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军回到联军军营,去时万人士气高昂,回时千骑人人带伤。明眼人都知道,曹操败了,而且是大败而归,虽然军报上说,曹操遇董卓大将徐荣,退徐荣万骑阵斩大将李蒙。但是这卫兹和鲍忠也死于军中,顶多算是平手。
曹操令曹仁将士卒等安置好,自己带着李蒙的人头大步流行往大帐走去。
“孟德,无恙就好。”刘岱是兖州刺史,这里头最大的官了。
“操,领军攻成皋,半路遇徐荣万骑。大败,全奈军司马王曦及熊猫营士卒奋勇战敌阵斩李蒙,方才稳住局面,操又以疑兵之计惊走了徐荣,方才得身存以还。”曹操大致将事情说了一遍,听的刘岱,张邈,桥瑁等人心中暗惊,西凉铁骑竟如此凶猛,只片刻便能将两部士击败冲散,万余人仅存千人。
“孟德,辛苦了。来人将李蒙人头挂于大营门前,以壮声威!”刘岱大手一挥又道:“孟德,即得胜归来,理应犒赏。来人犒赏三军!”
“操以为当急攻之!成皋兵惊胆丧,趋兵可得呀!”曹操再次劝说,刘岱,希望刘岱能挥军西进,进逼汜水关!
“哎呀,孟德呀,如今董卓势大,西凉军马又盛,此时出击,绝非上策。在等等吧,来人上宴舞,为孟德贺!!”刘岱依旧不愿意动弹,打仗哪里有舞姬有趣!
“诸君听吾计,使勃海引河内之众临孟津,酸枣诸将守成皋,据敖仓,塞轘辕、太谷,全制其险;使袁将军率南阳之军军丹、析,入武关,以震三辅:皆高垒深壁,勿与战,益为疑兵,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可立定也。今兵以义动,持疑而不进,失天下之望,窃为诸君耻之!”曹操怒了,一面提出了新的战略一面又不停地嘲讽,诸人只知饮酒不思进取,令天下人耻笑!说完曹操怒气冲冲离开了大营。
曹操回到军营内心依旧难以平复。曹昂刚一进大帐,见曹操脸色不好便欲退下。
“子脩,何事!”曹操杵着头闭着眼问道!
“王曦,王曦得了热病,浑身发烫,神志不清。军医已经看过了。说是体虚邪风入乘脏腑,肃杀之气惊乱心神,所致神志不宁。军医也无能为力,只开了点安神的药先吃着。不过灌了药进去还是吐了。”曹昂低着头小声的说道。曹操睁开眼睛收起了自己的愤怒,披着长袍起身往王曦的军帐走去。
“他怎么样了。”曹操赶到时,两夏侯和诸曹也都来了。
“典队率骑马去城里请大夫,结果在村里碰到一个村民所说的神医。典队率就将人家请来了。正在里面看病喃!”曹纯站在大帐处为曹操解释到。
曹操点点头示意知道了,掀起大帐门帘便走了进去。只见王曦已经被脱得只剩兜裆布了,而所谓的神医正在拿酒为王曦抹身体。
“粥可熬好了。”神医将头转了过来,以为是熬粥的人到了。
“到了,到了。神医,你要的粥,还有特制的葱油饼,吃过的人都说好喃!”炊事班的李老头将餐盘递了过去。神医白了一眼这伙夫,拿手试了试温度。小心的将粟米粥往王曦嘴巴里喂,说来也是奇了怪了,整整一天一夜滴水未沾的王曦开始本能吞咽着。
“呜呜呜,终于肯吃东西了。”炊事班的老李头一边抹着泪一边退出了军帐,将好消息告诉了全营。
军帐外忽然想起一阵歌声,正是汉代的军歌!
批铁甲兮,挎长刀。
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
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儿。
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曹操听着两百精锐共唱马踏燕然,心中又回想起了自己的最初的愿望,拜征西将军都护西域为大汉开疆拓土。其实曹操觉得此时此景或许秦风才最合适。只是这些士卒又有几人能歌唱秦风?曹操望着紧闭双眼的王曦也和账外士卒一样笑了起来,真乃操之福星也。
曹操回到大帐,心情已经豁然开朗。
“哼!成大事者不谋于众。”曹操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帐,大喝一声,将胸中郁结的烦闷一下全部释放了出来。
酸枣的关东联军,几日来还是老模样。曹操军营却日新月异。前几日典韦将一位山中神医请到了军中为军司马王曦治病。说来也神,王曦当晚便退了烧,第二天醒来便能吃一些流食。三日后便恢复如初了。王曦拜谢了曹操和典韦等人,又去拜谢准备离开的神医。就这一谢神医便没走出军营了。因为神医名唤华佗。
“小老儿真的不能在呆在这里了。小老儿,还要去六留柳村为村民治病。事先约好的。”华佗好后悔没有第一晚就走。
“加薪!一天付薪资百钱!如何!”王曦自然不愿意,这年代医疗条件简陋,小病治成大病,大病直接让你烧香,既然上天让王曦转角遇到爱,大好的缘分怎么可能就此放手。
王曦拦着不让华佗神医离开,熊猫营的人也纷纷站好队形堵住军营大门。军营本就不大这么一闹全知道了。夏侯惇等人也纷纷出来,帮亲不帮理:“哎呀,神医呀,就留下来吧,每日百钱不少了,一月便是三千了!要是神医嫌少某自掏腰包在给你补上十钱!”话说的难听呀,臊的华佗小黑脸都透着红。
“不是钱的问题,小老儿常年行医,在多地都许诺固定时间上门问诊。如今多在军营一天,便会耽搁一天,许多病人因你等而不治,尔等于心何安。”华佗也不是第一次被挽留了,甚至有不惜动用武力的豪族。只是华佗名望很高,多次都化险为夷。
“神医,我军前些天打了打败仗。亡万人,伤万人。也是因此我才一病不起,若非华神医,恐怕王曦我也就一命呜呼了。但是华神医可知道,大营伤万人之多,未能及时医治而亡故者十之七八也。神医忍心弃他们而吗?在下求神医留下来,救死扶伤。”说完王曦蹲了下来,双手抱住华佗的双腿就是不让华佗走,其实王曦是想跪下来的效果会更好,但是深受后世影响,临到头却跪不下来,只得改成蹲下抱大腿。王曦这一说,不仅华佗愣了,原来此子是为了伤员。就连夏侯惇等诸曹将也暗自赞叹王曦。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士卒,闻言纷纷单膝跪地同王曦一起求华佗留下。因为他们知道王军司马这般低声下气完全是为全军谋福利呀,有个神医在军营总归是好事!
“哎呀,你们真是为难死小老儿了!”华佗尴尬了,要是王曦用武力,自己宁死也不屈。这鬼小子居然用大义求他,还领着几百人一起求。正在这左右危难之际,躲早一旁的曹操扒开人群向华佗行礼道:“华神医,还请留下来吧!此处更需要华神医。”
“罢了,罢了,盛情难却呀。待此间事了,小老儿再去行医吧!如今救得一人算一人吧!”华佗叹了一口气,答应了留下来就任军医。
“曹将军,我有一请求!”王曦转身向曹操行礼,见曹操点头示意便继续说道:“我想组建医疗队!医疗队顾名思义由军医组成,负责伤者医疗。配置到每个营部。一旦战事开启,伤员必定成千上万,平时的一两个军医根本不足以救治伤者,但是如果一营千人即一队医者那么伤死的就会减少很多,激战时一个医者辅以两个民夫,在战场上第一时间将伤者抬回大营救治,是不是会增加一丝活下来的希望!?”王曦的话深深的震撼了所有在场的人,不论是谁都为之深深折服。
“王校尉,高义!华佗心服矣!华佗愿为医疗队一员,请许之。”华佗知道战场的凶险,也知道战死者众,不治而死者更众。心里抗拒军营,觉得那里与医者相悖,今日这王校尉,却怀着医者之心,提出了千古都未有人提出的设想,华佗作为一个医者怎能不共襄盛举!
曹操是知兵的,也是带过兵打过黄巾的。王曦的提议一出,曹操便已经决定全力支持了:“王曦,阵斩李蒙的奖赏已经下来了。你先听听!王曦率熊猫营为大军断后,先拒徐荣万骑斩首千余,又破西凉铁骑阵斩董贼大将李蒙,后行率军逼退徐荣万骑,导致贼军溃败阵斩三千首,夺军马千匹,物资无数,现评为首功。擢升两级,为熊猫校尉领熊猫营两千人,授铜印黑绶。余者亦有封赏。你自己拿去看吧。王校尉欲设医疗队之事,王校尉自决便可!若确实有效则全军推广!”
“恭喜,恭喜,恭喜。没想到袁绍如此大方,直接赏了校尉。王校尉可要请客吃酒才行呀!是不是哥几个!”诸曹大将同王曦经历了一场大战,已经完全接纳王曦了,纷纷上前道喜。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