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心难测,一不小心死翘翘。
酒楼里的人还久久未散去,一个个的喝的面红耳赤,抱团聊天。
苓浔和空凌正占了一桌,两人手拉着手正在聊些什么。
桃景微微眯眼,扶着墙往楼梯走,林白先是不解,转头看着二人后低笑一声,也往楼上走去。
桃景开了一个包厢后就坐黄梨木桌前举起一杯果酒小酌一口,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扶桌艰难起身感慨道:
“人事万千,皆由情起,世事万千,皆有人起,呼~碎觉!”
说完便趔趔趄趄的往床边走,她伸手摸了摸床沿,再往前伸伸,摸到了柔软的床垫后彭一下躺了下去,酒罐子咕噜噜的滚到一边。
林白听到门后没了声响,这才打算进去,可手刚碰到房门,手腕就被一个人死死的钳住了。
“小景及笄之前你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陆胥见他停下后,将他的手放开轻声道。
“没事,马上就能见到了。况且我等了几百年了,我可不像觞一样那个耐心。”
林白捏了捏被钳的手腕,随口道。
陆胥眼神黯淡道:“我们还在跟姜婆商量要不要让小景见觞,毕竟觞他……”
“如果投票制的话我让小景见,理由我就不说了,万一小景真的能治好觞呢?”
说完,林白摆摆手往隔壁房间走去,到了门口,他顿了顿,道:
“你让阿远带那个小公主回皇宫,小景就留这儿,我会照顾好她,皇宫可不是个好地方。”
陆胥点了点头,转身下了楼。
林白推开自己房间的门,突然露出玩味的笑容,让暗处的人心里一紧……
魏清远带着魏小晴从夜市头逛到夜市尾,又从夜市尾跑到夜市头,愣是来回跑了好几回才感觉到累。
魏小晴手里捏着糖葫芦,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道:“远皇兄,咱回去找桃姐姐吧。”
魏清远轻轻一笑,刮了刮魏小晴的笔尖道:“你的桃姐姐现在已经休息了,咱们回皇宫好不好。”
糖葫芦被魏小晴又啃了一口道:“好,桃姐姐陪我那么久肯定累了,桃姐姐要休息。”
回皇宫的路很平淡,平淡的让人忍不住怀疑。
皇宫里的皇子个个精,稍微有点动静就会扑上来,非得咬掉一块儿肉才肯罢休。
如今消失了差不多大半天,却没有一个暗卫袭击。
魏小晴走了才一刻左右,就扯了扯魏清远的袖子道:“远皇兄,我累了,好想睡觉。”
被扯住了袖子,魏清远下意识的想到了桃景,桃景那么小的时候,也习惯性的叫他远哥哥,喜欢扯他的宽袖,如今一晃眼桃景就长大了。
他扭头,还是那样温和的表情摸了摸魏小晴的头顶便蹲下来要背魏小晴。
小姑娘揉了揉眼,趴上了宽厚温暖的背,不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路上都很安静,只有一阵阵虫鸣蛙叫,以及不时滑过的小鸟,耳边还有女孩儿的呼吸,他不禁想起来他的母亲。
那个温婉贤淑的女子,想起她将碎发撩起,温柔的叫他远儿。
想起她做的饭菜,想起她还未进宫时的闲情雅致,她会坐在窗前,一针一线的绣着鸳鸯牡丹。
可当自己亲爱的母亲发现自己的夫君是皇帝后,她愣住了,她要当皇后了,但是,自从那天,她不再笑了。
因为……她的孪生姐姐,死于宫斗……
转眼到了宫门,守卫还是面色严峻,一动不动的像个雕像一般,手里捏着的红缨长矛仿佛能戳破每一个侵略者。
守卫见到魏清远,先是举起长矛挡在他面前,一脸凶狠,仔细看看,发现是魏清远,立刻退后一步,恭恭敬敬的道:“大皇子,失敬了。”
魏清远见他退后,背后背着魏小晴行动不便,只得微微颔首表示尊重。
行至陵冠殿,一路上看不到一个夜巡侍卫宫女,路边的小灯印的地面灿白灿白的。
将魏小晴背到房间里,招呼来了下人,洗漱一番便离去了。
望着天上的明月星空,他算了算时间,或许后天就可以走了……
第二天一早,桃景直至晌午才醒,窗外的大太阳如遍地金子洒落木地板。
她一下子蹦起来,慌忙整理好衣服跑到楼下,果然……
苓浔坐在桌前喝着粥,空凌就在一旁剥好了鸡蛋往她嘴里塞,还甜腻腻的问苓浔好不好吃。
桃景尬笑,走到桌前空位轻声道:“外头呢……一桌单身狗,要不……节制点?”
两人相互一望,苓浔笑着道:“当初是你撮合我们的……”
桃景无语相对,拿出一个卤鸡蛋,磕了两下,剥好了壳问魏清远:“阿远呐,咱啥时候能走。”
魏清远刚拿起扇子准备起身,见她一问,,放下手中的扇子道:“明日。”
陆胥笑笑道:“正好,剩下的时间不多,早点回去也好。”
林白则直接起身,拿起一个鸡蛋往门外走,站在门口留了一句:“井屋见。”
早饭时间匆匆带过,下午几人干脆一天待在皇宫里逛来逛去。
黑夜里,一个人影略过陵德殿屋顶……
一把寒刃缓缓靠近桃景,正打算向她刺去,哪料她直接起身抓住他的手。
桃景眉头一蹙,直接爆粗口:奶奶的!睡个觉都不安稳!你是夜猫子吗!”
黑衣人见情势不妙,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针,径直向桃景刺去。
桃景一躲,用灵火把针生生烧融了,试探性的问道:“诶嘿嘿,三皇子的人,为了皇位既然杀我一个弱女子,嘤嘤嘤~”
但是她语气一转,抓住黑衣人手腕的手收紧,冷声道:“真是狼心狗肺,只知道偷袭,你的皮是比城墙还厚,你的心是比污水还黑!”
她一松手,黑衣人才感觉的手腕的刺痛麻木感,心里真的是三分苦,七分委屈。
但是再怎么样他也是个死侍,在嘴里的毒丹缓缓化开,猛的没了生息。
桃景看了看地上的死尸,无奈道:“我没想要你死的,还得我来清理尸体,麻烦。”
说罢,便勾了勾手指,尸体往外飞去,落在院子里又化成了一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