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钰意识恢复的时候,他是蒙的,他发现他已经过了从一杆笔杆到一支笔的过程。身上更是包了一层金箔,上面刻着云纹,一直龙在云间浮现。笔尾是一颗翠绿的宝珠,穿着一根黄绳挂在一个檀木笔架上。笔头不是他想象中的灵材,而是狐狸毛,或许那是狐狸尾巴尖的毛吧,至于他为何会知道,因为在金箔上有这“玉狐笔”三个篆字。
贺钰没有关注自己所在,而是观想自身,元神非常虚幻,好像随时就会消散一样,玉心空间倒是很坚挺,没有被破坏多少,因为除了一颗石头之外和一滩白色灵液外,啥也没有。四周混混沌沌,石头立在灵液中央,元神孤零零的坐在石头上。
自己的意识空间倒也没有崩溃,只是里面如同来海啸过一样,树木拔倒,残花四散。湖水波涛汹涌,有些岛屿已经不见了踪迹,有些还在,不过上面一片狼藉。宫殿和亭子没有太多破坏,只是少了许多装饰。
至于玉石本身,或许是有阵图通道的存在,倒也没有破裂。
见此贺钰长处了一口气,赶紧在映心亭里诵读起来各家典籍,全然不管外面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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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贺钰被雷劈中之后,在地上炸起,跌入了河里。赶来的问道宗弟子只搜到一点雷劈的痕迹,倒是看到许多没有,也就没有在意,只是将这事上报了宗门了事。
却说贺钰在河里随水浮沉,最后被采玉人发现,献给了当时此地官员,官员见贺钰是一块美玉,而后收藏,后来官员越做越大,升至京城。让后被皇帝找了个借口,抄了家,贺钰随之进了宫,当时皇帝见之喜爱,让工匠以宝珠镶尾,黄绳串珠,狐尾尖的毛做了笔头,金箔刻了云龙纹样包身。让贺钰做了一支案前批阅奏章的御笔。
本来皇帝死了想将这支笔陪葬,但是经各位大臣的奏议,皇帝从新找了美玉做了一支同样的笔陪葬,“玉狐笔”就和玉玺一样传到了现在的皇帝手中。
不过现在的皇帝却不是用它批改奏章,而是在桑皮大宣上练字,因为这位皇帝还是一个小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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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王朝传来八百年,历经二十四任帝王,期间经历几次兴衰,但都没有亡了国,因为每一次危机都会有问道宗在宫中供奉化解,到如今传到小皇帝莫庆広的手上。也因为皇帝小,供奉历来不显化在人前,所以许多人有了心思。
宫内有太后把持,扶持自己娘家,如是在朝则被外戚专权,又有文官形成党派,武将世家形成集团。皇帝上朝只是一个傀儡,太后娘家更是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小皇帝莫庆広登基时不过十二,当时还不到出宫立府的年纪,加之比较聪慧,所以对于后宫阴私还是比较看在眼里的,思及朝堂,也就有自己的计较。所以他将玉玺给了太后,朝政给了太师、太傅、太保三位各家的代表,自己只拿了玉狐笔在后宫猥琐发育。
到如今登基半年,一直在御书房里听太师教导,对于朝政,只是听太师讲解,所知有限。
贺钰意识再次醒来的时候,小皇帝莫庆広正在完成太师布置的作业。贺钰没有惊动莫庆広,但看了太师布置的作业,贺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因为那只是抄录一些书本典籍,没有一点策论书评之类的,也没有叫其去看史书杂学,也就是说太师在将皇帝培养成一个只会读书,只会琴棋书画的书呆子。
贺钰想着自己好歹在这皇宫里被供养了几百年,也加之自己一肚子墨水没有实践的地方,所以他准备做一个随身老爷爷的存在,俗称金手指。
但是他能给小皇帝什么呢?作为一支笔,他能帮小皇帝的不多,只能教导其读书,开发他的智慧,至于出谋划策,可能他还比不上这个在各种斗争中长大的小皇帝。
当随身老爷爷的另一个方便之处就是皇家藏书如汗牛充栋、浩瀚如烟,里面可能有修炼秘法存在,自己元神之力去里面观看也比较方便。
是夜,小皇帝正在伏案奋笔疾书,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其脑海里出现。
“小子,你抄这些有什么用?”
“谁?”小皇帝惊呼。
“我是你祖宗!”贺钰恶趣味的回道。
“我祖宗早死了八百年啦,你算哪一个?”
“我……”贺钰差点气哭,“老祖我是高武宗莫朝,你说我算哪一个?”
“你……你在哪里?”
“唉!”贺钰叹了一口气,“老祖我对于玉狐笔执念太深,死后魂魄没有投胎,而是在玉狐笔中沉睡,近日才醒来。却发现当朝太师在糊弄你,所以才忍不住出声的。”
倒不是贺钰胡说。也可能是贺钰弄的阵法符篆有什么神异,莫家历代帝王自高武宗莫朝开始,每位帝王死后都会在贺钰意识空间中具现一本帝王个人传记。甚至宝珠金箔,狐尾毛以及黄绳都已然和自己玉石成了一体,所以玉狐笔自制成起就在没有换过笔头。
“你真是老祖宗?”小皇帝颤声问道。
“真的”
“老祖啊……”小皇帝在的到肯定的回答后就是一声长嚎。
“停!”贺钰一声厉喝直接将他喊停,“大半夜的也不怕叫人听了去。”
“哦!”
“有什么想说的直接在心里默念,老祖我就会知道。”
“哦!啊?”
“行了!就你的小心思我早就知道了,不过作为帝王家的弟子,那些心思是必须的。只是你还是太嫩了,太师作为文官之首,你的心思可能早就知道了。至于太傅和太保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只教你琴棋书画,一个尽是些花拳绣腿,你学那些东西,能在朝堂上用吗?”
“那该怎么办啊?我想接触朝政,奈何我一个小孩,太后直接说我没到亲政的年龄,太保也说我年纪小,不教我真正的功夫。”
“放心吧!以后的事情我给你安排,你只要好好修炼,等你亲政的时候我保你不会被夺了性命,失了我莫家江山。”
“听老祖安排。”
“那好,首先呢……”
就在贺钰与莫庆広为以后安排打算的时候,在宫中凌霄阁中打坐的问道宗弟子将一个玉简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