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添了个孙女,禾老婆子一个开心就各种明示暗示老禾头,他们是不是该吃顿肉庆祝一下。
老禾头沉思了下,不情不愿的从钱匣子里掏出一串铜板递给老三禾三椒,让她去买一刀肉回来。
禾老婆子顿时更开心了。
……
而二房那头就没那么愉快了。
小娃娃喝饱了就睡了,睡前还憋着劲儿准备下一场接着哭呢。
姜氏抱着小娃娃轻轻拍着,半点看不出拳打野猪的架势。
禾二茄蔫头搭尾的坐在炕沿边,偷偷看了一眼姜氏,见对方没什么反应,禾二茄又坐近了一点点,又坐近了一点点,然后又……
姜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禾二茄怂唧唧的挪回去:“泼夫真不是我说的。”禾二茄嘟囔着辩解。
“都赖村东头那王大爷的二闺女,她非得拉着我去镇上赌钱,我说我不去,从小到大我连剪刀石头布都没赢过,赌钱必输啊,然后她就说你是不是怕夫君,那我能承认嘛,弄的好像你很凶,对妻主以下犯上一样!”
“所以你说我是泼夫就好到哪儿去了?”姜氏语气越发不善。
禾二茄才不是那么说的呢,原话是‘你要是带我去赌钱姜断一准拎着锄头给你脑瓜子都楔碎!’谁知道这话传着传着就越传越可怕了呢。
这话要是说出来今个禾二茄脑瓜子就别想要了,只能和一个受气的小郎君一样小心翼翼的扯扯姜氏的袖子:“我错了嘛,姜姜我下次不敢啦!不!根本就没有下次!”
姜氏信她就有鬼了,不过作为一个妻主禾二茄确实算不错的了。
别看禾家的女的都好像怕夫君一样,就以为大雍的女的都怕夫君,不说远的,大绵村里头一条路住着的十户里头至少得有八九户不拿夫君放回事,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的。
男人就算在力气身高上远超过女人,也只能乖乖的相妻教女,干活种地,其他的一概别想,何况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有一副好力气的。
如果哪家的男人因为自己在力气上胜过女人,就敢对妻主以下犯上的话,是很有可能被发配为奴的。
如果哪家男人的妻主死了或是自己被休弃了,如果自己无子女傍身,妻家也不愿意养他的话,也是会被直接配给老鳏女或是被卖掉的。
所以像是禾二茄这种乐意哄着夫君,而且不觉得男子卑贱的女人,简直算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了。
不过姜氏还是没好气的说:“下次你就是拿钱去赌,也不许你是怕我听到没!你见谁家的妻主怕夫君的,你也不怕被人耻笑!”
“那是她们没娶你。”禾二茄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
禾二茄紧绷着身子应道:“没什么,没什么,我说你说的对呢,对了四丫叫什么?她就是丑成猴也得有个名啊。”
姜氏这个股火啊,只要和禾二茄在一块就压不住:“有你这么说自个闺女的嘛,她这是泡的,过阵子就好了!名不都是娘取嘛,你问娘去!”
禾二茄扒着小布包看了眼睡的噗噗的小奶娃,虽然嘴上不承认,不过自个这小闺女确实比其他孩子看着好看点儿,也白点,不过还是真皱吧真的,那么皱!
为了不再惹呼姜氏,禾二茄明智的把心里话咽了回去,给姜氏盖好被子让他休息一会儿之后,就把小娃娃裹的严严实实的抱在怀里找禾老婆子去了,现在天气热就这么会儿功夫也不怕吹风。