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是榕桂菲修书一封寄给苗疆,但如是法说时间紧迫,于是自己帮榕桂菲写信,让榕桂菲去收拾行囊。
榕桂菲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如是法写好之后还拿给榕桂菲大概浏览了一遍才送出去。两个人也就出发前往佛国了。
道域阴阳学宗外,颢天玄宿意外来到,已经在门口站立片刻。凯风弼羽不敢疏忽,听闻之后立刻前来迎接。
“前辈来到学宗,凯风弼羽有失远迎,还让前辈等了许久,请见谅。”
“无妨,我来此突然,想要了解一些事情。不知宗主是否有空?”
“当然,前辈请进。”
凯风弼羽将颢天玄宿带入学宗,又命人泡了茶水端给颢天玄宿。
“前辈有何事情请直说吧。”
“今日听闻宗主十五日后要召集四宗到学宗,是因为了墨家之事吗?”
凯风弼羽略一犹豫,“是,前辈认为不妥当吗?”
“非也,只是认为因为墨家一个人前来道域,就要召集四宗开会,未免小题大做。”颢天玄宿语气平静,但凯风弼羽隐隐感受到一些不悦。“吾不管黓龙君与学宗是什么关系,但不希望道域再与墨家有什么关联。”
凯风弼羽有些为难,这件事上他只是通知各方,并非是他能做得了主的。但看颢天玄宿的意思,似乎是不想道域再被墨家牵着走,也就打算说出另一件事来,“前辈,此次召集四宗还有他事,只是尚在调查中,凯风弼羽才没有详细说明。”
“哦?是何事?”
凯风弼羽将之前浪飘萍所说的桃源渡口处水质的问题全部告知了颢天玄宿,颢天玄宿听完感觉事态似乎有些严重,当即就要看看浪飘萍给他的水。
颢天玄宿观察之后,一时也不能有什么结论,但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担忧,“此事很是紧要,在召集四宗之前,要先查明是否只是桃园渡口处的水质发生了问题,另外道域内的水源是流通的,要想办法封住桃源渡口,减少流动。”
“我明白了。”凯风弼羽略微松了一口气,看来颢天玄宿还是为了道域着想。
“我会在桃源渡口处设下阵法,另外派弟子协助学宗调查道域各地水质。”
“那是否要通知剑宗和刀宗?”
颢天玄宿思索片刻,“不必了,剑宗刀宗人手都不充足,何况千金少还在昏迷,霁寒霄也是重伤,暂时不要通知了。”
“凯风弼羽知道了,那十五日后的会议,前辈还有其他疑问吗?”
颢天玄宿扫视周围,“没了,那吾先告辞了,请。”
“前辈慢走。”凯风弼羽将颢天玄宿送出又回去安排方才所说之事。
颢天玄宿离开学宗后没有回星宗,也未直接前去桃源渡口,而是直奔明昭晞而去。
三日之约已到,魔世鬼祭贪魔殿外人头攒动,纷纷来见证鬼玺的真假。
众人等待了许久才见到网中人。其实网中人早已来了,只是在观察周围状况,要确保戮世摩罗的安全,所以方才就一直躲在暗处。
看着骚动的人群,网中人不免心烦,“诸位请安静,帝尊稍后就来。”
就在连网中人都等得不耐烦时,戮世摩罗终于出现了。网中人很是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但在修罗国度的子民面前,网中人也不好过多地说些什么。
“让大家久等了,真抱歉。今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打破先前的一个谣言,有人说修罗国度的鬼玺丢了。但鬼玺一直都在修罗国度,一直都在这里。”戮世摩罗拿出那个盒子,盒子未打开,就已经感受到那其中源源不断的森然魔气。“这就是鬼玺,从未丢失过,诸位还有疑问吗?”
网中人稍作戒备,他看似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确实是平时用来装鬼玺的盒子,那魔气也能证明这就是鬼玺,但是...人界这件消息传得神乎其神,仿佛就是真的一样。网中人有所怀疑,但在这个场面上,他竟然也没动。
戮世摩罗自然也看得出网中人的心思,“妖神将,你是有何问题吗?”
见戮世摩罗问自己,网中人索性也道出心中的疑问,“为何不打开让人一观?”
“这样还不足以证明鬼玺的真假吗?鬼玺若是人人都能观视,那他的尊贵之处在哪里?”戮世摩罗不肯打开,反而一副委屈的样子,“妖神将你还不相信我吗?”
“...”网中人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枉我对你如此信任,互相猜忌可不好。”戮世摩罗见他不说话,故作叹息的模样,又将鬼玺收了起来。
网中人没再说话,但还是有人站起来说想要戮世摩罗打开盒子,让所有人亲眼一睹鬼玺真容。
戮世摩罗并未同意,“既然想看鬼玺,也不是不可以。但近日来与凶岳疆朝征战,却不能轻松取胜。谁若是能破解凶岳疆朝这不死魔将的秘密,谁便可以有亲眼目睹鬼玺的权利。”
“...”网中人悄悄扫视其余的人,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
“既然都没意见,那就这样说定了。”戮世摩罗又交代一句,“另外在完全查探清楚之前,所有人不能轻易去前线,违令者,死。”
。。。
回到苗疆的铁骕求衣见到了千雪孤鸣,向他询问了关于榕桂菲的事情。
千雪孤鸣将温皇告知他的全数转述给铁骕求衣,还叮嘱一句,“这些事情暂时不要告诉苍狼,免得他太过担心。”
“嗯,我会。”铁骕求衣点头,“慕容宁建议我去一趟银槐鬼市找寻线索,所以我前往鬼市的这段时间,我希望千雪王爷可以帮忙多去慕容府探听一下消息。如果有榕桂菲的消息,请及时告知我。”
“好,自然是没问题。”千雪孤鸣点了点头,暗自想了想,这任务这么快就到手了啊。
。。。
欲星移回到海境已过了数天,大概掌握了一些消息,只是梦虬孙的行径有些奇怪。
只是也许是最近的消息有些新奇,鳞王的那位小公主近日来总是溜进浪辰台,让欲星移给他讲关于慕容府的事情。她说对慕容胜雪很好奇,欲星移索性就讲给她听,但也没有将事情全部说出。
这天小公主又偷偷来到浪辰台,砚寒清正向欲星移汇报调查情况。“师相前几日让我调查的各项,已经检查完毕,都未发现有异常。也许需要从其他方面下手。”
“嗯,我知道了。明日我会给你一个调查的清单,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那砚寒清告退了。”
等砚寒清离开之后,小公主这才走到欲星移身边,“师相,你上次说的故事还没有说完。不过慕容府真有这么厉害吗?”
“这是自然”欲星移微微一笑,整理好桌子上的卷宗,“慕容府以剑术为长,个个剑术超群,就连慕容府的下人也一个个武艺高强。上次前来海境的慕容胜雪你见过了,他也只比你年长几岁而已。”
“那个慕容胜雪,”小公主听到这个名字一阵不满,“那个人好像很讨厌,但是...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也是鳞族,所以本公主宽恕了他的无礼行为。”
欲星移对这句话并未做多猜想,只是笑笑,“其实慕容胜雪也很可怜,他是他父亲老来得子,晚年才有的儿子。”
小公主有些不太明白,趴在桌子上问,“我听说老来得子是一件喜事,为什么说他可怜呢?”
“这对于长辈来说确实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但对于孩子来说,他的父亲因为年老,根本没办法陪伴他太久。”
“那...”公主的目光有些闪烁,“慕容胜雪的爹亲怎样了?”
“就在前几年已经亡故了。”
“...”公主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她感觉她好像开始同情那个慕容胜雪了。“那还真是可怜。”不过她很快顿了顿,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来,打开里面是几块点心。“师相,右文丞说这是从海境以外的道域买回来的糕点,我已经吃了好多,真的好好吃,特别拿了一些送给师相。”
“嗯,公主有心了。”
“收了我的礼,那师相可要给我讲故事。”
“臣自当效劳。”
。。。
在木鸢之上飞行了一天的人们,终于到达了佛国。按照莫离骚提供的路观图,公子开明很快到了目的地。
无上大悲寺,建立在半山腰上,十分宏大壮观,整座山被一个阵法笼罩起来。很怪异的是,这么大的寺庙,此时门外却没有一个香客,只有几个小沙弥在扫地。
公子开明要把木鸢往下飞,藏镜人阻止了他,“稍等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摇身一变,竟化作了史艳文的装扮。
公子开明愣了愣,藏镜人不以为意,“走吧。”莫离骚暗自打量一番藏镜人,这才想到这两个人是双生子。
木鸢飞行的高度降下,几个人全部跳了下去。随后木鸢就不见了踪影,莫离骚一直把黓龙君背在背后,他在到达佛国的一个时辰前已经陷入了沉睡。
修儒很不放心地给他试探了他的气息,只是感觉气息比往常微弱,但并没有生命危险。
那几个小沙弥见到这几个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扫帚,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角落里有一个俊朗的少年,身上穿着一件华美的僧袍,看到来人,盯着黓龙君看了片刻,随后身影消失了。
‘史艳文’走上前,语气十分客气,“敢问小师傅,我们几人想要一见贵寺的主持,可否通报一声?”
莫离骚看他那个模样,差点以为这就是史艳文。公子开明倒是没有太多的意外,随意扫视眼前的寺庙。
“你们是谁啊。”
“在下史艳文,这位是中原慕容府的总剑司以及他的师父黓龙君,那一位是魔世修罗国度的策君公子开明。”‘史艳文’把所有人一一介绍,“黓龙君身受重伤,有人引荐我们前往此地。”
那个小沙弥一听是史艳文来了,眼前一亮,“原来是鼎鼎有名的史贤人,”但很快又为难,“主持在多年前就已经不在了,二主持也外出清修,三主持今日正好外出不在,无法接待几位贵客。”
“什么?人都不在?你们没有一个管事的吗?!”‘史艳文’语气一下子激烈起来,但他很快轻咳一声,语气又温和起来,“那贵寺主事者是?”
“我会禀告尊者,请诸位稍待片刻。”那个小沙弥恭敬地对着这些人施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又过了片刻,那个小沙弥回来了,身边还有一个人。此人手拿念珠,身着僧袍,僧袍暗色,看起来价值不菲。比较特别的一点是,此人一头黑发,随意扎起,胸前的两缕长发却是红色。
“尊者,就是他们。”那个小沙弥又介绍道,“这是离尘尊者,名唤净觉尘,现在一切事务暂由他处理。”
“嗯...”那个被称为尊者的人先是扫视一番,声音十分严肃,“真抱歉,你们所说之事贫僧无能为力,至于黓龙君,鄙寺也只是一间小小的寺庙,并非是医馆。”他看了一眼黓龙君,丝毫不留情地拒绝,“贫僧好言相劝,与其在此浪费时间,不如尽早找寻医者为他诊治。”
“这...”莫离骚一下子懵了,看了几眼面前这个面容严肃的离尘尊者,难道与这个无上大悲寺无关吗?
公子开明脸有些沉,他一来这里就感觉这个寺庙格外的与众不同,哪里有和尚打扮得这么有钱的。
“...”藏镜人也是一阵无语,他悄悄问莫离骚,“你的信息准确吗?”
“当然,但是这...”莫离骚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黓龙君,只好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我们长途跋涉从中原来到贵地,贵地连门也不让我们进吗?”
“诸位若是想在此多住一阵也无妨,但随客意。”净觉尘指了指黓龙君,“若是诸位认为他可以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你...”莫离骚不禁有些恼怒,刚想发作,但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快救人啊!”
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传过来,众人纷纷看了过去。
藏镜人觉得有些耳熟,转头看去,竟然是榕桂菲。她扶着一个人,那个人看起来身受重伤,已经快不行了。
“嗯?是二主持。”净觉尘的身形瞬间消失,立刻出现在了榕桂菲的身边。
如是法口中流出鲜血,已经是气若游丝。那人一把将如是法抱过来,就在这个时候,如是法手中的佛珠怦然断裂。
一颗颗佛珠散落到地上,那些佛珠也全部裂开了,道道光华从佛珠的裂缝中飞出,全数没入如是法的体内。
如是法睁开眼,很虚弱,他认出抱着自己的人,“觉尘,咳咳...”
眼看如是法就要支撑不住,净觉尘向他体内灌入内力,才稍稍缓解。他转头叫了一个人,“驮都,拿药来。”
“药已经来了。”方才那个身穿华丽僧袍的少年出现,他手里拿着一个瓷瓶,尊敬地称了一声,“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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