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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年之約

「聽說了嗎?季星失明了。」

「怎會如此呢?好不容易打破絕脈,本以為可以平步青雲,誰知災難依舊,這該怨誰好呢?」

「只能說他不被上蒼待見。」

「上蒼為何不待見他呢?」

「會不會是他前世造的孽,或是今世犯的錯?」

「我聽說他從小就是一名災星,去到哪兒就禍亂哪兒!」

「這…這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一位青年漢子捋著鬍鬚說,神情十分的莊嚴,好似聖人一般的光環在他頭頂上環繞著,他是槍仙門中擁有爭奪掌門之位的優秀弟子,明喚洛七八。

「這,若真如洛師兄所說,那麼我們要趕緊將他趕走才行。」於是一場陰謀就此孕育。

話說師長們有些來探望季星,同輩中人卻無一人前來,這不禁讓人心寒,六年的交情抵不過一個傳聞,關於洛七八所散播出去的傳聞,也傳入了季星耳中,那天一位師長當面問起季星,說:「小星,他們說你是天生的禍星,會禍害身旁的人,這是真的嗎?」

「是!從小別人都這麼指著我說。」季星眼角懸掛的晶亮的水珠,如東海明珠一般的晶瑩剔透。

「好!我代表全宗門對你提出一個要求,滾出槍仙門。」說此話者這是管理門派內刑罰的長老曲紫陽。

「你,別太過份!」齊炎璋怒指曲紫陽,神情十分的悲憤。

「過分的是你們,明知道自己是災星還敢拜入槍仙門,問問你們自己究竟是存著甚麼樣的心思呢?」曲紫陽理直氣壯的模樣令人抓狂,黃裳率先忍不住指著他破口大罵:「老渾蛋,你這可恨的大惡人,我家星哥哥哪是甚麼災星,那根本就是有心之人故意栽贓的,你不明察,反倒來逼迫我家星哥哥。」

「閉嘴!我們槍仙門的事還輪不到你們劍仙門來論斷!」曲紫陽氣得面紅耳赤。

「小傢伙,讓他給你一年的時間。」此時神武在季星的腦海中響起了聲音來,身旁的黃裳也聽見了。

「為何要一年?」黃裳不敢開口,季星疑惑地問道,身旁的兩位大人不停地與曲紫陽爭吵著。

「我有預感,你的雷演烈舞需要超過三個月的時間,但是具體的我不能預測到。」神武嘆息了一口氣後,說:「可是,一般使用雷演烈舞進行後續的階段者大都不會花超過半個月,超過一個月者必是當世天才。」

「那定兩個月不就好了。」黃裳氣呼呼地說著:「我不想再看見他們欺負星哥哥。」

「傻丫頭,你要帶你的星哥哥去那兒呢?」神武不答反問起黃裳來。

「去劍仙門啊!」黃裳天真無邪的模樣令神武一陣駭然,半晌後開口說:「去哪兒都一樣,除非離開你們的世界。」

「離開我們的世界?」

「是的,譬如去仙界!」

「仙界?」季星搖搖頭說:「不成,我是一定到不了的。」

「星哥哥去不了,那我也不去。」黃裳神色正經的模樣令季星十分的感動,神武卻有些受不了,開口說:「你若去不了,那你們這個世界中就沒人去得了了。」

「星哥哥真的這麼強嗎?若真是如此,那便太好了!」黃裳欣喜的說著,雖然她並未開口,可是此刻她的臉上卻是洋溢著濃郁的笑容。

爭吵的三位大人並沒有發覺少年與少女的異狀,季星傻楞楞的問說:「我真的有那麼強嗎?」

「煉獄修羅的仙脈,不強才有鬼呢!」神武傲驕地說道,旋即季星問道:「那裳兒呢?她的冰天雪女又如何呢?」

「伯仲之間!」神武不加思索便吐出四個字,一瞬間,兩人呆愣住了,但片刻過後將是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卻使得爭吵中的三位大人嚇愣住了。

「哼!聽到被趕出去還這麼開心,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曲紫陽鼻中噴出一氣,怒斥一聲。

「曲師兄,請離開,我們這邊不歡迎你。」齊炎璋怒氣騰騰的瞪著曲紫陽,柳月也氣呼呼地瞪著曲紫陽,兩位後輩則是笑容滿面。

當曲紫陽拂袖憤憤轉身時,季星開口了,只見那聲音不冷不熱的說:「師伯,給我一年的時間,讓我可以向師父盡孝道,一年後我必脫離槍仙門。」

一句話化作震撼彈,轟傻了在場三位大人,少女咯咯笑聲似在說:「此話不假。」

「小星,不可以衝動!」齊炎璋一把拉住季星的手腕,便將他護在自己身後,怒指曲紫陽說:「曲師兄,別太過份了。」

「過分!我有說甚麼嗎?那話是我叫師侄說的嗎?」他環視一圈後再度開口說:「沒有,我剛剛說了甚麼了嗎?我甚麼都沒有說啊!只是來探問師侄的情況而已,你卻誣賴我,我們去師傅面前尋個理。」

黃裳不禁怒斥一聲:「說謊不打草稿,真不要臉!」曲紫陽笑呵呵的望著她說:「別以為你是劍仙門的弟子就可以胡來喔!冤枉師長的罪可是不輕的。」

柳月此刻也忍不住地破口大罵:「曲紫陽,我的弟子不是你能夠動的。」她的那雙眼睛好似噬人一般銳利。

這時候曲紫陽想起關於柳月的一些傳聞,『冰心仙子,心中冷酷,出手狠辣,為人無情!』

被那一雙憤怒的眼眸瞪得嚇出一身冷汗,就在雙眼的爭吵越演越烈時分,季星用著平穩的語氣問說:「答應否,就一年。」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原來洛七八私底下找上曲紫陽,因為他明白師長們一定不會趕季星離開山門,所以就請曲紫陽上前尋釁,本是想抓住他的把柄而已,誰知道季星卻這般爽快的答應了他們要離開山門,一年對於他們來說只是眨眼之間的事,所以當曲紫陽聽見季星願意自動離開山門時,內心是狂喜的,可是他卻不敢表露得快過明顯,但是微微上揚的嘴角又怎能騙過眼前四位呢?

當他再度轉身離去時,後頭有三雙凶狠的目光死命地盯著他那逐漸離去的身影。

「小星,為什麼?為何麼要讓步,你又沒有錯。」齊炎璋氣憤的望著自己疼愛的弟子,柳月那雙眼神也是盡顯質問的韻味。

「唉!我也不想啊!可是若因為我而鬧得師門不快,這樣的情景並非我願意看見的。」季星的一句話說得兩位大人傻愣住了,這一層的道理他們不是不明白,只是這麼作對季星太過不公平了。

「小星,要不然你來我們劍仙門。」柳月開口了,她已經喜歡上這名心地善良的少年。

「不!去哪兒都一樣,除非!」季星欲言又止,黃裳補上一句:「除非直飛仙界。」

「仙界!那個目標太過遙遠,你要如何達到,就算你安然地待在門派中也未必有那個機會呢?況且你這一離去,恐怕所有門派都不會收你,到時候你拿甚麼來飛升仙界呢?」齊炎璋愈說心愈痛。

「是啊!沒有修真功法,要如何踏入仙界呢?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柳月不停地勸季星不要如此做,在她與齊炎璋的心中,季星和黃裳所言根本就是天方夜譚,不切實際。

「誰說星哥哥沒有功法,昨晚星哥哥就傳我一套強大的修仙仙訣。」黃裳眉開眼笑的模樣令兩位大人十分地吃驚,在他倆的追問之下,季星將神武的事情如實吐出,兩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時候季星問神武說:「可以讓師傅和師姑也聽見你的聲音嗎?」

「沒辦法!只有跟你親密的人才能聽見。」神武淡然的語氣,令季星一愣,傻呼呼的話語便脫口而出:「可是師父和師姑也跟我很親近啊!」

「此親近非比那親近。」神武的話語一出口兩位小輩的臉瞬間羞紅一片。

齊炎璋倆人沒有聽見神武的答話,但徒弟門怪異的表情卻讓他們吃驚,雙眼不停地瞟向兩人身上。

「星哥哥,別理那壞人。」黃裳嬌嗔一聲,便轉身快跑離去,季星傻楞楞望著兩位師長,恭敬的說:「師傅、師姑,我下去了,還得熟悉這盲眼的日子。」

這時候躲在暗處的黃裳趕緊上前攙扶季星回到住處,只見他右手撐著拐杖,左手被黃裳挽著,兩人一步一趨地往小院前去。

「星哥哥,我們去山上玩好嗎?」接連三天看見季星夜夜痛苦,被雷火之力不停的蹂躪,她的心無比刺痛,這一日,季星好似已經習慣了盲眼的生活,走起路來雖不說是健步如飛,但也不輸尋常凡人多少了。

「好啊!我們這就上山去。」季星開心的說著,他懷念起以前在山上的時光,雖然現在自己看不見了,但是聽力和嗅覺卻勝先前,隨著黃裳的牽扶,一步一腳印地邁出了庭院大門,但是他門的住處離山峰很遠,想要上山就必須經過一些弟子們的住處等平日的作息地。

遙遙望見攙扶過來的兩道身影,弟子們放大音量地說。

「快看啊!瞎子出門了。」

「哼哼!活該,根本就是報應啊!誰叫他總是處心積慮地想要害人呢?」

「害人是不得已的,他可以去死啊!為何一定要活著害人呢?」

弟子們嘴中的話語越來越難聽,黃裳氣呼呼地與他們吵起架來,但每回黃裳開口,季星總是微笑的按按她的手說:「沒關係!由著他們說吧!」

「當然要由著我們說啊!因為我們又沒有說謊。」

「就是說啊!我們說的都是事實。」

「你這人真的很陰險,居然想要言語定我們的罪。」

「你害人,難道還由不得我們說嗎?」

黃裳氣憤的加快前進的速度,說也奇怪,一個盲眼的人卻能夠跟上憤怒中忘記自己身旁的人而頻頻加速的步伐。

眾人大咧咧的罵著,季星充耳未聞,黃裳則是一臉生氣模樣,但那嬌容也十分動人,這時候有一些男弟子圍上前來,頤指氣使的說:「你給我離開她,像她這般優秀的少女,你配不上她。」

「就是說啊!癩蝦蟆想吃天鵝肉。」

「沒錯,只有洛師兄才配得上她這般的天嬌之女。」

「哼!告訴你們洛師兄吧!我與他的恩怨沒完沒了了。」黃裳氣呼呼想到自己來到槍仙門的第三天,被一位登徒子給撞上,他不停地攔阻著自己的去路,還讓手下將自己給團團圍住,那時候的他們都已經覺醒仙脈了,而她卻只剩下不到半年可活。

後來季星發現了便急急忙忙地跑回去討救兵,柳月隨著季星前來,卻被那群弟子怒斥一聲:「滾開,別壞了洛師兄的好事。」

「滾一邊去,沒看見洛師兄在辦事情嗎?」

「呦!此女好美喔!師弟你可以走了,但是你身旁的大美女卻必須留下。」

「洛師兄,可以分點羹湯給我們喝嗎?」

這時候那位玉樹臨風的洛七八哈哈大笑,說:「那有甚麼問題呢?我們大家一起享用美食吧!」這樣的一句話惹動柳月的怒氣,原本因為自己的徒弟命不長久而心情煩悶,如今又運上這般不長眼的登徒子,頓時怒火狂升,怒斥一聲:「現你們三秒,給我離開。」

正當那群弟子們欲在調戲時,一股強大的氣勢迷散開來,弟子們的雙腿不禁死命顫抖,就連那位洛七八也是滿臉的驚懼,季星來到黃裳面前牽著她的小手轉身離去。

而這樣的動作落入了洛七八的眼中,是那般的觸碰到他的逆鱗,這一過節,也許就是洛七八煽動門人逼走季星的起源。

此刻,當兩人聽見弟子們一口一句洛師兄,便不禁將這整件事情給聯想到一塊兒,黃裳怒沖沖的瞪向那些嘴巴講個不停的槍仙門弟子,臉色十分難看的咆哮起來。

季星拍拍黃裳的小手,輕輕地說:「別管他們,這樣的師門離去也好,可是不能再見到師父,讓我很是不捨。」

「嗯!不要理這些跳樑小丑了,只是齊師伯一定很傷心。」兩人邊哀怨邊對著路邊的人們視若無睹,不論他們說甚麼話都無動於衷,因為哀莫大於心死。

「真不要臉,被人罵了還能這麼開心。」

「就是說啊!好一對姦夫淫婦。」

「狗男女,不是好東西。」當他們走遠時,後頭依然傳來一聲聲的謾罵,罵的話語可說是說要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兩人上了山,此刻山上雲霧裊裊,四周白茫茫一大片,看不見山的盡頭,黃裳本欲再繼續深入,卻被記星一把給攔住,對著她溫柔的說:「別了,就這般吧!這裡鳥語花香,還有天籟樂團不停地替我們歌唱。」

「也好!細看一下,這裡很美,百花爭妍,花朵上還有各色舞孃翩翩起舞,好美麗的場景,讓人一看就心神舒暢,先前所受的怨氣,竟然也一掃而空了。」黃裳那銀鈴悅耳的笑聲成了蟲鳥樂團和舞團中最佳的鼓掌。

季星溫柔地拍拍她的玉手,親切的說:「以前我最喜歡來到這裡了,你往東邊看去可以看見火紅的太陽,往北邊看去,是一片綠油油的森林,往西邊看去,是一望無盡的山河,遠邊還有一座恢弘的瀑布,在這裡望向四周將感受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望一眼一川如畫的美景令人心曠神怡。

「真的啊!好美喔!而且耳邊的蟲鳴鳥叫,好動人的樂曲。」

「沒錯!這是最純正的天籟之音。」

「還有蝴蝶紛飛,讓四周變得更加火熱了起來。」

「清風吹拂好似頑皮的妖精在嬉戲一般。」

「這裡真好。」

「是啊!這裡真好,只可惜我能來這裡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不甘願嗎?」

「沒,習慣了,只是心中難免有些不捨,尤其是不捨師尊的恩情啊!」

「等我們闖出名堂來再回來。」黃裳安慰起季星來。

這時神武放話了:「怕啥!不出百年你就可以風光的回到這個門派了。」

「為何呢?」季星不解問道。

「真的嗎?到時候就那群囂張的傢伙一點顏色瞧瞧!」

「因為你的修為最多百年就可以跨越靈竅境了。」神武傲然的語氣令兩人心中火燙燙的。

「真的嗎?星哥哥可以變得那麼強大嗎?」黃裳開懷大笑,季星摸著自己的頭說:「不用這麼好啦!只要能夠回到山門孝順師傅就好。」

「星哥哥就是心地太好了,那些壞人不給教訓,他們是不會學乖的。」黃裳嘟著小嘴不滿的說出自己的心聲。

「沒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我,我必回報之。」神武的霸道句子令黃裳動容,季星的內心也被狠狠的刺了一下,他不禁自嘲:「難道太和善也不好嗎?」

「和善好嗎?你越和善,人越欺負道你頭頂上,這事兒你還沒有學乖嗎?」神武一份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話說修真者初期的分級是凡武境、練氣境、築基境、金丹境、元嬰境、出神境、開光境、靈竅境、入凡境和化仙境,一旦達到化仙境時便會飛升仙界,而一般仙脈未覺醒者都屬於凡武境,唯有仙脈覺醒才能踏入練氣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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