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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梦中的朋友林森

突然间就多了几个朋友。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按照比较时髦的说法可以用“圈子”来表示。圈子有大有小,往大的说,地球是一个圈子,每个不同的国家是一个圈子,不同阶层的人各自形成一个圈子;往小的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许多小圈子,和同一阶层里的一小部分人形成一个圈子或者和不同阶层一小部分人形成另一个圈子,和工作上的几个同事形成一个小圈子或者和相同兴趣的人形成一个小圈子。学校和每个班是不大不小的圈子,每个班里又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更小的圈子。比如说人缘不错的燕麦和前面成绩不错当班干部的同学是一个圈子,和后面调皮捣蛋成绩不好的人又是一个圈子,和真正比较好的我、万里形成更小的一个圈子。同样的,其他同学都会形成自己的小圈子。像形影不离的凌莉和龚嫦丹是一个很小的圈子,她们两个和另外几个比较密切的同学又形成另外一个圈子。

凌莉开始对我有印象还是那天的比赛。除此之外,凌莉十分讨厌吴嫦芳,又跟我有了统一的战线。她经常和林森旁若无人地嘻戏打闹,后来有值日班干部去吴嫦芳报告,吴嫦芳就在班里说:“有些同学啊,非常不自爱,都快高考了还整天在教室里打情骂悄,简直是影响班容校容。”虽然吴嫦芳没指名道姓,不过当时班里是人的都知道说的是她和林森。后来又因为她屡次不顾学校不准戴耳环的禁令,戴着耳环去上学,吴嫦芳又让她站起来,然后在班里说:“你们知道耳环是用来干什么的吗?那是古代的丈夫要妻子遵守妇道而上的一种枷锁,是要妇女别太淫荡了才给带的。”而且仿佛很得意她知道的这个典故,她先后在班里提了若干次。因此凌莉对吴嫦芳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在不久前,凌莉还因为连续两天迟到被吴嫦芳叫去办公室批评,最终在和吴嫦芳争辩中大吵了起来。虽然我主动跟凌莉说的话不多,不过因为两人对吴嫦芳极为不满的共同点,我自然而然成为了凌莉很好的交谈对象,很快便熟悉起来。因为凌莉和我有了来往的关系,她第一个圈子里的龚嫦丹和第二个圈子的几个同学也开始顺着凌莉接触到我,这些人也惊奇地发觉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相处,并不是那种像是随时会打人的人,所以也开始熟悉起来。我梦中高中的圈子突然间大了些。

除此之外,跟我来往最多的应该算是活跃份子林森了。

林森的座位本来就离得我不远,在后面有什么不好的活动需要有个人壮胆的,基本上都会想到我,因为我是那种在班里看起来接近无所畏惧的人,所以诸如上课打牌下象棋吃早餐之类的事情……基本上能凑伴的都凑我了吧。

可是,一如我以往的梦一样,我总是无法安安心心做着造物之神给的梦,总喜欢谈论梦境中的一切,比如家人、朋友、同学……

从梦境中的初中时期开始,我就发现了这样的情况了,你跟每个人都很友好,他们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都愿意去帮忙,他们有问题找你的时候,你都愿意尽力帮忙解决问题,在你眼中或者他们眼中,这些人自然是“朋友”了。可是换个身份,这些人都是你的同学,正好都是在你身边而已,而且跟你没起过冲突,没有让你厌恶,那是不是“同学”也好,“正巧路过的路人也好”,都会得到你这样的待遇,那么说来,这些人真的是你的“朋友”吗?

所以我才会突然发出感慨,有时候似乎觉得自己很多朋友,可是真的安静下来思考人生,思考着自己的处境与未来时,你会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没什么朋友了。

再一个,就是喜欢一个人的问题。喜欢一个人跟做朋友有直接关系吗?并不是喜欢那个人,也可以属于朋友关系吗?还是说是朋友了,也有分喜欢和不喜欢两种?

我想这也可能是性格使然,或者情绪左右吧,也许我本身就是那种不喜欢说心事的人,即使这是在梦中。但是我想一个人会去这样分析“朋友”,本身就是不友好的行为吧,也就不奇怪为什么我会感觉到自己没朋友了。很奇怪,既然是梦中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让人烦恼的想法?是因为我是这个造物者之梦的比较特别的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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