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那个女同学讪讪地撤回手,然后我气一下被戳漏,默默地任他扯纸。
学校为了减轻我们的负担,高一第二次月考就分文理科,一二班是最好的班,三到六班是次重点班,学校重理轻文,一二班必须是理科班,三四班上升为最好的文科重点班,五六班理科次重点班。但是三四班的成绩和一二班还是不能比的。
我对学文还是学理很纠结,白越说理科比文科录取分低,理科更好就业,他文理科都差就读理科,我文理科成绩差不多,当然选理科。包子同学要学文,当时把我震惊到了,男生一般学理科,他的理科成绩也还可以。
他说,一二班大佬太多,永无出头之日,留在文科班虐虐他们。
后来,我发现男生学文科真的是开挂,一路绿灯,尤其在以后面试的时候,男生有各种性别优势。
我写了两张纸条抓阄,抓到“理”就去理科班,否则留在三班,抓了很多把,“文”比“理”多,应该留在文科班,可我心里有个大声音告诉我:文科好难背,女生多是非多。
当时一二班读文科的同学,可以直接搬到文科重点班去,我的月考成绩也可以进一二班读理。文理分科那天上午,包子同学帮我搬课桌到新班级,新班级安静得出奇,大家都在埋头算题,丝毫没有新同学来了的好奇。他帮我整理好书,走的时候,拍拍我的肩,说:“好好学习,别给娘家班丢脸。”
第二天午休,他在阅览室看传记,我看到他,特别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心里各种激动,走到他对面坐下。他友好地问:“二班怎么样?”
我想了想,回答:“比较安静,比较刻苦。”
他瞅了瞅我手中的书,劝我学文:“你天天来这看书,干吗不学文科?”
我合上书说:“我从小就讨厌背书。”
“理科后面越来越难,你会被二班的大佬碾压到失去未来,来学文吧,高中文科以理解为主,不需要背太多。”
“文科不好找工作,就业前景差。”
他继续吧啦吧啦:“当领导都是学文的,理科生都是给文科生干活……”完了还补充一句:“就你那智商,还想干理工类工作?”
我撑起下巴,得意地说:“你该不会是没新朋友,想我来陪你吧。”
他:“这是重要原因。”
下午回教室,我坐在后面一直神游,心里找了无数个理由说理科班不好,理科班没朋友,理科学霸班都在埋头算题,没有人情味,回忆三班欢快的种种,我想回去学文了。下午吃饭的时候,我去楼下找包子同学,告诉他:“我要学文,只是还能转回去吗?”
他严肃地问:“为什么?”
我说:“我要回来虐你。”
他让我考虑清楚,哪科考的高就学哪科,不要一时冲动。我当时就好奇,你不是也劝我学文吗?吃完饭,他又问我:“你确定要学文?”
我点点头。他跟着我到二班,把我桌子搬回三班,这事没在二班泛起涟漪,却在三班掀起风浪。他迈着欢快的步子帮我搬桌子,我问他:“还没经过老师同意,不太好吧?”
他霸气道:“你搬走了,他还能把你拉回去?”
回三班后,原班的女生围在我周围问:“你怎么回来了?”
“二班那些学霸是不是很无聊?”
“二班的老师是不是贼凶?”
“二班的帅哥多吗?”
我是面上笑嘻嘻,心里想mmp,包子同学及时拯救了我,点我桌子,说:“红薯同学,办公室别忘了。”
我在包子同学的陪同下,去办公室和二班班主任说了下情况,包子同学站在老远的办公桌帮老师整理资料,视线投在我这角。三班老师还是很欢迎我的回归,二班老师对此没意见。那天,有一周唯一的一节语文晚自习,语文老师打趣我:“红薯同学,回娘家来了?”
同学们哈哈大学。
我转文科,他是导火线,虽然高考结果不如人意,但那三年真的是满满的青春。一伙有趣的老师,一群逗比的同学,一个和我吵架的同桌,让我永远追忆。
我们班虽是文科班,但男生只比女生少几个,班主任坚持“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则,男女同桌。
我回到三班后,座位已经编排好了,包子同学换了个女同桌,我落单了,坐在垃圾堆旁,前面的男生是个话痨,上课经常和我说话。
第二学期,重新排座位,他就用这理由搪塞班主任,换取我和他同桌。
再次同桌之后,我便开启了吵架斗殴的高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