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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沧海玉奴,杀生证道(终)

半步天尊境?九个?我玩尼玛呢......破鲸此时一脸苦涩。可以说她心里的想法就是此时玄夜心里的想法。

因为浩瀚六界可以说没有人比玄夜更知道这个境界的可怕,毕竟他自身就属于这个境界。

“物换星移,化实为虚。”

——可以说这八个字就是这个境界最好的体现!

目之所及,耳之所觉,鼻之所闻,舌之所触,身之所立,心之所感......

一句话,干掉一切实体!

理论上这个境界甚至摧毁这个世间的一切实体,虫雨鸟兽,山峰大地,风雷雨电,甚至包括......日月星辰以及位面世界!

虽然跟真正的至尊境相比差了一个最终的“证道心劫”,但是那东西犹如大道天机,因果轮回一般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如果强求,那么注定是飞鸿踏雪泥,始终无踪迹。

但是,半步至尊境就是半步至尊境:纵横天下,制衡苍生,吊打此世间一切!

而此时在沧溟海中,鲲鹏子死去时留下的紫金蝶翼慢慢交汇到一起,慢慢化成了一块紫金色的造化玉牒悬浮于九霄之上,无穷道韵在上面流转。

在其上紫金色光芒呈现逆时针旋转之际,那九道凛冽身影也被其彻底勾画完成。

屹立于万劫雷海中的,头带九头雷兽冠,一座靛青色九层雷塔虚影在身后沉浮,眼神邪傲的雷震;

手持一把炎龙骨架炼制而成的宝剑,剑光所处,苍茫大地尽为无尽火域,身着黑衣,气质宛如游侠的炎阳;

全身冰蓝如海,身着拖地长裙,头戴裂牙麒麟冠,幽蓝眸光一次回首,瞬间将其所站之处沧溟海彻底冰封的雪冰儿;

同样身着黑衣,黑发如瀑自双鬓自然垂落,在冷风迎着微微拂起,站立于群山之巅的山裂痕;

一袭紫色宫装长裙,眸子凉若初月,端坐于一轮弯月之上的冷星;

白衣如雪,柳叶弯眉,端坐在青灰色的情天孽宫宫殿前的叶离歌。

眼神阴鸷,立足于浩瀚灵质空间,身着青色道服,气质阴沉的元天邪;

还有无尽青色萤火虫伴着芒花飞扬于星夜,其间一座由头骨堆叠而成的山丘之上,同样身着青衣,翘着二郎腿,单手托腮,气质如梦似幻的梦星魂;

以及最后那个屹立于云间,手持一把黑色长枪,身着白色龙袍,剑眉星目,长发如墨雪的英俊男子。

看着前方那九个宛如真人一般的对手,破鲸压力倍增,可以说这就是这辈子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因为这一战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己亡了,不敢有没有丝毫的大意。

因此在眨眼的瞬间,便已经快速出手,先发制人。

一道黑芒从掌心打出,直接打入穿透自己右手腕处的这一根大道锁链,让其如同瞬间一根擎天柱一般朝着那九道身影打去——“以链作棍,劈山碎海”想一棒将那九人给彻底打杀!

然而那九道身影根本就无所畏惧,眼神轻蔑。

除了最前面的雷震先行跨出一步外,就没有任何的表示了。

然而就是这一步,就让破鲸惊骇不已,口中呢喃道:“怎么会...”

只见那根大道锁链如同龟速一般在空中下落,怎么也落不下去,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阻拦住了去路一般。

其连忙抽调周遭的大道灵源加持在那根“棍子”一样,这才发现周围空间的变化,只见缕缕青色电芒小蛇缓缓从雷震脚下爬了出来,融入了周遭的灵质空间内。

“用雷霆大道改变了周遭的空间磁场吗?哼!”破鲸也在瞬间知晓了其缘由,然而知道了原因,并不等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其唯有以力破之,以大道锁链本身所蕴含本源之力比九大域主的魔道本源更甚一筹的方式进行大道压胜。

很快两者便交锋到了一起,电海如织,瞬间将整片沧溟海蒸腾。

而在电海中,大道锁链如同追逐着鲨群的虎鲸一般,狠狠绞杀着每一道闪电。

每一击都会在沧溟海上撕开一道黑色的口子,都会有无数海水彻底化为虚无,将方圆几米内的大海彻底给——“杀死”

而雷震真身也没闲着,踩着忍者步,瞬间加入了战场——与其真身交手到了一处。

只见其踩着忍者步快速跟进,双掌交汇处,暗青色的电流瞬间充盈整条手臂,紧握双拳。开合时,一拳狠狠朝着破鲸狠狠砸下。

而此时破鲸也没有丝毫退却,手捏拳印,一道黑色光轮于其上孕育而生。大道气息轮转,压胜九天。一拳穿透光轮,积聚满能量,迎向雷震。

两者交汇的那一刻,一道黑色死光之力爆发,周遭电海彻底沸腾,无数黑色电芒逸出沧溟海,逃向四野八荒。

肉眼所见之出,彻底沦为焦土。

破烂的海洋!破烂的大地!破烂的天空......

“啧啧啧!好尼玛的狠啊!老子当年硬闯极乐天界,都没你们凶残过......”身在魔都大殿外的玄夜看的是触目惊心。

然而看着破碎不堪,几乎彻底废掉的沧溟海,玄夜心里有了些许感触。

因为此时他心中莫名想到了人——一个“死掉”了很久的人。

心里呢喃道:沧溟海、望道峰、长有长生树的那座小镇,藏有红尘之心的凤翥小镇都在人间,那么那个家伙会不会......

想到这里,玄夜狠狠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应该不会吧,那家伙死了很多年了才对。”

然而这一切终究是他以为,否则坐在山崖上,冷风中的铭烟不会选择沉默不语。

而此时铭烟侧过身子,回首看着对岸青铭峰下水池中,那一朵六色六瓣往生莲上,玄黄大剑剑下快要勾勒完成的一抹青色魂影后,就不再转头了,一动不动,就好像......那里才是自己的世界,才是自己的全部!

而沧溟海另边,战况没有持续太久,很快除了元天邪,梦星魂,龙隐之外所有的五大域主也加入了战场。

炎阳手上的炎骨剑化为一条滔天巨龙,龙息所及之处,焚天煮海。

破鲸不敢大意,连忙运力催动着左手出的大道锁链进行着抵挡。

双方交手的那一刹那,那猩红的火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自大道锁链上蔓延而来,直接攻击了破鲸的灵体本身。

尽管她在第一时间掐诀进行了反制,但还是吐血不止,以至于整条手臂上都是密密麻麻被地心魔炎灼烧出的红疮。

“可恶!”破鲸一脸痛苦的神情,实在是这种火焰太过于恶心。甚至还在腐蚀着她的灵魂。如果不是那注入大道锁链内的九道灵光来历实在是过于非凡的话,那么现在自己就彻彻底底的被烧成一副“骨架”了。

然而正当破鲸与二人僵持不下之际,异变突起。一阵“轰轰轰...”的撕裂身震慑雷鸣,自海底传来。

无数褐色大山如同捅破天穹的石笋一般从中长出,傲然于云间,千峰竟立。

一根阴邪异常的黑色冰针自远方的天外斩击而来,一路破竟千峰,带着无穷山魔本源,直向破鲸的后脑勺。

破鲸飞身而起,单手结印,以指为刀,聚力于指间,斜切向后方。“刷!”的一声,黑针被打歪,死死的在了侧方的海水中。只见其方圆万里内直接被冻结为黑冰,寒气森森,砭人肌骨。

“啐,卑鄙!”破鲸狠狠瞪着紫金蝶翼化生出的山裂痕与雪冰儿。

说完掌心成爪状,抬到自己的后脑勺出,把黑针擦过,鲜血直流的伤口止住,顺便把上面的黑冰也给融解掉。

也难怪破鲸如此神情,可以说这一招真的太阴了。

如果不是大道锁链本身的实力就是“半步天尊”境界,再加上自己的注意力始终没有离叶离歌、梦星魂、龙隐他们几个太远,提前注意到一丝状况的话,那么就不单单只是在后脑勺出有一条小小的裂纹那么简单了,恐怕那根黑针会直接钉入自己的大脑。

——其结果就是瞬间脑死亡,直接被“雪魔大道”所冻杀!

真的是险之又险啊,破鲸心有余悸。

“怎么,不一起上?”看着前方玉牒之上还没有动手的情、元、梦、龙四人,破鲸讥笑道。

然而除了双手撑腮,坐在情天殿台阶上的叶离歌慢慢起身,往前跨了一步之外,其他三人都依旧无动于衷。

然而,就是这一步,就让破鲸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汗水也随之从额头上慢慢的渗了出来。

“这是......魔道场域”

其眼中的万里沧溟海慢慢化成了一片青灰色,烟雾缭绕,波云诡谲,自己的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沉重,好像走去了无尽的浓雾之中。

——里面是鳞次栉比的阿房宫殿,熙熙攘攘的人群,街市巷弄内贩夫走卒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烟花柳巷内的靡靡之音让人想入非非......

破鲸不再被六道锁链所镇压,身上那些数不尽的伤口也都消不见...她好像不再是自己了,或者说——她成为另一个自己了。

......

等到其彻底睁眼的那一刻,破鲸感到茫然无措。

听到厢房外面的走到街市上依稀传来的叫卖声,抬手捏着额头,显得有些无奈。

自己的房间隔音效果是相当好的,可依然能听到零零碎碎的声音,看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揉了揉自己酸的要死,仿佛彻底散架的肩膀,破鲸才定下心神,呆滞的看着窗外。

坐了半天后,刚想起身,低头看见自己床单上那密密麻麻的,早已干透的白渍。

狠狠拍了一下额头,心里不屑道:我昨晚跟这头猪到底做了几次......

说完回头看了看身边躺着的那个打着呼噜,睡得跟一只死猪一样的胖男人,破鲸目有寒芒,然后便是无可奈何。

最终叹了一口气后,还是起身走到梳妆前开始打扮,然后就朝楼下走去了。

“小鲸,起的够早的呀。”一个浓妆艳抹,笑容妩媚的女人对她不怀好意的笑道。

破鲸白了她一眼,不理睬她,就往门外走去了。

只是刚好走到门口时,那个女人又笑着喊到:“听说那个胖公子是咱们大夏国户部尚书的二公子为了你甚至都被他爹打了好几顿。哟哟哟,你要是照顾好了,被他娶出去当了小妾的话,将来不要忘记照顾几个姐妹们啊?用一种河东狮吼的响亮嗓门儿。

楼里楼外,哄笑声一片,楼内的姐妹们一脸艳羡;楼外街市上不时有妇人老妪对他指指点点,有的女人则视之如敌寇,“啐”的吐痰声在阴阳怪气的喉咙里刺耳的响起。

破鲸瞬间面红耳赤,瞪着里面那个女人道:“秋玥,你够啦!”说完,瞬间跑出了醉梦楼,消失在了人潮之中。

“呵呵...秋玥这碎嘴巴的臭婊子,以后一定要在她接客的时候,在他碗里下十包迷魂散,在弄七八头大狗上去......”破鲸一脸愤懑的走在集市上,唠唠叨叨道。

等到了集市尽头后,就拐角走入了一家破旧的小茶馆,呼唤店小二给自己上一壶热茶醒醒酒。

喝完后,然后又让其给自己上了一碗牛肉面。

“咻咻咻”的声音此起彼伏,很快就将面条吃完,连同汤汁一起,一滴不剩。

揉了揉肩膀,感受着里面传来的噼里啪啦的骨架声,心想道:看来昨晚真的是太累了,看来以后得节制。

此时脑子里也不由得回想起床上那个死猪一样的男人:

记得那是一个秋日的晚上,自己在城郊那边跑步,刚好走过玉缘桥时,忽然从桥边的小屋内传来一阵急切的呼救声。

自己面有疑惑,定神慢慢走到窗边。

“呜呜呜......你们别杀我啊,我爹是朝廷重臣,只要你们不杀我,无论要多少钱都没问题的呀。”断断续续的哭泣声犹如淅淅沥沥一段,连绵不绝。

自己在窗外捅破窗户纸,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一个胖的有些呆萌的男的哭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涕泪横流。

看着他那“凄惨”的小丑样儿,自己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只至于绑匪都打开房门,像个傻子一样看着自己了,还是没动静。

“你...脑子没问题吧?”一个凶神恶煞的手里握着长刀的绑匪疑惑道。

不知道是不是看那个胖子实在是有点可怜,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风,就让劫匪放了他。至于代价......和那些绑匪睡一觉就是了。

在领头那个绑匪赏了胖子一闷棍后,他陷入梦乡,自己也跟着一群人陷入梦乡了。

结果第二天自己穿戴好衣服,绑匪也心满意足的走人后,胖子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断断续续的抽泣道:“其实,你,你,你...不用这样的,我爹是官,他,他,他他们只要钱。不敢杀我,本来就,就,就...打算...今早放了我的。”

不知为何,看着他哭的样子,心里十分烦躁,于是就忍不住一脚将他踹到护城河里面去了。

然而没想到这个死胖子明明会游泳,却“噗,噗,噗...”在水中张牙舞爪的假装溺水,害得自己也跟着跳下去救他......

等到后来,自己身边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胖子了,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是个妓女了。

“嗨嗨嗨...你叫破鲸?破鲸?嗯?这年头,妓女取名字都这么霸气的吗......”

“我叫刘树远,文刀刘,至于名字的意思是:树树皆秋色,远山唯落晖。我母亲死的早,我母亲叫秋落,我父亲想我母亲了,就依旧从这首诗里挑两个字组成了我的名字......”

“小鲸,你不要当妓女了好不好啊?我家里有很多的钱的,我偷偷告诉你啊,我父亲并不向人们看到的那样,是个大清官,我家有个大地窖,里面的金银堆得都快成一座山,有好些都被虫蛀烂了,嘿嘿嘿...所以你不用担心不够帮你赎身的......

当然,如果你担心楼里面那些姐妹的话,那我帮他们一起赎身,一起去我家里呀。你,你,你,你怎么瞪着我啊......”

赎身?谁要你这死肥猪赎身啊。再说了,你是想让你爹成为全国笑柄,那还是要你终身仕途无望啊?你脑子里都是浆糊吗......

想到这些,破鲸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伤感,抬头看了看窗外灼目的日光,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好像在静静注视着时间的衰老与死亡。

然而就在她沉寂的这一刻,周遭一切都在发生着改变,都在无声的湮灭着:青灰色的迷雾散去,时空如同碎裂的镜子一般慢慢消失于虚无。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那一刻,一切都是令她惊骇万分,但又无比熟悉的那一幕:破旧不堪的沧溟海,不远处屹然站立的九魔域主!

破鲸泪流满面,心怀怨怒的咆哮着吼道:“够了!又是梦,又是梦,又是梦!你到底干了些什么?”说完狠狠的盯着站立在前方,手持一本青灰色孤本古籍的叶离歌。

然而前面的叶离歌却如同一个死人一般不为所动,眼神死寂呆滞。

更令破鲸感到不解的是其他八大域主也毫无动静,就好像发条停止运行的木偶一般,静静的站立着,亦如叶离歌之状,形如死尸。

然而,就在破鲸打算向前一步,向九人出招的时候,一阵悠悠然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

“老大,你别瞪着我呀,他们作为鲲鹏神玉的造化之灵,虽说实力强大,可是跟那只呆头鸟一样,智商不够,我只是把叶离歌的《情天孽海道》、梦星魂的《缘梦经》加上了一点点从你那儿学来的《轮回经》的皮毛,到时候就算啊给她来个九世孽缘,怎么也得来个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吗?哎哟,老大,我不是故意要整他的,你别怪我啦,好不好啊......”

其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然而却在破鲸耳畔久久难以消散。

看着那个与鲲鹏子化形的小男孩有七八分相似,正对着远方迷雾笼罩的天穹说话的小孩,破鲸心里一阵沉重。

那种气息跟鲲鹏神玉化生而出的九大域主,跟自身的大道锁链一般是半步天尊境无疑。

然而,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里却好像有着一股子压垮苍穹,碎灭苍生的气势在里面,让破鲸不敢踏出半步。

看到破鲸望向自己,男孩略带腼腆的笑着回应道:“嘿嘿嘿...别怕,我不会打死你的,我杀人通常会杀全家,你是沧溟海之灵,是独一份儿的,我对孤儿兴趣不大的,你表情这么凝重干么,我是个很好的人呀......”

听到男孩滔滔不绝的说着,破鲸刚有所不劳烦的神情,然而,下一句话直接让她汗流浃背,双腿就好像彻底坏死一般钉死在脚下的海水中。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一下了,我叫玄夜,是个好孩子哦。”

破鲸吞咽了一下口水,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实在是“玄夜”这两个字让他有一些麻木,有些惊骇。

以至于脑子里也莫名其妙的多了这十万年以来的一些片段:

——将数十万天兵天将炼杀,骨骸布满星河之上;一拳将神界三十六天打碎三重潇洒而去;孤身闯入极乐天界,力败四大尊者,并当着佛祖的面,大骂满天神佛是秃驴......再到最近将魔界九大位面用滔天神通连为一线。

可以说,面对这么一个狠人,害怕是有的。但腿抖,是不可能抖的,因为不敢抖;说话,是不可能结巴的,因为不敢不利索。

同为半步天尊境——鲲鹏子以死换来本命玉牒的苏醒,而自己却是运用九色流光,借助了六道锁链的力量。

然而,在这个人面前依然是不敢有丝毫的动作与想法的,不然就是在测试自己的赖打程度。

任由自己额头的冷汗滴滴答答的落在海水中很久后,破鲸鼓足力气,镇定道:“不知玄夜护法有何指教?”

然而正当玄夜打算开始源源不断的接着吐槽时,破鲸注意到先前玄夜盯着说话的那一片被大道浓雾遮蔽着的远天,慢慢变得晴朗起来露出了本来的模样。

——那是一个安静的世界,世界上空是一片安静的星天,世界下方是一座安静的深渊,深渊那边是一座安静的青山,这边则是一座安静的山崖,山崖上长着一颗安静的树,树下坐着一个安静的人,正在安静的安静的看着自己。

破鲸依然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实在是突兀出现的十五六岁的少年太安静了,让其如芒在背。

不知道是受周遭环境的影响,还是周遭环境受他的影响,都安静的过于诡异了,而这也是破鲸不敢有丝毫大意的地方。

这个人给她感觉有点不太一样,但要说哪里不一样,又完全说不出来。而且,她总觉得这个少年好像......在哪里见过。

随着玄夜镇定说了一句“主人!”后,破鲸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帝魔,铭烟!

如果说先前在听到“玄夜”这两个字后,不敢有丝毫的动弹的原因是出于恐惧的话,那么在玄夜嘴里这两个字脱口而出,破鲸脑子里的影响与之相勾连出那一个人时,脑子里就只剩下一片空白了。

半晌后,看着依然呆滞在原地的破鲸,铭烟轻声淡然说道:“你别怪玄夜,他只是爱玩而已罢了,没什么恶意。”

即使过了这么久,破鲸依然不敢有丝毫言语,只是机械性的摇头,表示不敢。

看着破鲸呆呆的样子,玄夜一阵无语,连忙掐诀结印,指尖一道黑线打入破鲸的脑子内,抽调了她的部分恐惧,此时她才敢仔细注视着铭烟。

——看着那个安静坐在山崖上的少年的眼睛,破鲸有了一丝与先前不一样的想法:那不是安静,那是与浩瀚星穹一般的孤寂,与岁月更迭一般的苍老,与沧海桑田一般的荒芜......就好像......一个本该死亡却还活着的人,一个本该忘却又莫名会忆起的人,本该活在神话传说中又身处现实泥潭的人。总之一句话: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我就觉得你形容的不错的啊!”铭烟笑着说话的声音很轻,如同微风一般。

然而就是这句话,让破鲸瞬间冷汗直流,不敢多说一句,甚至......不敢多想。

不远处的玄夜一脸八卦,呆呆的笑道:“嘿嘿嘿...读心术,主人,她是不是在心里说你坏话了呀,要不要我弄死她呀,虽然说我不杀孤儿,但为了主人,还是可以例外的嘛......”

听着玄夜喋喋不休的唠叨,铭烟轻轻摇头,没有与其多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破鲸。

玄夜也不在多说,只是呆坐在魔都大殿外的石阶前,双手托腮,一会儿看看冷风下的铭烟,一会儿看看沧溟海海中......

看着一言不发的破鲸,铭烟笑道:“其实我俩见过的,就在沧溟海边,你应该没忘记吧?”

破鲸呆滞的目光有了一丝莫名的生气,慢慢的回想起了当初的一切:

——沧溟海边,青衣悬竿,凌空而钓,直破海心......

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与万年前一模一样的少年,心里不由得回想起每年清明人间亿万鬼魂自酆都之城潮涌一般出入时,自沧溟海海中倒映而出的其心相上的那个身影,顿时惊骇道:

“你是少君!那你不就是天界......”

铭烟沉默不语。没肯定也没否定,过了片刻后,才轻轻说道:“不谈这个了,说说别的,嗯...说来‘破鲸’这个名字还是我帮你取的,记起来了吗?”

破鲸一脸茫然,然而当回想起万年前,铭烟离开沧溟海,长竿一掷刺破长鲸心脏,血染沧溟的情况时,再次让她心里如堕深渊:“怎,怎,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破鲸突然意识到好像自己第一次苏醒,第一次有名字就是那个时候的事情。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像...你的意识诞生由我命名后,就该这么叫!”

“至于你灵体第一次化形却是离那时候过去了几千年了,应该是六道之战,我没说错吧?你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其他人大多是先出生,再取名,而你却恰恰相反,是先命名,然后才出生的对吧。”铭烟轻柔的声音再次想起。

听到这里,破鲸心里的茫然不仅没有丝毫的减少,反而愈加浓郁。

就好像有人在那里动手画了一幅画,而自己成了画中的一道风景,并最终给这道风景取个名字,就成了自己的名字?

可以说这一切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然而自己的意识又好像的的确确是从那一刻开始的,怎么会......”

铭烟接着轻声说道:“其实那一战里,天龙子身受重伤,离开了人间,才导致了你的灵体化形,作为“玉奴”,想必天龙子这三个字你不陌生吧?”

“玉奴?”想到这里,破鲸陷入了沉思,然而当抬头看向眼前的九大域主时,心里如雷电轰鸣,看着铭烟惊骇道:

“他们也是......”

铭烟淡然点点,说道:“没错,他们的的确确都是玉奴,不过之所以是半步天尊境的原因,却是我这个魔主的境界太高了的缘故,除此之外,与你并无太大差别。”

“至于之后你拜托来这里暂住的鲲鹏子帮你从‘灵体’转化‘实体’的事,我是知道的,这事儿的确是鲲鹏子做的不地道。

不过,也不怪他,毕竟如果没有至尊境的修为作为前提——那么《缘道经》上的‘沧海五梦’就终究只是黄粱一梦。至于你为什么会被镇压则跟天龙子有一定关系,毕竟有些东西有主次之分......”

听到这里,再加上回忆起天龙子的身份的那一刻,破鲸也终于认命了,不甘地无声哭着。

然而片刻之后,突然听懂了铭烟的弦外之音,激动道:“至,至,至尊境?这么说,我......”

铭烟笑了笑,心里淡然道:不算太笨。

然后,其抬起右手食指,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蔓延到这个沧溟海,身上的六道锁链也在慢慢的拆解,一节一节的消失在了天地之中。而脚下的沧溟海也在一寸一寸的复原着。

半个时辰以后......自己到感受体内的压制在逐渐的消失,与整个沧溟海的联系也在逐渐回复,破鲸心里的激动溢于言表。

但又不知该如何感谢铭烟,只得跪在在地,深深一拜!

与此同时,手中拿着铭烟给予的一朵黑色彼岸花朝着远房微笑着离开了,脑子里不由得回想起了铭烟刚才过的话:

“《情天孽海道》是月老《姻缘薄》的禁忌篇,脱胎于《缘道经》的《缘梦经》也不只是一部拉人入梦,化凡堕魔的邪书,当然与《幽冥录》齐名的《轮回经》,就更不是什么做梦的书了。总之一句话,看到的,经历的,不一定都是假的。”

......

半晌后,玄夜从魔都来到了第十域,坐在铭烟旁边,双手拇指与食指勾连,做圆圈装,放到两只眼睛上,仔仔细细的看着铭烟。

铭烟被其气笑了,淡然答道:“你是想说我今天的话怎么会这么多,而且怎么会帮那个女的对吧?”

玄夜重重的点点自己的脑袋头,表示不解。

然而,铭烟却笑而不语,片刻之后说道:“下次告诉你吧!”

说完,就让玄夜下去了,自己则看着下面水池中往生莲上那个勾勒出的青色魂影发着呆,脑子里也多了些许久之前的回忆:

“媳妇啊,你知道吗,我今天去钓鱼了,整整掉了三十多条呢。”

不远处,那个正在做饭的青衣女人蓦然回首,白眼道:“夫君,你飘了,忘了上次你在海边坐了整整三天,别说了鱼了,螃蟹都没都没钓出来一只,自己坐的竹筏还被一群大白鲨给咬的七零八碎的场景啦?

还有上上次鱼钩被一只大乌贼咬住,在海中被它拖拽着滑行了好几海里的惨痛经历啦?

还有上上上次......

所以啊,夫君你这一生啊与“鱼”八字相克。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去海边了,知道了吗?”

少年呆呆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就好像在看着岁月无声,安然静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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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自律到了极致的人为了她放弃了一切原有的原则。一个叛逆到了极致的人愿意为了他收起锋芒,乖乖的当个好孩子。这样的两个怎么不深爱对方。“许佳卿,我只等了两年,两年你不回来,我就不等了,我也不会去找你”顾辞夕看着她。后来许佳卿才知道,他没有去找她只是一直在原地等她回来,不接受任何一个人。“顾辞夕你当初后悔等我了吗”许佳卿窝在他怀里问道。“不后悔,因为我知道你会回来”顾辞夕握着她的手,我爱你爱到了骨子了,我怎么会后悔!
  • An Open Letter on Translating

    An Open Letter on Translating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朝暮倾华

    朝暮倾华

    这里就是一个自认为是淡定竹马,却遇到个精分腹肌青梅,从而开始走向不淡定的路程的故事。
  • 提尔锋

    提尔锋

    传说,一把名为提尔锋的大剑,能够吸收裂缝之物的灵魂,当这把剑拥有足够的灵魂之后,带着它去裂缝,就会见到裂缝的本体,但在那之前,从裂缝中诞生的十位怪物,则会成为主角们绊脚石,剑只有一把,但是英雄总是会拿起同样的剑,斩断一切,口含鲜血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