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单人短节目的比赛结束后,有负责赛场维护的工作人员将冰场恢复至最佳状态,以便下场比赛继续使用。
而今日的赛程除了男子单人短节目以外还有一个双人短节目。
明明这才是他们三个人出现在冬奥赛场的主要目的,到这个时候却有点都郁郁寡欢。
尽管做了无数次的心理调节,可在这个梦寐以求的赛场前,所有用来掩饰失落的借口都溃散,所有的欲望都被
暴露。
姜零往向冰场的目光满是痴迷,跟看见小鸡仔儿的黄鼠狼一模一样。
“好想去滑一下啊,要不让我在冰场上站一下也行。”
“等下半年你们来训练吧,那个时候这个场馆应该就对公众开放了,到时候我们就到这儿天天训练。”
姜零也就是那么一感慨,偏偏索菲亚诺还信了。不仅信了,还很认真的给她安排好了计划。
该说是中华语言太过博大精深呢,还是该说索菲亚诺太单纯,她这一句话让姜零那点儿不甘心的念头散了个干净。
“时间,地点和场景很重要的好嘛?”
“那你没戏,比赛马上就开始了,等下次在索契办冬奥的时候你再来。”
“重点不是索契,是冬奥会赛场啊。以后每一届冬奥会我都不会缺席。”
“呵,谁不是呢,我肯定会比你多参加一届。”
也许正是因为两人今日的一番话,才让他们日后在赛场上追追赶赶那么多年。
而这场比赛,在机缘巧合下成了许多选手的退役赛,也让某种意义上师承同门的两队选手,在不久之后就扛起了双人滑迎头的旗帜。
今天的这场分组也是颇具戏剧性,要退役的三对选手被分到了最后一组,连现场解说都戏称最后一组该叫做告别组。
姜零和敖格,李可星和杨梦,还有美国的一队选手都向国际滑联提交了退役申请,冬奥会是他们最后的一场比赛,最后一次以现役运动员的身份来告别他们与花滑息息相关的前半生。
直到音乐响起,姜零才知道君黎他们的短节目选曲是什么,不是上个赛季的那套节目,而是大部分花样滑冰选手都曾经滑过的一套的曲子——《卡门》。也许有人会记得这首曲子也是他们2002年第一参加奥运会时滑过的曲子,从《卡门》开始,最终也以《卡门》向冰场告别。
《卡门》的前奏响起时,有追了很多年的冰迷哭着喊加油,就连解说也唏嘘不停。
相隔12年的《卡门》再次出现在赛场上,是怀念,是告别,是最后的冲击。相比起那年的《卡门》,今天的她们无论从技术动作,或是共情感都更强了。
整场节目给人的观感只一个词形容——凄美,像是舞者呕心沥血的最后一舞,像是歌者最后的献礼。这孤注一掷的最后一博,给所有人留下了最深刻的记忆,经久不忘。
都是双人滑选手,姜零和喻其琛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搭档,而君黎和敖格则是半路转项后的凤凰涅槃,原本练女子单人的君黎在她18岁那年转了双人,和高大雄壮的敖格组成了新搭档,开始征战双人滑赛场。从18岁到32岁,14年的相伴时间,3届冬奥会,2个世界冠军,这便是君黎的往日时光。
而今天,她想再冲击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块奖牌,想再试一试。
满场欢呼都被送给这对老将,无论比赛结果如何,他们值得所有人热情一代。
君黎和敖格之后,便是李可星和杨梦,最后的选手则是来自美国的安娜和约瑟。
相比起前两组选手的年龄来说,他们还年轻的很,却因为伤病不得不离开这个赛场,离开花样滑冰。
他们的选曲来自《暮光之城》,节目内容也表达了吸血鬼与人类跨种族的艰难爱情。因为女伴的腰伤,整场节目几乎没有什么难度大的跳跃动作,技术得分是可以预想的底,他们都没有机会进自由滑,这场短节目的比赛便是他们最后的赛场。
曲风缠绵,动作相交着,他们滑的是爱德华和贝拉,也是他们自己。从初识,到相熟,再到并肩作战。他们远比世上大多数人来的亲近。
他们见过曙光,经历过暗淡,他们并肩作战,手心与手心的相融间呼吸与脉搏同频率震动。他们台上演绎世人的爱恨情仇,演绎人生须臾与悲欢,台下也将携手风雨。
他们在台上拼搏,在台上含泪拥吻,将与冰场相关的一切都在这里彻底告别。
高清镜头将这一幕捕捉传送到现场每一个人眼前,所有人都为他们动容。
如果不是真的不可以了,谁会愿意离开自己热爱着的赛场呢?
他们在台上泪洒赛场,台下众人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