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有为者,其必为可为之事,盖老子成道,乃徇天道法自然,不逆常道故得非常之道;夫子行教,见性之根不悖人伦,施教各异故得材而一;太史公著史,惟因铁笔直书,不因强权而私篡,故集百家之说成一家之言。自古及今,一切贤圣或青史留名者,初为可为之事,后成有为之士。若老子缘木求鱼而问道,夫子以一言而行教万民,太史公不以史为史,已然名没草野身留泥冢,焉有今世之名。
夫有为之士,必为可为之事;日月之行,四时更替,老幼之别,死生之数,皆从其序,概莫能逆,丈夫立天地之间,其行亦如是也;如马陵之胜败,若庞涓以国事之大而容人,不以己之私利而妒能,何有人死国灭之事;似暴秦之亡强汉之兴,岂非秦逆天下大势而汉顺万民之心乎?故事有所为,有所不为,所为者可为之事,有所不为者不为不可为之事也。
江海之下,多聚泥沙,随流去者,鲜有珠玉之光华;盛世当时,以史取鉴,修身束心,以可为之事立志,心志一也,不以高下之分而转移,不因无味虚像而沉溺,虽千难万险,而苍天不负,必将高峰凌顶,终成有为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