水以摧枯拉朽之势推动着崩塌的山体,直接向洞府方向推进。
在巨大的泥石流的威胁之下,所有人都拼了命的向东边的那座山丘奔去。那些零落在地上的尸体,白骨此刻成为了很多人的障碍,它们就像是亡者留在世间上最后的一次执念,要将那些背叛他们,杀害他们的人一同拉往地狱。
有人被白骨绊倒了,有人被尸体手中的刀割伤了腿筋,有人被尸体僵硬的手所拖拽,这些人全部在哀嚎与求助之中被淹没于滚滚石流之中,成为了此次洞府夺宝的亡魂之一。
当年镐秘与其与几家的人费力的爬上东边山丘上的时候,向下望去早已经没有了那只石龟的踪迹,有的只是那些被水冲来填满的石块。
冯琴歌咬的银牙咯咯只想,“没想到到嘴的鸭子还是飞了!”
年镐秘皱了皱眉说道,“那,那不,不一定!我,我们都,都忽略了一,一件事!那,那就是,这,这个洞府可,可存在后门!所,所以我,我们还,还有机,机会!问,问题就是我,我们怎么能能找到到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