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的礼物还算满意吧?”
莫瑟看到,魔鬼的鬼脸面具改变结构露出了笑容。
???
“见面礼也送出了,步入正题吧。”
“本月是六月,我看看,猎人先生需要为我们带来新的故事,你有准备好故事吗?”
莫瑟听到身旁的猎人叹了口气。
他拿起他的大酒杯一饮而尽,酒杯就是小镇酒馆常见的那种。
一些酒液顺着猎人的嘴角滴落,浓烈的劣质烈酒气味弥散在空气中。
“咚!”
猎人狠狠地放下酒杯,莫瑟注意到,猎人手背上满是老伤,有锐器划开的口子,还有一些动物抓痕,伤口结痂后,整个手背看起来如同长了鳞甲。
“哼哼,我刚好有个新故事。”
猎人盯着自己的手背,不急不慢地讲到。
“五月是个讨喜的月份,不是很热,刚好适合洗洗刀子,想想看,它也有一整个月没被滋润了。”
“我的目标是个航海商,就在莱德号,那艘号称民间最大的商船上。”
“这可是个麻烦事,莱德号上有七家商队,五月二十三日将在奥登靠港。”
“飓风季就要来了,所以莱德号在处理完货物后,会在五月二十五日出发前往赫西拉斯避风,船预计在五月二十八日抵达赫西拉斯。”
“我十九日就到了奥登,但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二十三日清晨,它终于来了。”
“由于我自己不太方便,便委托我的伙伴帮我调查这七队商人。”
“不知为何,这次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不过我也没多在意,毕竟,与魔鬼共舞,什么时候又得到过安宁呢。”
“傍晚,伙伴回来了,带回了七家商队头头的资料。”
“我们发现,爱德华家的商队头头,巴伦·爱德华,有个奇怪的习惯。”
“认识他的船员说,每个月月圆的晚上,巴伦总是待在他的舱室里不出来。”
“我们又仔细整理了其他关于巴伦的信息,发现了更多隐藏的矛盾点,我确信他就是我的目标。”
“我决定二十四日夜里动手,这样我就能在得手后躲进混乱的奥登城。”
“换一个老猎人,他也会做这样的决定,”猎人挥了挥手,“如果在赫西拉斯动手,十有八九会被那个疯子国王逮住;如果在半路上动手,得手后又得游十几海里,那样就没法神清气爽坐在酒馆里喝酒了。”
“动身前的下午,伙伴说遇到了急事要先走一步,我们约定在北方的伯格多会面。”
“虽然少了个帮手,但我有足够的信心能对付那个家伙。”
“我整理完东西,出发前,照例照了照镜子,不知为何,我总感觉镜子那边的家伙有些奇怪,我也说不上来原因,总觉得,恩,哪里怪怪的。”
“不过夜里的行动倒是出奇的顺利。”
“巴伦那家伙不知从哪找了个姑娘到船上,我理解他的情况,二十出头,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家里有钱有势,一年到头却只能漂在海上。”
“我就在他们最专心的时候结果了他们,还挺仁慈的,不是吗?”
“那家伙的体格和我的目标差不多,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总觉得,太轻松了,对,太轻松了。”
“我翻找了那家伙的东西,除了一些奇怪的道具外,都是些普通人的物事。”
“当时我就想,难道他把那些东西藏到了别处?”
“这时,甲板上有人喊那家伙的名字,趁他们发现之前,我溜下了船。”
“出乎意料的是,刚下船,我就发现了大队骑士,不,不对,他们学那个疯子国王,现在叫警察了。”
“警察来得太快了,不是吗?”
“有几个家伙发现了我,我只好躲进靠近港口的贫民区,那里都是些港口苦力们搭设的窝棚。”
“凭着猎人的本能,我躲过警察的围捕,找到一栋主人不在的住宅,躲了进去。”
“这户人家非常有钱,皮革的沙发,镀金的花瓶,哦,还有许多我不认识的装饰品。在卧室里,我发现墙上有一副油画,年轻的小伙和美丽的姑娘,老套故事了。有趣的是,油画上有名字,你们猜是谁?巴伦,没错,就是巴伦·爱德华那个巴伦。”
“哈哈。”
“那女孩叫奥黛丽·赫西拉斯,真希望不是那个赫西拉斯。”
“后来,我又有一个有趣的发现,盥洗室非常整洁,你们一定没见过那种整洁,就不像解决那些事情的地方,我形容不来。”
“里面有一面巨大的镜子,我从镜子前走过,你们猜,我又意识到什么?”
猎人面具变得狰狞,他紧盯身旁瘦小的镜中人,咬牙切齿到:“镜子里的家伙,我的好伙伴,消失了。”
“哈哈,好棒的故事,能再讲一个吗?”镜中人声音非常尖锐,他笑着盯着面前的小杯子,没有在意猎人侵略性的眼神。
“我还想要糖水。”他又说了句奇怪的话。
“为什么?”
猎人紧盯镜中人,显然不是问为什么还要糖水,但镜中人没有理他。
“我以为我们的身份会是永远的搭档,为什么出卖我?”
镜中人撇了撇嘴,依旧不搭话。
这时,魔鬼打断猎人的逼问:“故事结构不错,但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听关于我们内部的故事。”
“我明白。”
猎人缓缓收回视线,拳头用力捏住,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
“所以我只能给你的故事评为平常。”
“谢谢,足够了。”猎人低头回答道。
一场冲突被魔鬼强行制止,莫瑟感觉猎人这个狠角色挺害怕魔鬼的。
“好了,猎人的故事讲完了,你们有新的故事分享吗?”魔鬼扫视其余斗篷人。
莫瑟顺着魔鬼的眼神,趁机观察其他人。
公爵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盯着血色液体发呆。
阴影从始至终一直缩在椅子中,没有动弹,桌上的杯子是个坏了的空杯。
苦行人专心扯手指上翻起的皮肤。
自己对面的猫女从撑起的斗篷轮廓上看,确实是个女孩,她身子前倾,趴在桌上,正在向自己眨眼?
???
剩余斗篷人就很严肃,个个都正襟危坐。
“看来没有新故事了。”魔鬼有些遗憾。
“那就轮到新人了。”
“蛤?”
莫瑟发出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