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鸨的安抚,大厅里的文人雅客也纷纷作罢,毕竟来这里的人大都是来寻欢作乐的,一旁的姑娘们纷纷拿起酒杯劝酒,顿时整个大厅又恢复了热闹的气氛。
柳如烟一看尚武还自顾自的吃着东西,扶了下额头,在桌下踢了尚武一脚,低声道“你是猪吗?就知道吃吃吃,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
尚武连忙夹了块鱼放到柳如烟的碗中,然后探出头道“这不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嘛,这鱼蛮不错的,你也尝尝。”
柳如烟一听,又踢了尚武一脚,恼怒道“撑死你,我先去打探打探,别给我乱跑。”
尚武点了点头,只顾着埋头痛吃,对于柳如烟的安排也不知是否记在心里,一边吃还一边念叨道“真爽。”
饭饱食足的尚武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打了个饱嗝,拍了拍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道“真饱。”
抬头四顾,发现临桌几位来寻欢作乐的老爷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这世间尽然真有如此奇葩的人,来妓院尽然只为吃饭,而不是吃人……
尚武对于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丢在桌上,对着临桌的几人笑了笑,然后起身朝着楼上走去,对于来这里的目的,他当然没忘记,阎王还不差饿鬼,办事之前至少要吃饱肚子不是?
临桌的老爷们纷纷收回了目光,抱着身旁的姑娘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摸了起来,毕竟余生苦短需及时行乐,对于尚武的怪异行为也是抛之脑后。
二楼的个个房间都传来淫秽的声音,白日淫宣甚是放浪形骸,丝毫不在意门外之人是否听去,弄的尚武面红心跳。
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的尚武又朝着三楼走去,三楼就要清净许多,忽然前面不远处的房间内传来一阵琴音,尚武左顾右盼发现没人,连忙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朝里一望,原来是那花魁潘素正独自抚琴。
听了一阵盛是无聊的尚武正准备离去,突然房里传出一阵熙熙攘攘的男音,尚武皱了皱眉,暗自道“这房里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难道是有奸情?”
本欲离去的尚武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连忙竖起耳朵准备偷听。
一曲完毕,潘素拿出一条丝巾擦了擦琴,浑身散发着优雅,道“不是早就告诉你不要过来找我吗?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男俯身道“圣女,最近扬州城已经戒严了,局势对我们不利啊”
潘素收起丝巾,在房里来回踱步,道“我早就知道了,那晚那个小贼从黑水寨逃出来后我就算到会有这一遭,计划照旧,你派人监视好上官府,别再出什么篓子。”
正准备偷听更多的信息尚武,突然听见楼梯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只好找个房间躲了进去。
等门外传来关门声尚武找了个机会走了出去,来到大厅后刚好遇到打听消息的柳如烟。
不欲在此多留的尚武给柳如烟打了个手势,两人就一同走出群芳院。
尚武靠上前,神神秘秘的对着柳如烟道“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柳如烟一脸嫌弃,推开尚武道“猪,你别靠我这么近”
尚武抓了抓后脑勺,又靠上前低声道“那个花魁潘素尽然是红莲教的圣女,好像还有什么计划似的,只是没听全。”
柳如烟一怔,连忙拉住尚武的袖子,道“当真?你这么发现的?”
尚武这时打趣道“你刚不是说别让我靠这么近吗?这可是你自己主动的,别赖我身上啊”
柳如烟翻了个白眼,顿时把尚武看呆了,柳如烟一看尚武呆在哪里连忙挫了挫他的腰,道“想什么呢?刚问你话怎么不回我,是不是皮又痒了?”
尚武一看柳如烟扬起了秀手,连忙告饶道“刚不是被你美到了嘛。”
尚武的奉承顿时让柳如烟满脸羞红,踢了尚武一脚,道“你这家伙看来也不老实,才去一次青楼就变坏了。”
尚武连忙卡住又欲打过来的小手,道“说正事,刚在群芳院顶楼发现”了……”
柳如烟在尚武解释时时常插上两句,然后又互相分析了一下情况,两人就准备分头行动。
留下尚武继续打探情况后柳如烟就独自回去报信了,对于这个安排尚武是十分满意的,因为他总感觉红莲教跟牡丹坊有什么联系,两个北方的势力同时出现在南边这不是偶然,如果留下来监视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当他再一次踏入群芳院的时候还是感到十分不适,带着别样心情的他总感觉里面卖弄风骚的姑娘个个都是身怀武艺的刺客。
再次进入群芳院的尚武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了下来,本就吃饱了的他为了不引人注意又点了一桌酒菜。
可惜事与愿违,只看不吃的尚武最终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小兄弟是在等人吗?”一声爽朗的声音传入尚武的耳中,一名身穿锦衣手拿纸扇的白面书生走上前来。
“这旁边都坐满了,小兄弟不介意我凑一桌吧?”这白面书生笑嘻嘻的,也不等尚武点头就直愣愣的坐了下来。
尚武颇感意外,这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上青楼凑一桌的这又不是酒楼。尚武一听来人声音尖尖的十分悦耳,抬头一看这书生白白净净的,面上丝毫没有胡须也没有看到喉结,难怪此人要与我凑上一桌,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伪男,看来是怕露馅才有此一策,只是不知此人目的为何。
这白面书生丝毫不知自己已经暴露无遗,还很熟络的同尚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两人一番交流熟络后尚武不经意间问道“兄台,听口音不似本地人,你我今日一见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敢问兄台姓甚名谁仙乡何处?”
这白面书生在尚武插科打诨之间把自己的来路倒了个尽,原来这人是京城人士,姓黄,叫黄月,是离家出走,走着走着就到了扬州城。
尚武一听此话心中顿时腹谤,离家出走?这人一看就知道丝毫没有跑江湖的经验,一个女的从北到南,还是独自一人,竟然没出什么意外,只是单纯的是运气好吗?
尚武也不拆穿,不动声色的继续聊着。
“黄兄,今天聊的甚是开心,要不找两个姑娘来陪陪?好给我们倒倒酒什么的。”尚武对着黄月挤眉弄眼,一脸表示你懂的表情。
“我看就不用了吧,再说我出来也没带多少钱。”黄月一脸为难,对于尚武的“好心”表示不大感兴趣。
可是尚武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一个京城人士没有丝毫江湖经验却能独自走到扬州城,这不合道理,在这个关口既然撞上来了,当然要查上一查,最好是能引出她背后的人是最理想的。
尚武连忙向他保证这顿他请,黄月为了不惹怀疑也不好继续推辞。
然后让老鸨给黄公子叫来了两位姑娘,可能是老鸨看两人面生好欺负特意安排了两歪瓜裂枣,这两姑娘脸上擦了一层厚厚的粉底,打着腮红,最奇葩的竟然是还涂上了姨妈色口红,这奇葩造型让尚武都不敢正眼瞧上一瞧,生怕好不容易吃下去的东西再吐出来。
黄月倒是很淡定,对于身旁两位“美女”吃自己豆腐的行为倒是应付的游刃有余,尚武一看时机成熟端起酒杯就上前敬酒,谁知道被桌子绊了一下,酒顿时全洒到了黄公子身上,尚武连忙告罪拿起衣袖就给黄公子擦了擦。
“看不出你胸肌到时蛮发达的,看来不少练吧?”尚武不合时宜的调侃着。
本来处事不惊的黄月顿时支支吾吾起来,尚武一看情形也不再继续纠缠连忙打了个哈哈。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两人在这群芳院聊了一下午,尚武一看外面天慢慢黑了起来,连忙向黄月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