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及束发的少年将手慢慢向头顶伸去,渐挡住高招正空的太阳,慢慢露出如这阳光般的笑容。
“娘亲——辰儿,辰儿回来了!”南宫拓宅中,忽闻一声透过院墙透入了院内,声未止,院门便“吱呀”一声大开,少年背着行囊踏入了门槛,向屋中走去。
正堂,家主南宫拓执司之事未归,夏沐汐正抿着盏中清茶。茶,还是时年新茶兰香馨,只是独饮淡了茗香。
半盏茶已入肚,夏沐汐闻了声响,赶忙向屋外疾走。那声音,是她梦中时长响起的,眼前这道身影,也是她梦中的常客,只是似褪去了稚嫩些许。
“辰儿,是辰儿吗?”眼前少年浅笑着微颔了首,夏沐汐一下子便扑了上去,拥思辰入怀。这个母亲,已经等了儿子六年,除却当年验气试再没有了见面。
“娘,娘亲——”思辰眼眶,泪水交横着,这个不爱哭的孩子似在用着这种方式诉说着六年来受过的一切委屈。
“辰儿不哭,回来了,回来了。”夏沐汐释开手去,轻抚着南宫思辰渐现成熟的面庞,笑中流下了滴滴泪珠,似晴空落雨点滑过玉璧般,“辰儿定是饿着呢,娘亲这便吩咐家仆准备午膳,辰儿莫急。”
“嗯——”
看着夏沐汐的身影渐在眼前消失,驻足片刻后向屋中步去。
房间,三年未进过了,还是当初的陈设未变,还是当初的感觉。似是有人时常打扫,这屋中不沾星星点点的灰尘。六年的修行,已让这个孩子有了不少的疲惫,腿稍一软,他便倒在了这儿时所依恋的床榻。
看着那柜上列着的那柄木剑,他伸出了手,修长白皙的指尖微现些许淡蓝的光亮,而后那剑便向思辰飞来。
轻抚木剑,思辰的回忆流转入了脑海:五年前,他千年祖祭验气惊四座,只一下便让所有人记住了南宫拓有一个儿子,他便叫做南宫思辰。而后,五长老踏向验气坛,刚同爹娘相见的思辰终还是随长老去了秘境修炼,由五长老轮番指教。这五年,思辰以极高的悟性掌握了御五元之法,祖上留下的剑法,气涨至十八段六道,长老都为之惊叹。
约莫六年前,初次同爹娘分别,五元界中确吃了不少苦头,时刻忍耐着肉体的创伤与心灵的孤寂。虽并不快乐,但每天都是充实,这是带给他最大成长的。
六年多前,自己似还与伙伴游于城郊,虽伙伴现却不再相见,但那终究是属于他的童年,快乐的童年。那时那黑裙女孩的笑似还在他的脑海放映着,真不知何时才能再与那女孩相见。戴月莘,戴月莘——
不觉中,光阴已逝去不少,午膳已备,自己的父亲也回到了家中。
饭桌上,菜样还是当年,只夹了一口菜入嘴,泪便滴入了思辰的杯中。
“辰儿也已是束发之年,快是个大男人了。”南宫拓摸着自己儿子的头,“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莫哭了,饭后我便带你去往天铸阁挑一柄称手的剑吧。”
............
“恭迎拓司与少爷莅临小阁,里面请!”刚踏入了阁门,店中掌柜便起身相迎,“阿柱!带拓司与少爷里头挑剑吧。”
店中那名唤阿柱的导童(你可以理解为导购)便奔出,领着拓、思辰二人向店内探去。
阁中四壁、剑架上挂满了各式剑与鞘,或长或短,或轻或沉,或柔或坚,无所不有,色彩各异。此处顾客聚集最多,只是思辰步过仅看着各式剑与各异的价钱全无一点心动。
“拓司,少爷,此处去便都是名家铸剑了。”阿柱指着那深处房间,领拓与思辰便径直走了进去。此间剑已不同于外间的繁多样式与色彩,基本都为单一款式,透出的是朴质的锋芒。南宫思辰见此,双眼略显晶亮,只是挑选来回去,终也是一柄剑都没有带回。最终,他们又回到了阁门处。
“怎么,如此繁多的剑都入不得少爷的法眼?”那掌柜眯着笑眼,半开着玩笑地说着,思辰则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见思辰小少爷点头,掌柜唤来了所有导童,“今日暂先清客吧,我便不信今日能让旁人道我天铸阁无剑。”
“是,掌柜!”
导童们听后赶忙四散开去,将店中顾客遣散。那顾客虽有些许抱怨,但终还是离开了。
待人皆散去,掌柜闭了门,将手伸向了柜台暗格,而后一掌拍了下去。
“轰隆~”震响自地面传来,同时还伴着地面的震动。不多时,一个小平台渐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掌柜又向那处输去一丝气蕴,瞬间,一柄巨剑自平台钻出。
“此乃我天铸阁镇阁之宝,独孤冶仿古剑巨阙以陨铁所铸,又融了机关之术,定强于巨阙。此剑名为——”
“太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