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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切就绪

曹操的大帐,从中间一分为二,前半部分挂着舆图,盔甲,刀剑和一排排书架,是军议和曹操平时办公的地方。正中有隔断将其一分为二,后面放置有床榻和案几等,是曹操休息的地方。今天将事情都安排好,曹操一个人正看着手中的军情,心里想的却是和几位刺史,太守商量好的事情。就在曹操发愣出神时账外王曦求见。

曹操有些好奇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好好熟悉下军营,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有件事必须解决,否则练不成兵。”王曦见曹操示意他继续说:“第一,两位曲长我要求换掉,他们说他们不想当曲长,想做你的亲兵。我举荐曹信和丁新。这两人跟我熟顺手。”曹操有些意外的看着王曦,一时间曹操没有猜透王曦的用意,点了点头吩咐一旁的亲兵去安排下。

看着喜上眉梢的王曦跟着亲兵出了大帐,曹操有些费解自言自语道:“难道他真的不是张角?还是说他在藏拙使诈。”曹操起身走到大帐门口继续看向远去的王曦:“去请子和(曹纯)过来。让王军侯黄军侯两人也过来。”曹操吩咐完后继续回大帐琢磨。

“兄长,找我?”曹纯刚刚回营便又被曹操叫了过来。曹操点了点头问道:“王曦那件事情安排妥了吗?想想可有遗漏的地方。”

曹纯心想难道是出问题:“不可能呀,往里安插人手也做的很隐蔽,而且都是家中信的过的人,身强体壮又粗中有细绝不会误事。我抽掉这批人,元让他们都快暴跳如雷了,而且都是分开安插的熟手,一些新兵也提前借口调走了,剩下都是信得过的自己人。”不由斜瞟了一样还跪着的王,黄二人,却见二人微微摇头,心里更是疑惑。曹操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刚刚,那王曦来求我,让我把这二人撤了,换曹信和丁新。还给他们求情希望我招他们入亲兵。我也细细问过这两人了,他们所做所说并未露出马脚。甚至后面我教他们的话还没说出口,那王曦便已经转身离去了。这里面除了二人的说辞是假,其他都是真的,这一真一假之计断不会被识破的呀。”

曹纯微微有些惊讶,曹操和卫兹二人虽然是临时定下的计谋,但是字斟句酌,甚至连最细微的细节都没有放过,怎么就出问题了喃:“会不会,是王曦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我虽未和他深交,但观其人也不是狡诈奸猾一辈。不大可能和黄巾贼扯上关系,反而觉得他洒脱,随性,淡然,有一股涉世未深的世家子风度。黄巾贼断然不可能有此种风范。”

曹操让王,黄二人先退下,去亲兵队报到,独留曹纯一人:“不可大意,宁杀错不可放过。一直有传言张角身后可能就是某个大世族。吾,本以为安排这二人露出不满之意,王曦必会借机拉拢,待时而动。没成想他竟直接要求换掉。而替代之人又是曹信和丁新,一个是曹家族亲,一个是丁夫人族亲,这二人是毫无拉拢可能的。子和你说说这小子是什么路数。”

曹纯平日总管家族事务,对于把我人心很是在行,后来更是十几岁就做了黄门侍郎宫中你争我夺也见过:“我在宫中听说过一件事,说有个阉人叫程小武为了报复骗他进宫的管事,便每日装作很感激他。就连自己的姓也改随管事,但凡有人说管事的坏话他就大打出手。仗着管事提拔,加上程小武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不久便被选为执守管事。程小武便以此借口大宴宾客,派人去请那骗他的管事。那骗他的进宫的管事早就忘了自己骗程小武的事情,还逢人就说自己有眼光。就在那骗人的管事踏进酒楼的一瞬间,被程小武请来的刺客一刀刺了个透心凉,心飞扬。若非司隶校尉整顿京畿,牵连出买凶行刺一事,此事断不会被抖露出来。会不会王曦也打的是这个主意,先迷惑我等然后骗得我等信任在行不轨之事?”

曹操点点头觉得理当如此,张角一代妖道,怎可能只那么点点道行,必定所图甚大:“嗯,继续盯着王曦。”曹纯支支吾吾的应了下来,曹操见他支支吾吾便问他怎么回事。曹纯低声问道:“反董举事在即,为何兄长还想钓出黄巾贼,如此一来不自损实力吗?黄巾贼遗散早就不足为惧了呀。”

曹操笑了:“你当我等反董是为何?董卓废帝,乱汉家天下。我等奋起反董,不就是为了还天下太平,匡扶汉室,拨乱反正吗?而那黄巾张角便是导致这天下烽火的罪魁祸首。黄巾贼因张角之死而分崩离析,大汉才有了今日转危为安的局面。如今又冒出一个张角转世,若他趁我等讨伐董卓之际召集旧部蛊惑天下,则大汉亡矣。那我等伐董又有何意义所在?”

曹纯听完不由一阵感慨,行大礼拜之:“兄长,真乃大汉脊梁。纯誓死追随。”

“你我兄弟,无需多礼。子和之心意,愚兄都懂。既然那一时看不透他王曦,那就满足他。子和多安排人手盯紧了他,一有动静随时来报,若其有异动可临机决断,先杀后奏。”

此时的王曦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写上判决书了,心里除了洋洋得意就是沾沾自喜:“我果然不愧是,拥有主角光环的男人,注定要封侯拜王的存在。这跟门卫吹牛都就升级成团长了,要是当时在吹多一点,直接把一十八路诸侯反董吹出来,曹操不得反过来辅佐于我。哈哈哈。飘了,飘了,哈哈哈!”王曦哼着小曲像似喝醉酒一般高高兴兴的回到了丙曲和丁曲。不一会不仅曹信和丁新两人前来报到了,就连军粮和肉食新衣盔甲枪械都一并到齐。丙曲和丁曲本长期营养不良,许多兵卒都围在一旁指指点点:“新来的军假司马真是有本事呀,你看新甲,新刀。新衣。”

“可不是吗?以前是爹不疼,娘不爱的。这一下成了亲儿子了?那两人一个是曹家族亲,一个是夫人亲族,给我们当曲长,我们曲不就是嫡系了吗?这日子有盼头了。”

王曦很满意曹信和丁新带着物资一起前来的举动,看看这些士卒,军心可用呀。简单的和二人打过招呼,便将身后几个队率介绍给二人,让二人先不着急把东西入库,放着让大家看个够。

“好了,各位队长,集合士卒,我要训话。”王曦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下达了命令。不一会大家都站好稀稀拉拉的队形,与刚才第一次不同,这次士卒们的脸上明显精神抖擞许多。

“大家好,我叫王曦,新任的军假司马。以前没带过兵,但是练过兵。曹将军将你们交给我,就是希望我把你们练成大汉精兵。我听说你们是被其他各部选剩下的,他们觉得你们老弱病残不足成事,你们真的是老弱病残吗?你们愿意被其他各部指着鼻子说老弱病残吗?”王曦大声的质问着,本以为士气高昂的士卒会反对,谁知道底下一片安静,一双双无辜的大眼睛好似在问,难道我们不是老弱病残吗?

王曦知道坏事了,这群人已经自我催眠,接受并承认了这个事实:“但是就算你们是老弱病残,我也可以把你们变成无上精兵。只要你们按照我的要求便能成为天下第一的精兵。那么我来宣布到任后第一件事,明天起,每日三餐,时间定在辰时,午时,酉时。第二件事,明日起开始练兵,练兵期间不得外出,不可请假,不可外泄,一起行动听指挥,另有规矩会慢慢教给你们。第三件事今晚你们全部去给我洗干净了,不论是头发还是身体。明天会统一分发新衣和新被子,明天早上集合时,有谁没有清洗干净就不怪我了,头发没洗干净就剪头发,身上们有洗干净就脱光了扔池子,直到洗干净在出来。第三件事,既然是精兵就得有名号,今天晚上大家都回去想一个名字出来,交给什长队率,队率在转交给曲长,今晚统计出来后我会在明天早饭时候宣布。第四件事情,各什长领头,把各自的军帐都给我打扫干净了,不允许在军营中随地拉屎拉尿。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各自去准备准备洗洗干净,我可不想明日剪你们的头发,毕竟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队率和曲长军侯到我大帐议事其余人散了吧。”

等到王曦和几人走后,下面的士卒开始议论起来。

“这会不会是什么仙法秘术呀。”

“据说黄巾贼以前就有秘术,能让老头变少年,力大无比,叫什么黄巾力士。”

“一天三顿饭,管他什么秘术喃。”

“会不会秘术的秘密就在洗头和洗澡上,不然不干净为什么要剪掉?要是我下面没下干净,剪掉不成了阉人吗?”

“哈哈哈洗干净点吧。”

王曦没能听见这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们的议论,而是在和曲长队率们讨论:“大汉施行十七禁律五十四斩为军规,我在加了一些。另外施行卫生条例,内容如下......”

底下的队率咽了咽口水道:“会不会太过苛刻了。军规还好都念习惯了,这卫生条例还要去叠被子?还有这个不的吃军营以为任何食物,饮水也必须由伙夫提供,每月还要军医检查。还有.....”王曦打断了这名叫张强的队率的说话:“我说了,这是命令,是不可商量的,必须执行,你们等下回去只管告诉下面,那些不愿意留下来的,统统滚蛋,这还有保密守则没说喃。”

队率们见两个曲长都没有说话,只得闭上嘴巴乖乖听完了所谓的保密守则。

“好了,这三个是必须严格执行的,今晚愿意留下来的队率先表个态,不用犹豫。曹将军不会责怪你们的。剩下来的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回去后,传达军规,条例,守则,统计愿意留下来的士卒,监督他们清洗干净自己,还有我们的军队名字也一起统计出来。二位曲长也一起去吧。接着说几件事。第一,各队的挑选几个上岁数的士卒,等下全部集合成起来,我来安排。各队各什以后不在单独做饭了。由后勤统一提供。军粮也就不再分发到个人手里了,统一筹划吧。第二以后队长曲长也要求和士卒一起训练这个。第三各队回去后让什长们多问问士卒,有一技之长的全部统计汇总上报与我.......”

这个军议会一直开到了晚上月亮升起才结束,各队率各自归队开始统计。而几个黑影也从军营悄然离开。

曹纯听着关于王曦最新的消息,眉头越挤越紧。一边听一边还用笔记录下来,写完后曹纯站起身来赶往曹操大帐。

曹操正在和夏侯惇和夏侯渊谈话,曹纯只得将手中的竹简握紧了些。

“子和,是那的事吗?”曹操已经大概猜到了曹纯前来的用以,毕竟曹纯已经卸掉所有其他事务专门负责盯着王曦。夏侯惇见到曹纯一脸谨慎知道事情不简单,拉了拉夏侯渊的袖子,夏侯渊立马也会意了。二人起身告辞,曹操也未挽留,鼓励了两句就放他二人离开。

“这是下面传回的消息。此人或真就是张角那贼人。”曹纯指着秘术二字说道。曹操快速看完了全部竹简,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曹操开口道:“毫无道理,先前还敬小慎微,换了曹信和丁新过去立马又胆大包天。生怕我们不知道一样,这是为何?难道是想欲盖弥彰,又或者是借此试探我等的反应?黄巾力士的秘术吗?悄悄传话给几个别部司马对丙曲和丁曲营地暗自戒备,少些接触,那少年的要求只要不过分统统满足。子和,你来看这军规如此严密,堪比细柳甚为不错,这卫生条例确实闻所闻问见所未见,有画蛇添足之嫌。至于这保密守则,多此一举。”曹纯已经看过一遍了:“军规甚好,我认为可以全军施行,条例和守则确实多余,繁复而无用。越发觉得此人不可久留,兄长你看要不杀之了事?”

曹操大笑:“不,留着。此人看似洒脱不羁,却不想胸中还有如此锦绣。我曹某人很久没有认真过了。以前没能和张角过招,如今正好补偿这人生憾事。”

“啊...嚏....阿嚏。”王曦睡在床榻上心想是谁惦记着我喃。王曦莫名来此一个多月了依然不习惯没有席梦思和手机。盯着黑漆漆的帐篷,必须等到困得不行才能自然睡着了,一个月来天天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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