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与风风火火地边说边往外走:“走,悠悠。”还未反应过来的晚悠听到林殊与的吩咐,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景烨刚刚才从知暖阁回到南风阁,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本吵着有事的林殊与却带着晚悠过来了,叫他十分困惑。
林殊与一到门口,对着立在一旁景烨,问道:“景烨,王爷呢?”“回公主,王爷应该还在书房,此刻……”
只听到这里,林殊与扭头便走,独独剩下一脸茫然的景烨,怔怔地说完了后半句,“此……刻在习字作画”。
书房外,林殊与小心翼翼地趴在门口朝里面窥视着,转身拿过晚悠手里的果盘,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喊道:“王爷。”
白泽,“进。”
无比简短的一句话,倒使得林殊与乱了阵脚,转头面向晚悠的脸上喜悦之余带着惊异。
定了定神,才抬脚推门走了进去。
每日习字作画,已经成为白泽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早年作为皇子在宫里时,也是每日要练习的,隽秀挺拔的字体,像极了白泽本人。
手捧着一盘水果的林殊与站在白泽身边,拽着葡萄往自己嘴里送去,“王爷,你这字写的真不错。”
闻言,白泽握笔的手停了下来,扭头问道:“千夏,你找本王有何事?”想到自己来时的目的,坦然吃葡萄的林殊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果盘,尴尬地笑了笑,将之放到了桌上。
看着所剩不多的水果,林殊与毫不心虚地笑道:“王爷,我是特意给你送水果来的。”一脸想抱大腿的模样,继续阿谀奉承,“王爷这么大度,自然是不会介意我吃了几个的吧。”
白泽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拿起一个葡萄塞进了林殊与的嘴里,“你想吃就都拿去,本王不爱吃酸的。”
“对哦,我忘记了,你之前好像说过你不吃酸的。”闻言,林殊与若有所思地说道,转而又是一脸笑容,“没事,我帮你把它们全部消灭……不用客气。”
林殊与重新抱起果盘,坐在一旁光明正大吃了起来。望着嘴巴鼓鼓的林殊与,白泽笑得一脸宠溺。
许久,望着认真习字的白泽,林殊与又试探着开口问道:“王爷,我来其实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出府?”
“怎么?你这是又想出府了?”白泽轻声说道。闻言,林殊与心虚地眼神飘忽不定着,嘴巴却十分硬气回道,“不不不……我就是在想,王爷每日都这么忙,难得能有时间可以和我一起出去逛一逛。”
白泽想了想,温声回道:“近日,本王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出去倒也无妨。”
林殊与心里一阵惊喜,说道:“真的?那王爷是答应了?”白泽点了点头,显然是默许了此事。
“那王爷,明日不见不散。”摆了摆手,林殊与便抱着果盘离开了。事情顺利地解决了,林殊与的心情自然是极好的,步伐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林殊与轻声带上了门,此时,晚悠依然等候在外面,看见林殊与怀中之物,十分不解,问道:“公主,你怎么又端着出来了。”
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所剩无几的果盘,林殊与思索片刻,嘴角一抹浅笑,缓缓说道:“没什么,咱们回去吧。”
温泉之中,于清歌闭目养神多时,身子倒是清爽了不少。
天色渐暗,暖和的阳光已经不见了踪影,山中晚风渐渐吹来,即便是处在温泉之内,也顿感凉意。空中湿气渐增,加之温泉水的蒸发,来时的石块上已是露珠点点。
准备起身的于清歌,摸了摸自己的衣物,又左右张望了一圈,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向南笙自来时便一直呆在那边的岩石后,从未离开。如今天色渐晚,里面却还没有动静,心中不禁有些担心。踱步犹豫了片刻,还是喊道:“青青,你好了吗?”
听见向南笙说话,于清歌全身紧张了起来,久久未曾言语。“青青……青青……”
注意到向南笙准备走进来,于清歌急忙开口说道:“你别过来。”
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后,向南笙心里松了一口气,止步问道:“发生了何事?”
“我衣服湿了,你能不能借我穿一下你的外衣……”说完这句话,于清歌双手捂着脸,尴尬不已。
向南笙二话没说,将外衣脱了下来,准备过去,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问道:“我不过去,如何给你送进去?”
“那你背着身子,慢慢移过来,不准偷看……”
向南笙身上只穿了薄薄的内衫,慢慢倒步走到温泉旁时,两个人都提紧了心,背面而向,伸手将外衣递了出去。
于清歌一只手护在胸前,另一只手往向南笙那里伸去,胡乱摸着。闭着眼睛,撑着身子极力向前摸索着,终于,碰到了。
应该就是这个了,于清歌心里想着,便揪住一把拉了过来。被拽住衣袖、毫无防备的向南笙,瞬间倒入了温泉之中,扑通一声巨响,溅起阵阵水花。
被溅了一脸水滴的于清歌,睁开了双眼,此时的向南笙从泉底抬头而出,池水之中,两人面面相对,静默无言。
身下的温泉水一摇一晃地摆动着,一浪拍击一浪,推动着浮在水面的花瓣,片片摇晃,堆积在肌肤之处。
反应过来的于清歌低下去身子,将泉水没在脖颈之处,急声说道:“你……转过去。”
向南笙此刻大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失了方寸,转过身去。摸着岩壁,于清歌将水中的外衣拉了过来,快速穿好。
……
没想到,最后还是穿了一身湿衣服,还……早知如此,刚刚的湿衣直接穿上就好了,现在也不用如此尴尬。
想到这里,于清歌依旧是一脸愤愤然的样子,坐在向南笙架好的火堆旁蜷缩成了一团。
片刻,向南笙拿着今日于清歌穿来的衣服,走了过来,说道:“你身上有伤,湿衣在身,极容易感染风寒,你的衣服已经烘干了,你到那边的岩石后换上吧。”
闻言,于清歌没有多说,愤愤起身拿过了衣服。
向南笙带着一只野兔再回来时,换好衣服的于清歌已经靠在石头旁睡着了……
梁国,云虎山演武场。
今晚的夜空,没有了月亮的光辉,只剩下了黑蒙蒙的一片,倒与这肃穆的气氛有些相衬。
按照昨日的约定,时辰已经到了,密谋进行的盗粮事件,已经势在必行。当玄麒抱着忐忑的一颗心走进演武场时,看到的是一片整齐有序的人海。
“大哥!大哥!”见到玄麒的众将士,举着武器齐声欢呼着,一遍又一遍。
玄麒直直地站在台上,眼角泛着泪花,豪言喊道:“兄弟们今日对玄某的恩情,玄某永生难忘。出发……”
云虎山西侧,浩宇的运输粮队正在缓缓前进,两队人马护卫在车马两端。山坡之上,玄家军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