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庭中有了些茫茫的嫩绿色,树也开始抽起了芽,到处是生机勃勃的感觉,人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格外的精神有力气。
清歌一袭白衣在庭院中耍着她的银枪,周围一片安静,只听见呼呼的风声。
“好。”一声赞叹和着鼓掌声在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王爷大半夜不睡觉出来赏月?”清歌停下步调望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南宫杰。
南宫杰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残月:“睡不着,再说了,小侯爷不也没睡吗?”
清歌耸了耸肩,并没有想接下面的话。如果要说,那只能说是自己想家了。清歌不想告诉他。
南宫杰只怕是也想到了这一点便看着清歌的银枪轻笑:“小侯爷的银枪使的甚好,本王已经许久没见过这般好看的武艺了。小侯爷可愿意再使一次?”
清歌点了点头,随即又接着耍了起来,却又隐约想起了些什么。好似当初自己甚是崇拜过一个什么人,那人武艺高强、杀伐决断、战功赫赫、镇守一方,并且能使得一手的好战戟。清歌朝廊下的南宫杰看了一眼。也罢,反正已经是前尘旧梦了,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呢?那被安排在突厥的探子已经传来密信说如今奇里正在肃清内政,想来近几年应该是不会再次发兵了。清歌想着,手中的银枪使的愈来愈快,步伐也愈加轻盈。
南宫一杰突然掷出了丶块石子攻击清歌的下盘,清歌稍稍闪开却仍旧被打中了腿:“小侯爷是遇上了什么好事?居然下盘轻浮。如此大忌怎也忘了?”
“多谢王爷指教。”清歌忍痛拜了拜。
“你且再来,本王看看可还有什么差错。”南宫杰颇为严肃。对于这些东西,他向来认真。
“是。”清歌高声应道,好似南宫杰是她的将军、是她的上级、是她的首领。清歌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她依言使了起来,也将心思沉淀了下来。
南宫杰随意掷了几块石子,皆被清歌接下。南宫杰笑了笑:“你且过来歇。”
清歌微喘地走了过去坐在了廊栏上:“王爷好功夫。”
南宫杰道:“儿时本王的师傅也是这样教本王习武的,那个时候啊本王被石子打的身上没一块好皮。”
“哦?竟还有这样的好……咳咳,王爷辛苦。”清歌一本正经地惺惺作态道。
南宫杰朝她看了一眼:“本王记得儿时有那么一个玩伴。”
“王爷居然还有朋友啊?看不出来呀王爷……”清歌痴笑了一声。
南宫杰白了她一眼。
“说说嘛,我保证不打扰你了,行吗?”清歌见他被自己气的不想说话,于是又开口哄道。
“那小子经常会躲在假山后面偷看本王练功……”
“那他不就看见你被打的全部过程了吗?王爷可有将他揪出来暴打一顿?”清歌好奇的问着。
“揪是揪出来了,不过倒不是因为我被石子打,那个时候习武师傅不在……本王将他揪出来之后,他说本王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小孩子嘛,年轻气盛的便被激得和他打了一架,。”南宫杰看一下上来清歌立在一旁的银枪。
清歌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拖长了音线:“你们谁赢了?”
南宫启突然咳了咳:“他的银枪耍的十分好看,小侯爷可要再努力些才好。”
“王爷莫要含糊。”清歌好似猜到了些什么的弯起了眉眼轻笑,“胜败乃兵家常事,敢输就要敢认,王爷不会想耍赖吧?”清歌身子微微前倾,正好与轮椅上的南宫杰平视。
南宫杰尴尬地咳了咳:“那日……那日是因为本王状态不佳才不小心输了的,你又何必非要问个明白。”
清歌看着南宫杰窘迫的样子狂笑不止。
南宫杰看了半晌,见清歌还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就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门。
一时间,二人皆愣。
南宫杰又咳了咳:“那个……夜已深了,你也早些歇息,本王便先回去了。”说吧,驱使着轮椅离开了。
清歌愣愣的应了一声,却在心中暗想:其实这个南宫王爷也挺可爱的。呸呸~她回过神后,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南宫启在空荡荡的戏台子上唱着他新编的戏文:
“勿听迷雾林中音,百般离愁过心头。佳人才话恩怨似多愁,发丝谈婉过眉头……”
语调凄凄、回荡在戏堂中,九转不定。
庆逢春静静的站在角落里,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