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媚扬长而去,司马彧心中气苦,霸天的尸体是他亲眼所见,不过他并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因为那样的话,作为和霸天有过节的他反倒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霸天的尸体周围,除了魔教弟子外还有天堑堡弟子的尸体,而那些天堑堡的弟子,按照司马彧的观察,很有可能是霸天带人杀害的。
特别是其中的两具尸体,一个是死于剑下,无论是手法还是力道,都像极了霸天,何况其手中还握着一把残剑;而另一个死法就更加一目了然,那就是霸天的独门手法——嗜血困杀,这样的死法也只有带着血握的霸天才能办到。
双方的对杀很正常,但放在天府密境,放在现在,这样不留余地的杀戮却很让司马彧费解,既然选择了合作,站在总教一边的霸天本该维护这次行动才对,可霸天的行为却是在破坏。
他什么要这样做?是谁能够让霸天这样的人甘心为其趋势?他还有没有同伙?这一切仿佛是一个解不开的迷一样,而那个能够正面击杀霸天的人,更是让司马彧心惊。
如出一辙的伤口,说明霸天和他的所有手下都是死于一人之手,与生生劈开霸天相比,更让司马彧心惊的是除了霸天之外其他所有人的伤口都好象是用尺子丈量了一样,同样的角度,同样的长度,就连切口的深浅都一模一样。
如果是对着一个死物这并不算什么,随便一个好厨子都能做到,可这是在战斗当中啊,并且那些人可都是地境左右的强手啊,杀地境强手如砧板上切肉,这样的人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王一鸣当然不知道他的无心之举会让司马彧的判断完全丢失了方向,从场上的形势看,发生变故的似乎并不知魔教一边。与魔教一样,八派盟这边少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的灵宝山弟子和突然消失的天堑堡弟子同样成了正派众人的一块心病。
随着时间的推移,无名谷暗流涌动却看似平静的场面,终于被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来的人正是那死里逃生的刁成志。
能够在最后时刻赶到的他,是失踪的两方人员中唯一的幸存者,刁成志的到来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作为这次行动天堑堡的领头人,刁成志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此时他面色阴沉,缓缓地来到场中。
“霸天呢?”刁成志很是狼狈,目光在魔教众人中扫过,用近乎嘶哑的声音问道。
柳媚儿疑惑道:“我们也在找他,我怀疑他恐怕是遭到了毒手,不知阁下可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哼,知道,当然知道,我这命就差点亡在那霸天之手,不过想灭我的口可没那么容易。霸天不守约定,袭击我们天堑堡的队伍,我倒是想问问你们,这其中的原委,还是你们压根就没想遵守之前的约定,或者干脆就是借此机会与我们八派开战?”刁成志怒视着柳媚语声之中带着激愤。
印晴儿眉头紧锁,怕柳媚儿失言,她缓步挡到了柳媚儿前面,轻声道:“当初的约定我们自然会遵守,这是上面定下的事,我想没有人胆敢违背。霸天乃是我血魔教核心弟子,这次的事情的重要性他是知道的,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我想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差点死在他的拳下,难道是一句误会就能解释得了的?天堑堡就独活我一个,那么多弟子的性命也是误会?遭到袭击也不只是我们天堑堡,在外围我还发现了灵宝山弟子的尸体,恐怕那也是霸天做的吧?”刁成志冷笑着看向印晴儿,他的话也让局面再次紧张起来。
“灵宝山?”
想到始终没出现的灵宝山,印晴儿心下恍然,知道此次或许有一只神秘的力量在搅局,不过她却不相信那个人就是霸天,即便他真有这个心思也决做不到同时拦住天堑堡和灵宝山两只队伍,不论是时间上还是实力上。
想到这里,印晴儿知道霸天毕竟是魔教的人,自己再怎么辩驳对方恐怕也不会相信,转念道:“看来真的是有人在破坏这次的计划,如果霸天真的参与其中我血魔教会给大家一个说法的,不过霸天应该没有这样的能力同时袭击两队人马,从时间上看,他也来不及做到,如果真如刁师兄所言,事情就麻烦了。”
提到能力,刁成志倒是有点憋屈。
霸天虽强,但他还不至于一招都接不下,只是被其空手接住自己强势一击的气势所震慑,这才导致了全盘的溃败。后来仔细想想,如果不是他选择了逃跑的话,那一战天堑堡或许不会败的那么彻底。
接下来的几天,刁成志没敢继续前进,而是来到了相对安全的外围,打算等到最后时刻在赶过来,没想到却意外的发现了灵宝山队伍的尸体。
诚如印晴儿所言,他也不相信这是霸天做的,而且从手法上看也不像是霸天所为,不过这件事却让刁成志感到了恐惧。有人在破坏这次行动,想到这里刁成志变得更加小心了,这也是他此刻才出现的原因。
同为八派弟子,正道众人自然选择相信刁成志的话,魔教的人或许还有些怀疑刁成志的话,不过司马彧却是知道其所言九层就是真的,看到双方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虽然不愿却也只好硬着头皮做起了和事佬。
“我同意晴儿妹妹的分析,天堑堡被袭,灵宝山弟子被害,说白了就是有人在蓄意破坏这次行动,而这个人是谁呢?谁也不知道。就算霸天是那其中之一,可另一个呢?哪个未知的力量才是最可怕的,他是谁?他在哪?如果……”
司马彧说的斩钉截铁,目光在所有人的面上逐一扫过,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有另一股力量想要破坏,很有可能那些人就混在人群当中。
“就在这!现在界门即将开启,这里是唯一可出离开这天府秘境的地方,所以,那个人就在这里!可能是我们这边的人,不过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发现并袭击了两只队伍,我想这个人对于这两条路线一定有所了解,所以也不能排除他是在你们当中。”
印晴儿的解释,加上司马彧的进一步分析已经得到了让在场的大多数人认可,虽然表面上没有流露出来,可内心里一个个的都开始了彼此之间的怀疑。这种怀疑主要是针对对方,不过也有些人开始把审视的目光放在了己方的。
眼看一个猜忌的种子已经种下,并开始迅速的生长,剑霖突然站出来道:“大家先不要相互猜忌,这里即便有人背叛我想毕竟是少数,如果大家先自己乱了阵脚反倒让他们得逞了。杀人是其目的之一,离间我们是其二,而其真正的最终目标应该是破坏这次行动,稍安勿躁,等到虚空之门开启的时候,我想那人一定会自己跳出来的。”
剑霖作为太虚门的领队在八派弟子中还是比较有威望的,而这一席话也直指要害,众人也知道这是为今最好的办法,气氛也随之缓和了下来。不过从大家所在的方位上可以看出,彼此之间还是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还是对立的两大阵营,但却是以各门各派为单位聚集在一起,彼此之间或多或少的留出了一定的距离。
“娘的,什么情况?还真成朋友了?听他们的话,这里面好像还有一件咱们不知道的事情。”
树下的戏把王一鸣看的有些懵圈,或许只有等到结局才能知道答案,这让好奇心极为严重的王一鸣对接下来的剧情有些急不可耐了。
“能让彼此势不两立的正魔双方选择合作,我也猜不出这里面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项天俯视着下面的几个领队,或许这里面的秘密只有这几个人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