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曙他们重新聚集起来。
正当他们忧心忡忡地讨论如何应付下一波攻势时，大量东国飞机掠过防线的上空，并抛下大量白纸。
众人都抬头看着天空上飘散的诸多纸张。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新兵追着其中一张飘下来的纸张跑，留意不到地上突然有一个坑洞，绊倒在地上。
而那张白纸也刚刚好落在新兵的脸上。
新兵双手挥了一挥，一时间看不到任何东西。
后来才醒悟过来，拿起了掩盖着自己脸的纸张。
然后他脸色一变，不知是喜是悲。
「是后方军队指挥部的命令!」
他抓着纸张冲了过来。
「命令?」
自从敌军发动了祭坛计划后，这条防线的守军便被彻底打乱了。
不怕子弹的怪物横行无忌。
而敌军也乘机发动进攻。
指挥部失去了对下属部队的联系。
大量军官瞬间阵亡，士兵只能各自为战。
而且那些怪物在敌军的引导下也专门攻击集结起来的守军大部队。
很多士兵都被迫放弃聚集在一起，被迫分散至战壕的各个地方。
后方的炮兵也因为战壕里友军敌军互相夹杂也不能开火。
卫曙一把抓过纸张，看了一看，也十分惊讶。
他看了看众人迫切看目光，也立即把纸张上的文字念了出来。
「…我军全面放弃此防线…」
「…请于三天內…」
「…撤离此防线…」
不少人一片哗然。
「我们要穿过这条防线返回后方的阵地?」
卫曙点了点头，看着发问的新兵点了点头。
他不知何时变成了这支小队伍的领头人。
「军队特地派兵来收复这条防线也不太可能了。」
一阵怪物的吼叫声在不远处响起，传遍了整条防线。
哪怕是刚刚浴血奋战的众人也畏惧地看了看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们再次被注射理智剂。
一些因为听到叫声就被引起的疯狂征状被抑制下来。
那些怪物不是人力可以抵抗了。
再多士兵过来都是送死。
只有重火力才可以把那些怪物送下地狱。
一个老兵拿出一张地图。
「这是我刚才从一个地下工事中找到的防线地图。」
众人凑了过去。
这一条死亡防线的西段，即是他们所在的地方，和东国后面防线之间是一个装有大量地雷的区域。
无论是东国军队的地图，还是西神母国的地图，都把这片区域列为死亡禁区。
一个大大的骷髅头的标志出现在这片区域上。
「你想要我们穿过这片雷区?」
不少人惊讶地看着那个老兵。
「我们这里只有数十个人。」
「在雷区里死光也不奇怪。」
「你是开玩笑吗?」
老兵却没有急着反驳。
「因为这里就是雷区。」
「原本的西神母国守军根本没有在这里布置重兵力，也没有放太多怪物在这里。」
大家点了点头。
东国军队主要都是进攻死亡防线的东段。
「所以我们经雷区回去，不会和其他人挤在一起。」
「也不会引起那些该死的怪物的注意。」
「但你还是没有说我们要如何穿过这片雷区。」
一个满面惊恐的新兵急促地问那个老兵。
老兵顿了一顿。
「其实军方早就找到安全穿过这片雷区的路径。」
「之前军队一直对死亡防线久攻不下，又知道守军在西段的兵力不多，便策划了一个行动。」
「让一支小规模的精锐部队穿过雷区进入死亡防线，突袭守军，从而让东段的主力部队可以乘机进攻。」
「只不过敌军突然放松防线的防备，我们才放弃了这个行动。」
「而在行动实施前，军方曾派过一小队侦察兵探索雷区，而我就是其中一个侦察兵。」
很多人都面色大喜。
他们纷纷接受老兵的训练，尽量收集好足够的物资，抛弃多余的东西。
同时敌军也发动过两三次进攻，都被他们撃退了。
只是他们有更多同伴死在战场上。
这次卫曙十分谨慎，把所有敌军尸体都烧了，不再让它们有异变的机会。
一些士兵看着他焚烧敌军尸体，一边做自己的工作。
「你为什么要烧尸体?」
「听说西神母国的人最忌自己的尸体被毁。」
西神母国的宗教认为人类是由西母所创。
西母从神树摘下桃来吃，吃了一口便觉得不好吃，便把桃扔在地上。
桃刚好在白天和夜晚的交界，一半受阳光照耀，一半受月光照耀。
受阳光照耀的果肉化成了男人，另一半化成了女人。
这就是他们宗教中人类的起源。
东国的人自然对此嗤之以鼻，人类自然是由南方古猿演化而来。
但不少西神母国的人对此却深信不足。
他们甚至会把墓穴建在树下，任由树的根部吸取他们的尸体里的营养。
他们称之为生命的循环。
一个士兵又提起军队一直都会把敌军的尸体集中起来烧掉。
「看来他们早就知道敌军的尸体有可能异变成怪物。」
这时老兵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看来你也知道了。」
卫曙连忙盯着老兵。
老兵脸上没有表情，十分平静，看上去高深莫测。
「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你知道那些怪物是什么来历吗?」
老兵看了看附近的新兵，摇头低语。
「慎言!」
「你这样只会令所有人都陷入恐慌。」
卫曙看着尸体都被烧成焦炭后，便走进附近的一个地下工事找老兵，随手关上了铁门。
而老兵也似乎早就知道卫曙一定会找他，背对他看着桌子上的地图。
他冲上前。
「你们究竟知道了什么?」
「知道得比你多，但也不多。」
老兵转身，和卫曙对视。
「军方早就知道西神母国有这些怪物。」
「我们曾经跟那些怪物作战过。」
「一旦那些怪物出现在社会大众面前，就是我们人类理智毁灭的时候。」
「你亲自跟它们作战过，你一定知道它们的可怕之处。」
「它们的存在就足以令普通人变疯。」
他脱下自己的面具。
中年男人的脸孔出现在卫曙眼前。
一道狰狞的伤疤从老兵的额头延伸至下颚。
其中一只眼睛已变失去了功能，一片灰白。
他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众多针孔。
「这些怪物的存在是对人类理智的亵渎。」
「我们必须消灭这些怪物。」
「我只能告诉你。」
「神明是真的。」
「这些怪物就是由神明创造出来对付人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